户部尚书格辅元上奏。
李璟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这个还需问吗?
既然出现灾情,当然要尽最大的能力去赈灾,该安置灾民安置灾民,要是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还要刺史干什么?
“这些事情还需要问吗?既然出现水灾,该赈灾的赈灾,要是连这点事办不好,他这个刺史都不用当了!”
“朕不曾听说,棣州今年有什么特大暴雨,为什么河水会涨溢出来,甚至淹没了两千多家?”
李璟很好奇,他并没有收到过有关大暴雨,有可能会导致水灾发生的奏折。
好端端的,棣州的河水就上涨了,还溢出来淹没了农家。
格辅元:“圣人,由于棣州的河堤年久失修,又正好遇到了雨季,这才导致了棣州河水上涨,溢出河床,将下游民居淹没。”
“棣州刺史虽然极力组织人手,却因钱粮不足,无法修复河堤,棣州刺史上奏,请求朝廷拨些钱粮。”
说白了这次棣州刺史上奏,是想借这次机会,跟朝廷要钱粮的。
朝廷拨下的这些钱粮,又有多少会用在加固河堤上,以及用在灾民身上。
李璟:“棣州刺史需要多少钱粮,户部核对无误的话,就给棣州那边发过去。”
这种事情,直接办了不就行了,用得着跟他说吗?
“棣州要的钱粮数目,已经核实过了,但眼下朝廷府库里没有那么多钱,这一下子可实在是拿不出来!”
格辅元有些为难,不是他不愿意从府库拨钱粮给棣州,实在是没有。
今年花钱的地方比较多,虽然开发了不少赚钱的项目,但还是不够花。
于是,格辅元打起了李璟内帑的主意,皇帝内帑的钱只进不出,肯定攒了不少钱。
反正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留着在内帑吃灰,还不如用在刀刃上,人们还会念叨您的好,不必放在内帑吃灰好。
“你是户部尚书,大唐的钱粮都归你管,怎么弄到足够的钱粮,那是你的事情。”
李璟摆了摆手,这找钱粮的事,那是户部的事情。
“圣人,如今户部实在是拿不出钱粮,臣恳请圣人,从内帑调拨钱粮,以用来赈灾!”
格辅元向李璟请求道。
反正他没有钱,只能向皇帝要了,除非皇帝不顾百姓死活,否则,这笔钱皇帝必须出。
格辅元打内帑的主意,李璟心里有些生气,但由不得不给,他可不想背负贪图钱财,不顾子民死活的骂名。
“既然户部没有钱粮,那就从朕的内帑先帮户部垫上,等户部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还,要是觉得压力太大,还可以分期付款!”
想要套路他,门都没有,真以为他李璟是你们可以随意拿捏的。
要他内帑的钱没关系,就当是借给你们的,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要是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没关系,他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可以分期付款,只要把钱还上就好!
文武百官被李璟的骚操作秀到了,神拓麻的赈灾钱粮还有借的,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身为天子,万民之主,你的子民有难,救济他们不是你的职责吗?
文武大臣虽然对李璟的行为不耻,却没有人敢说出来。
“臣遵旨,不过这次能从内帑拿出多少钱粮?”
格辅元问道。
“赈灾需要多少,就给多少,西门阳,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和格爱卿了!”
“诺!”
西门阳和格辅元行礼应道。
“诸位爱卿,可还有事上奏。”
李璟问道。
“臣等无事上奏。”
文武百官行礼答道。
“那退朝吧!”
李璟起身离开,文武百官行礼恭送李璟离开宣政殿,这才起身走出宣政殿。
格辅元找到西门阳,直接拿出一张清单,交给西门阳。
“这是什么?”
西门阳打开折叠的清单,问道。
“这是这次赈灾的清单,里面罗列出这次所需的赈灾款项。”
格辅元道。
“哎呀!怎么这么多?”
西门阳看过清单之后,十分惊讶!
棣州那个地方,就算河堤受损,也不至于要花费这么多的钱吧!
照这样办的话,内帑直接缩水三分之一,这棣州的灾情不是得以控制了吗?
“刚才上朝的时候,不是说灾情不是不严重吗?怎么需要这么多钱?格尚书,你是否该给我一个解释,圣人要是问起来也好有个交代不是。”
西门阳不傻,要这么多钱,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西门阳甚至觉得,格辅元就是打算借助这次机会,将户部的亏空补上。
要是这样的话,说什么都不能答应,明明是你户部的事,圣人能拿出钱来,解救你们的燃眉之急,已经是宽厚仁慈。
你们不思感谢皇恩,却妄图从圣人内帑里拿钱,实在是可恶至极!
“刚才在朝上这么说,是为了宽圣人的心,最近圣人操劳国事,我等身为臣子,看了……”
格辅元急忙给出一个解释,无非将看皇帝太过操劳,不忍心看再为灾区的事情烦心,这才没把事情的严重性说出来。
主要是不想给皇帝添堵,要不是户部实在拿不出钱来,也不会这么做,这不是实在没辙了,才出此下策。
“你们说的倒是轻巧,这内帑可是圣人的私库,不是你们户部的私库,这笔是借给你们户部的。”
“你们要是真的心疼圣人的不易,就多为圣人分忧,别尽干些不该干的事情。”
对于格辅元的话,西门阳是不太相信的,像格辅元这样的大臣,心眼可多了,一不留神就会着了他们的道。
“内侍监说的是,我定会铭记于心!”
格辅元表明上一副受教的样子,心里却是一点也不在乎,只要内帑的钱,进了他户部的府库,那就是他户部的。
西门阳带着格辅元来到内帑,从里面搬走几大箱的钱财离开。
这里面又有多少钱,能用在该用的地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