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晓为何。”顾伟松摇摇头,“更不知怎么就传出了大姐的亲生父母是乡下农户的传言。
不过,你也知大姐退婚时,七宝阁的郝东家可是押注了五十万两给大姐撑腰,若说他们不在意大姐又不是那么回事,就很奇怪。”
“我听闻大小姐神出鬼没的,一直没在本家呆着,很少有人知道她踪迹,所以,听闻大姐的身世,我才惊呆了。”
天佑也开口说道。
虽然他是七大家族的弟子,可也不知七宝阁大小姐的事,那位神秘的很,也在高位,不是他能打听的。
“闹不清的事就不多想了,留给大姐去探究吧。”顾伟松倒是洒脱地一摆手,
“现还是说说你,你以后打算做什么做官还是经商”
天佑茫然了片刻,最后视线重新落到了书本上,眼神坚定地道,
“我要入仕途,当大官。我或许无需卧薪尝胆了,可我也不想当个废物。
大姐的出身注定了她身边不会缺少经商的人,所以,我就做官吧,以后兴许能为大姐分忧一二。”
大姐认他为弟弟,他也要知恩图报。
顾伟松听他这么说,眼神也是一软,大姐能多个一心为她打算的弟弟,他也满意。
“行,你小子是个有良知的,来,哥哥教你读书,保你中童生头名。”
顾伟松兴致勃勃地道。
“你当初是头名”天佑忽视他那句哥哥。
呵呵,他觉得自己能做顾伟松的哥哥。
“不是。”
“那你能教我成头名”
“怎么不能了!”居然怀疑他的水平。
“哦,明白了,原来在你心中,我比你聪明多了。你不能中头名,我却能。”
顾伟松一愣,气地抬手就去捶他。
臭小子,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拐弯抹角地埋汰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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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了天佑,顾伟松就回侯府了,美曰其名是回去盯着顾蓉,免得她出幺蛾子。
实则是跑路了,怕顾兮训他。
天佑顶着眼角的淤青,神色依旧淡然,顾兮来问他为何打架,他也摆摆手示意顾兮不用管。
他们兄弟两的事,自个解决。
顾兮笑了,乐的不管事,而且,她能看出来他们关系变好了,亲密了。
随后,天佑也冲顾兮说了他的故事。
“你想回家随时可以。”顾兮给出她的承诺。
天佑摇摇头,很有主见地说,“我想先做好自己的事。”
马上就是童生试了,而且,童生试完,再过一个月,就该考秀才了。
虽说他现在的水平考秀才还有些不够,可他也想考一考试试,兴许就中了呢。
没中也没关系,当积累经验了,明年再考。
吴家,还有他的仇人梅姨娘,已经不是和他一个段位的仇敌了,他也不想因此耽搁自己的前程。
“好,都随你。”顾兮笑着揉揉他的脑袋。
这孩子比她想的还有胸襟,有格局,未来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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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深夜。
顾兮听到窗外有动静,打开窗户,便看见一身夜行衣的宁王,挺身而立,颀长瘦削的身影几乎融于夜色中。
可屋内透出来的光,又有那么一丝丝照在他俊美的面容上,似乎给他添了几分鬼魅之美。
这次宁王没戴面具,所以,顾兮不禁多盯着他看了两眼。
秀色可餐,不枉世人都爱美人皮囊。
“怎么这般盯着我这几日又发作了”宁王上前两步,看着她问。
她上次说能撑三四天,他就出了趟门,这几日都不在京城,今天刚返回来,便来看她了。
“没发作,王爷长的俊,多看几眼养养眼。”顾兮笑了,身子让开,让宁王进来。
宁王,……
他被调戏也就算了,其实他是想走门的,现在只能跳窗了。
宁王从窗而入,顾兮倒了杯茶水给他,“听小七说你出城了,可顺利”
“有你给的面具,一切都很顺利。”宁王笑着说,
“京城以南,距离京城最近的三个郡县,如今负责城防守备的都统是本王的人,一旦有事,谢长峰的火焰军想直插京城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一手,就是为谢长峰造反而准备了。
因为他们接下来的计划就是逼反谢长峰,先让他和狗皇帝反目成仇。
“王爷辛苦了。”顾兮懒洋洋,没什么诚意地说了一句。
宁王看她这懒散样,就忽然想起了儿时母后养的一只白猫,也是天天懒洋洋的,逗逗它就给你喵一声,平日里连个眼神都不甩你的,高傲又慵懒。
所以,宁王也忽然想揽她入怀,摸摸她,揉揉她,这么想着,宁王也这么做了。
他从身后把顾兮抱住,觉得她的娇躯一僵随即便软了下来,柔弱无骨地靠着他,还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宁王好笑地用手挠挠她的下巴。
顾兮,……
逗猫呢!
这手法她也熟!
可因为挺舒服的,顾兮也就懒的动了,随他去吧,她是个大度的。
宁王又亲亲她,两人温存了片刻,便说起了正事。
“王爷打算何时现身”顾兮说,“我怕皇上会连脸皮都不要了,王爷一现身就要把你关押起来,然后处死你,玩一手死无对证。”
“我若独自现身,他的确会这么做。”宁王讥讽笑笑,“阿兮定然有好的想法了,不妨说说。”
“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利用天下舆论还有王爷的声望来造势,呼吁万民为王爷请命平反。
民间这边时机成熟了,朝堂上,那些支持王爷的官员和勋贵们,寻个恰当的时机,比如早朝,也联名上书皇上,让皇上查明真相。
然后王爷现身朝堂,来个当堂对峙,让皇上根本没有关押你的机会。
不过,我们走这一步棋,就要退让一步,不能说皇上勾结了北燕,只说他被奸臣谢长峰和楼尚书蒙蔽了,逼着皇上将谢长峰和楼尚书推出来顶罪。”
“兮儿聪慧过人,此计甚好。”宁王表示赞同。
他也是这般想的。
“至于如何造势,一暗地里散播言论,可口头,也可书信,二带人挑头,高谈阔论,三聚众游街,法不责众。”顾兮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