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呐,快来人呐!”石头在傅叫唤着,不一会儿,傅府的侍从们就抬着元朗进入府邸。
管家派人去接下朝的傅正回家。
不一会儿,傅正就匆匆感到了家,还没来得及喝口热茶,就急忙问道:“老元那家伙怎么样?”
“元先生昏迷不醒,我们替他另找了郎中却无计可施,正等您下职回来呢。”说着,管家刚想接过傅正的药箱,就见他提着药箱急匆匆往后院赶去。
一推开门,就见元朗昏迷的躺在床上,他连忙上前,伸手把住元朗的脉搏。
没成想,这一把不得了,傅正的手不断抚摸着胡子,额头的汗珠也豆大的滚落下来,傅正甚至都抽不空来擦汗,这眉头也是越皱越紧。
“我们少爷怎么样了啊?傅大夫?”石头在旁边焦急地询问着。
诊完脉,傅正擦了擦额头的汗,无奈的说道:“石头,你们主子这次怕是不好了,我瞧着像是黑死病。”
“什么?!黑死病?!”石头大惊失色,他连忙跪倒在傅正脚边。
“傅大夫,您是神医,求您了,您在好好看看,怎么会呢,主子是多好的人啊,怎么可能呢?”石头拉住傅正的手摇了摇,满怀期待道。
“您就是看在我们少爷和您关系这么好的份上,您就再看看他吧,求您了!”石头哽咽了,抽泣着说着。
一个大男人说着说着就哭了,傅正不忍看他如此,想上前将他扶起。
傅正只好安慰道:“我知晓你和你们家主子感情深,但我也真是无能为力了,史上还从未有治疗成功的案例,这次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他啊!”说完又叹了口气。
石头绝望的跪坐在地上,哭着说道:“从小我命苦,父母将我卖给别人家为奴,见我身形瘦小,几乎没人要我,只有少爷不嫌弃我,少爷这么文雅的人,不仅愿意让我留在身边,还让我保留我自己的贱民,老天真是不开眼啊,阎王爷索命的话就要我的吧,别找我们少爷啊”
说着石头趴在元朗床边,看着虚弱的苍白的元朗,“我可怜的少爷啊,这辈子我还没报完恩,下辈子当牛做马我还要继续跟着您”
众人看见石头如此忠心护主的模样,无一不深受感动,为之动容。
没有人在上面相劝,只待石头冷静完,他朝傅正跪了下来,恭敬地说道:“傅大人,我还有一事相求,今日一事还请您保密,不得让外人知晓,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傅正也严肃道:“我知晓此事的严重性,你放心,我绝不会外露此事。”
说罢,傅正就吩咐管家准备一辆马车送元朗回去,顺便给石头几副药材,叮嘱道:“此药虽不能治疗元兄的病,却能延缓,暂时减轻他的痛苦,一日两次,记住要按时服用。”
石头慎重的点头,然后就带着元朗回去了。
————
药王谷内
元月如愿见到了沈敏,此时她正在研究药理。
“沈姐姐?”
“诶?小姐,你怎么在这里?”沈敏看见元月来了,就放下了手中的一切,急忙向元月走来,扶住元月的双臂,激动得问道。
元月虽然很想和她叙旧,但她有更重要的事,连忙问道:“沈姐姐,你出发前,我问你的黑死病你研究的怎么样了?”
沈敏见元月如此着急,如实答道:“我来这数月,除了学习药理,就一直在研究黑死病,我发现了有几种药材可以有效遏制黑死病,但都治标不治本,目前还没有什么大的进展。”
元月一听,忍不住流出泪来,身形微晃,几欲站不住。
沈敏连忙扶住元月,问道:“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元月靠在沈敏怀里,哽咽道:“沈姐姐,我父亲得了黑死病,我害怕”说完沈敏就感到肩膀处一片热意。
沈敏抚了抚元月的脑袋,安慰道:“你别急,我这几日在和师傅一起研究下,一定能很快找出解药的,你先回去陪元大人,我这几日会加快步伐,一有消息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你放心。”
元月也冷静下来,恢复成以往的沉着的模样,点了点头:“沈姐姐,我信你!”
“药王谷不必外面,这里只出不进,沈姐姐我无法向你寄信,你也好好保重身体,不要累坏了,不管你能否制出解药,我都感谢你!”临走,元月又转身和沈敏说道。
“嗯!”沈敏也重重点了点头。
元月就出去了,看见了在外等待的谢渊,不知怎的,刚刚憋住的泪又有点绷不住的意思。
但元月还是忍住了。
“我们走吧,快回京!”元月对着谢远说完,就带上了围帽。
谢渊什么也没问,就带着元月上马,准备回京。
————
那边,元府
石头扶着元朗从轿子里出来,就招呼着众人来扶着,说少爷和傅大人玩累了,睡着了。
众人不疑有他,就一起,背着少爷回了房间。
石头去小厨房熬药,事事亲为。
药熬好了,石头捧着药去了元朗房间,没成想元朗竟然醒了。
石头连忙放下药,上前去扶着元朗,“少爷您醒了,睡得怎么样?”
说着,将桌子上的药端给元朗,让他喝下去。
元朗蹙着眉头看向这碗药,问道:“这是什么药?”
“这是傅大夫配的,调养身体的,对您的身体有好处,您赶快喝掉它吧。”说着就要扶着元朗喝掉这碗药。
元朗抗拒道:“我不想喝,你拿走。”
石头无奈,“您不喝的话,我就告诉小姐,她肯定有办法让你喝的。”说着作势就要往外走去。
“好好好,我喝,你回来!”元朗妥协道。
元朗一股作气,一下子就喝完了,喝完,又随意问道:“我今日这病,傅太医怎么说啊?”
石头一愣,又自然地说道:“少爷,您放心,没什么大问题的,过段时间您就好了。”
“您这碗喝完了,我去给您洗洗。”说着,石头就快步走了出去。
一走出屋,石头的眼泪就绷不住了,看的厨房大姐疑获得问道:“石头,你咋了?”
石头摇了摇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什么,就是外面风太大了,吹得。”
厨房大婶知道不是,但见石头这样也没说啥,就默默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的安慰他。
元朗看着离去的石头,默默摇了摇头,‘这石头啊,这多年,还是不会撒谎。’
深夜
元朗默默穿好衣服,没有惊动守在门口的石头,走了出去。
临近死亡,他知道,他必须要给元月留下一个保障。
一个强力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