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音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和张原浪费时间,手忙脚乱比划了半天,就出来这么一个主意。
思量着,夏侯音又去拉夏侯浅起来,结果自然毫无悬念。无功而返的夏侯音只得自己用清水净面后坐到铜镜前。
堪堪咬成两片红唇,刘协便到了。众人见礼后退去,刘协见姐妹二人一人在床上大呼酣睡,另一人在铜镜前成妆,笑了笑,对夏侯音道:“你是姐姐吗?”
夏侯音道:“回陛下,嫔妾是姐姐。”
刘协把她牵过,灯下观美人,美人颜如玉,两片红唇,艳色涟涟,语气不觉又温柔了几分,道:“过几日朕会许你们回族里看看,到时你们尽可以在族里多住几日,以解宫中寂寞。”
夏侯音听着皇帝温柔的话语,再看皇帝英挺的脸,也不觉有些得遇良人的感觉,这时她记起进宫前,卞夫人教导自己的话和要自己记下的图画,脸腾的一下红的烧了起来。
刘协只感觉握着的小手温度在升高,夏侯音的眸子中的自己,不断放大,柔软而温热的触感从唇上传来,连日来殚精竭虑而不曾点燃的火苗,被鼻尖嗅入的轻香如泼油般燃烧了起来,将床前的两人一起吞噬。
“这个时候的红唇是朱砂,朱砂不能吃”成了刘协最后的清明。
“姐姐你能不能别晃了?”夏侯浅在梦中翻身,想要如往常一样去抱住姐姐取暖。夏侯音强忍着羞意和疼痛,将不老实的夏侯浅推回了床脚去。接着夏侯音紧紧抱住刘协,满是愉悦的眸子里泛起恳求之色。夏侯浅含混的抱怨了一句,趴在那里老实睡了,刘协看了夏侯浅一眼,只见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孔,却一人娇憨天真,一人酡艳如醉
刘协是被张原一次次的敲门声吵醒的,感到胸口湿哒哒的他睁眼一看,夏侯浅正把脑袋放在自己胸前大睡,晶莹的口水流的胸前到处都是浑然不知。
蹑手蹑脚从床上下来,又给二女盖好了被子,刘协自己穿好衣裳,出门问张原道:“你敲什么?”
熬了一宿,顶着两个巨大黑眼圈的张原委屈极了,道:“是陛下昨日吩咐臣定要在五更天唤陛下龙洗。”
刘协回忆了一下,好像确是自己昨日在彻底陷入夏侯音那具完美的前,用仅存的理智吩咐张原的,已防止误了今天的大事。
“恩,你做的不错。”刘协夸了张原一句,道:“去未央宫。”
到了未央宫,张原令人准备了清水青盐伺候刘协盥洗完毕,将早已备好的早膳端上来。
看着刘协满意的吃着细肉鸡汤,炙葱面饼,张原在一旁泛着嘀咕,陛下不在两位美人那盥洗,不是生气了就是不舍得扰了美人清梦。
毕竟不扰人清梦这件事上,刘氏子孙向来是有优良传统的,陛下这还算正常的,当年孝哀皇帝为了不打扰高安侯董贤休息,可是连袖子都给割了!
断袖之癖呸呸呸,我怎么又想到董贤那个自缢身亡的倒霉家伙,这一大早的,真是不吉利。
昨天那么大动静,陛下应该是相当满意吧?
唉!夏侯家两个小姑娘这是傻人有傻福吗?我张原身为陛下身前第一近臣,要不要去两位美人套套近乎呢?
可是,董贵人又对我一向不错,若是去和夏侯家的亲近了,日后她们争起宠来,我张原岂不是左右为难?
这真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终究是在本该安逸的年纪一个人抗下了所有。
刘协不知道张原在想些什么,见他在一旁神色严肃,两眼盯在自己的早膳上,想着他从昨夜侍候到现在,想也是饿了。
“张原,你也下去吃点东西吧。稍后侍中、太尉等来此,便不用你在近前侍候了。”刘协道。
张原走没几步,刘协又道:“传朕旨意,晋夏侯音夏侯浅姐妹为贵人,以二人所居宫殿为双姝殿。”
这一道旨意打消了张原想去和夏侯姐妹套近乎的念头,他突然有些可怜原本几乎专宠于皇帝的董贵人起来。
侍寝没有她,老父亲还被关了,虽然对于董承这个时不时大声吼自己两句的家伙被关,张原是百分百开心,但想到董贵人往日打赏给自己的一块块碎银,和自己偶尔犯错,董贵人摇晃着皇帝给自己求情的画面,张原又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
毕竟数月前的皇帝可不如现在温和,又体贴臣下,那时候夏侯将军杀人,皇帝可是也会杀人的。
皇帝从前阴沉疑忌的双眼在眼前浮现,张原打了个寒战,早饭也顾不上吃,鬼头鬼脑的左右看了看,见无人跟踪,一路快步走,向昭阳宫行去。
用完早膳,刘协批阅了片刻奏章,吴硕通报说荀彧到了。
荀彧到后,言太尉杨彪已点齐物资,只等曹操入城后便出城劳军。
刘协听完禀报,道:“朕知司空青州军外另有虎豹骑,虎士等精锐之军,朕意以司空安居许都,诸将本部之军仍有诸将自领,唯青州军交由伯平、文远领之,以备袁绍。”
荀彧皱眉道:“如此左将军此时所领之军当由何人约束?”
刘协道:“朕自领之。”
荀彧谏道:“陛下当知帝王将臣,而臣将兵,今虽天下未宁,陛下合当有亲军拱卫,然而无论吕布所部,或者青州黄巾,都不足为天子亲军。”
“此前陷阵营充以羽林,臣不曾反对,是因左将军此军,早已知威,故陛下加恩即可。吕布抄掠袁绍,以致不能相容,青州军战辄屠城,方能维持士气不堕。此两部军,知恩而不畏威,陛下既领,必威之以纪。”
“然威出于下,恩出于上,则虽有怨恨,不咎人主,偶有不谐,恩威之念,人主操之。今若恩出于下,威出于上,则怨恨尽归陛下,或有匹夫行那血溅五步之事,或有人振臂呼反,大事溃矣!”
(刚被了一波,不知道这次还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