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郁秋宁早早的下了班,一反往常的没有在明馥夏家跟她一起玩到十点多。
她被明馥夏送到大门口,然后互道晚安说了再见。
几分钟后,郁秋宁又绕了回来。
如同早上一样,她按响了郁容珩的门铃,然后直接解开密码锁走了进去。
一楼没人,这个时间他八成是在书房办公。郁秋宁坐电梯到了三楼,然后敲响了他的书房门。
郁容珩正在写字的笔顿住,“请进。”
郁秋宁推门而入。
“倒是难得见你晚上来找我。”郁容珩放下笔,摘了眼镜,“有什么事吗?”
郁秋宁:“有。”
她随意拉了把椅子坐下:“我就是想好好研究一下,命运的案发现场究竟他爹的发生过什么天雷地火的事。”
郁容珩:“?”
“你惹过明馥夏?”郁秋宁问他。
郁容珩:“?”
看他好像是真的不知道,郁秋宁拍了下桌子:“今天我游说夏夏把庆升宴办在dandisy。”
郁容珩挑眉,一针见血地说出关键:“然后她拒绝了。”
“对啊!”郁秋宁揉了揉头发,“她说她要减少和你碰面的概率,还说一遇到你就倒霉……而且我推测,她对dandisy应该有阴影。”
这就有意思了,郁容珩托着下巴:“怎么说?”
“我跟着她跑剧组时就奇怪过,她每次订酒店都会避免dandisy。”郁秋宁道,“我一开始以为是错觉,现在才发现不是的。”
“唔……”郁容珩仔细的回想了下。
“她大学毕业时被人在dandisy告白。”郁容珩笑了下,“可能是因为这件事?”
郁秋宁眨巴眨巴眼:“细说行不行。”
郁容珩微笑否决:“你该回家了。”
故事刚起头就被终止,郁秋宁哪里肯依,可惜任她再闹,也拗不过她明面上笑容温润,实际上心黑手狠的哥哥。
提着郁秋宁的领子把她从三楼一路拖到了一楼,然后一把扔了出去。随后郁容珩反锁上门,站在玄关处,静静地凝思了一会儿。
dandisy酒店的告白啊……
如果不是郁秋宁提起,他都快忘了。
六年前的事很远,却又仿佛近在眼前。
洗漱完毕的明馥夏躺在床上,静静地回想。
那时的她刚过了20岁生日没几天,面容尚且青涩。
临毕业的前两天,一年到头也没说过几次话的室友邬祯然突然找上了她,热情满面地邀请道:“夏夏,班里有人在酒店订了宴席,马上要毕业了,想着大家一起聚一聚……你要不要去?”
明馥夏受宠若惊,但是想了想,最终还是道:“我得去打工……”
“打工打工,我怎么觉得你365天除了读书就是打工。”另一位室友有点无奈,“二十岁的小姑娘,不谈恋爱不逛街,天天都在打工,你不累吗?”
“就是就是。”邬祯然赞同道。
明馥夏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却拧不过几个人的反复洗脑,她想着反正马上就要毕业了,就偶尔妥协一次,应该也没什么吧。
结果她万万没想到,这一妥协,就出了大问题。
到了宴席当天,明馥夏从自己为数不多的衣服里挑选出最整洁得体的一套,她没去过酒店,但是看着室友们从早上起就忙碌不停的样子,大概也能猜测到那地方对着装会有些要求。
……只是她没想到这要求会那么高。
白茶混合着佛手柑的香气缭绕于鼻尖,清新香甜,却又恰到好处,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发腻。
水晶灯高高地挂在天花板上,折射出炫丽夺目的光彩,平等的照射在每个衣装华丽,面容精致的宾客身上。
眼前的人分明是朝夕相处、面容熟悉的同学,却又那么陌生,仿佛头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明馥夏拽着自己的蓝色牛仔外套,手足无措道:“大家……大家怎么还穿礼服啊……”
邬祯然撇嘴:“所以我说让你选件好一点的衣服啊。”
她和几个室友刚在客房换过衣服,这会儿小礼裙大波浪,耳饰项链手环一应俱全,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砖面上,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在她们的对比下,蓝色牛仔外套搭配白色棉麻裙,脸上仅仅略施薄妆的明馥夏,显得格格不入。
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或隐晦或明目张胆的打量,明馥夏已经彻底失去了表情。
进场仅是几分钟,她已经深刻的感觉到了什么叫如坐针毡,可她没想到,这一切仅仅只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