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长得很招人眼,但郁容珩自小就很少接触女孩子。
这跟他外冷内混的性格有关,也跟他那张毒起来能气死人的嘴有关。
比如小时候,如果有小姑娘围着他想跟他玩,他会说。
——“你牙上有菜。”
——“不好意思,你丑得太别出心裁,会吓到我。”
——“你真的好吵,我家的逗逗数量乘以100都没你吵,什么你问逗逗是谁?哦我家的狗。”
这谁顶得住?脸皮薄的小姑娘们往往都是哭着跑走的,就是偶尔有一两个脾气暴躁的,往往也是朝他扔块石头,再哭着跑走。
他一直都是凭实力单身的。
另外,他不喜欢接触女孩子,也跟他亲爱的母亲有关。
烦人的女孩子,有妈妈一个就够了。
年幼的郁容珩如此想。
结果天不遂人愿,他家后来又来了个郁秋宁,这小表妹倒是没他亲妈吵,但是她性格敏感,且动不动就哭。
看电视时突然会哭,玩游戏时突然会哭,静静地坐在那里时突然会哭,吃饭哭,上学哭,写作业哭……
反正就是没完没了的哭。
一开始的郁容珩:她还小,习惯就好。
后来的郁容珩:随便吧,麻木就好。
没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也没人了解他从习惯到麻木的转变有多痛苦。但他自此之后,对凑上来的女孩子越发不假词色,甚至有的时候,完全可以称得上一句恶劣。
好友里不是没有人对他这种行为提出异议,但是没办法。
——未知阿珩苦,莫劝阿珩善:)
烦人的女孩子和爱哭的女孩子,有妈妈和妹妹两个人就够了。
郁容珩想。
但这种行为,也导致了他对异性了解程度的匮乏。
比如,他不会哄女孩子,对女性的了解来源只有他的亲妈和妹妹。
再比如,他人生中第一个喜欢上且两相情愿只差捅破那层窗户纸的女孩子,在不知不觉中被人骗走。
正朝着中心医院驶去的迈巴赫轿车里。
郁容珩打开手里的珠宝盒子,拿出那条仙希玫瑰项链观赏了一会儿,眼眸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温柔之色:“明艳天真,娇俏美丽,很配她。”
他从小跟着母亲出入各大拍卖场和珠宝行,被灌输了很多珠宝类的知识,所以对珠宝也颇感兴趣。
当时在拍卖场看见这条项链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很适合明馥夏,不惜以高出项链所值数倍的价格拍下了项链,只为找到合适的机会,送给明馥夏。
而现在,就是那个合适的机会。
“……”周总助觉得自己还是得说两句,“郁总,您真的觉得送这个没问题吗?”
郁容珩面色从容地将项链放回盒子:“当然没问题。”
“可是,一般不是都会送水果之类的吗……?”周总助道,“哪有人送珠宝的?”
郁容珩挑眉,似乎很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说:“我母亲偶尔不舒服住院时,父亲都是送她这些贵重物品安慰她的。”
“各类包、珠宝、别墅、私人小岛。我母亲说,只要收到这些东西,她就会觉得精神百倍,容光焕发,比吃什么药都管用。”
至于水果,这种东西难道不是有专项护工洗干净切好了送过去的吗,他为什么要去抢护工的工作?
周总助:“……”
好的,打扰了。
我真是搞不懂你们有钱人。
几分钟后,迈巴赫驶入医院的停车场,周总助先一步下车,小跑着到了郁容珩的身边,把门打开。
郁容珩踏出一只脚,迈出车厢,然后缓缓站直。
他刚刚回舜和公馆时顺便换了套衣服,这会儿穿了件休闲的运动服,不再像是那个商场上运筹帷幄、心机深沉的执行总裁,倒像是个刚毕业不久,清爽舒朗的面冷帅哥。
“你在车里等着就行。”郁容珩道,“不用跟着我。”
周总助:“可是……”
“人太多,她会感觉不自在。”
这句话成功堵住了周总助接下来的话,他不再多言,老实坐回了驾驶座。
郁容珩拎着礼物上了电梯,旁边有位慈眉善目的阿姨瞅了他好几眼,笑着问:“小伙子,来探望病人啊?”
“嗯……”郁容珩弯弯眉眼,“来看女朋友。”
电梯停在五楼,他礼貌地跟那位阿姨道了声别,先一步离开。
找到指定的房间门牌之后,郁容珩敲敲门,然后拧开门把手。
下一秒,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在了原地。
头上有纱布……手上有纱布……脚腕有纱布……
郁容珩:“……”
他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向郁秋宁。
这跟你描述的好像不太一样啊,你不是说她只伤到了头吗?
郁秋宁沉默两秒,然后僵硬着翻出一个不自然地微笑。
这事……说来话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