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提督府门前,她看着巍峨的三个大字,心里想着这里高门大户堂堂正正的,哪里会不吉利了?
院里屋里都已经布置的像大喜的模样了,桂嬷嬷引着她去后院。
途经之地,她还抽空跟她说了说准备如何装扮。
沐冬至也都一一回应,表示她们的装扮很让她满意。
得到了她的肯定,桂嬷嬷就放心了。
她完全相信她们。
杨大嫂和桂嬷嬷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布置新房完全不在话下。
进了后院,杨大嫂和风水先生都还在。
杨大嫂见了沐冬至来了,立刻上前去拉住了她。
沐冬至拍了拍她的手,让她不用担心,就走到了那风水先生那儿。
风水先生问了她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顿时目露惊奇。
“先生,她可算是大福之人?”杨大嫂问道。
那风水先生说:“自然是,有她在,根本就不用做任何改动。
先前我还奇怪,这提督府明明不利子嗣,但是提督大人却是有子之相,原来是因为她的缘故。”
这番话说的三人都莫名其妙的。
风水先生就说起了之前的疑惑来了。
他到提督府看了之后,就发现住在提督府的人都不会有子嗣。
可是,他也见过沈宽,明明又是多子多福之相,而且还是已经有了孩子的面相,实在太奇怪了。
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原来,是因为提督大人身边有大福之人,沾了福气。
解释完毕,沐冬至心里也开始没底了。
她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倒是杨大嫂和桂嬷嬷深以为是。
杨大嫂因为认识沐冬至,整个人生都被改变了。
就连夫人和花如的命都因为她而发生了改变,她有理由相信风水先生说的是对的。
桂嬷嬷倒是还没有什么翻天覆地的改变。
只是,从前伺候戚王妃,现在伺候县君,月例什么的都没有什么变化。
不过,戚王妃身边的人才济济,到县君这里来,成为独宠,倒是真的。
“刚好先生在,趁着帮门外看看十月初九日适合娶亲吗?”沐冬至说道。
那风水先生说:“你本是大福之人,成亲的二人都与你颇有渊源,哪日成亲都可以。
十月初九是个大吉的日子,适合嫁娶。”
沐冬至听大吉,就放下心来了。
她在提督府逗留了一会儿,就跟明月一起去聚宝阁了。
她很忙,还得去找人牙子,给她买两个机灵的丫鬟。
聚宝阁的首饰都是一等一的。
她过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出了那块羊脂玉的下脚料做出来的钗、步摇、耳环等。
她拿起一只钗来,仔细的看。
她正看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位三十多岁十分富态的贵夫人。
那贵夫人也一眼就看中了她手里的钗,立刻说:
“这只钗我要了。”
“这……”那小厮顿了一下,随即看向沐冬至,问:
“客官,您可有意要买这只钗?”
沐冬至本来是没打算要的。
李秋阳已经有了不少了,得换换花样。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那妇人身边的丫鬟顿时就狗仗人势地说:
“我们夫人要了,你还要问她?
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妇人是谁吗?”
沐冬至听到这话有些不爽,不过她也不想生事,就对那小厮说:
“既然这位夫人看上了,那就给她吧。”
“哟,什么叫给我们家夫人?
瞧你这穷酸样,你能买得起你吗?
你也不看看聚宝阁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你们聚宝阁现在可真是出息了,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面放,可真是扫了我们夫人的兴。”
那小厮连忙对着她道歉说:“对不住了。”
那丫鬟还是瞅着沐冬至阴阳怪气的说:
“这年头,什么山鸡都想充凤凰了。
一看就是穷泥腿子,就算是凤凰毛插在身上,也不过是山鸡。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跑到城里来干什么?
都已经嫁为人妇了,却还如此不检点,来聚宝阁挑选珠宝首饰,还以为带上珠宝首饰就能攀上城里的富家公子了吗?
真是笑话。”
沐冬至听这话心里就不爽了。
泥腿子又怎么了?
她们吃的不是泥腿子种出来的粮食吗?
还有,什么叫做不检点?
欺负人也不带这么欺负的吧?
明月立刻要上前去打丫鬟,却被沐冬至给拦住了,她嘲讽的看向那个丫鬟,问:
“敢问泥腿子得罪了谁?
难道你们都不是吃饭长大的?”
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明月差点没笑出声来,她家的主子外表上柔柔弱弱的,其实好腹黑啊。
她太喜欢了。
那丫鬟一听就着急了,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顶撞我家夫人?”
“原来这位是你们家的夫人啊?
方才你说到聚宝阁来挑选珠宝首饰是为了攀上富家子弟,我还以为你们是不检点之人呢。”
“你……”丫鬟没想到她竟然把她刚刚的话全都还给了她们,气的一时失了语。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侮辱朝廷命妇。”那位贵妇人立刻厉声训斥道。
她原本以为搬出朝廷命妇的名头能吓到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妇人。
哪知沐冬至开始打量起她来。
这位夫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方才她的丫鬟那样侮辱人,没见她斥责一句。
她不过是就着她的话反驳了两句,她就开始跳出来拿身份压人了。
分明就是欺负人。
“还不赶紧给我们夫人磕头谢罪?我们夫人乃是盐运司副使刑大人的夫人。”
“原来是邢夫人啊?早就听闻邢大人一身正气,却不知道大人若是知晓你背后里竟然是这般的仗势欺人,会作何感想?”
沐冬至是认识刑大人的,之前沈修远院试中了案首之后,刑大人随着知府她他们一起过来送过礼。
她记的很清楚,这位刑大人也是肥头大耳的,一看就知道在官位上不少捞油水。
她还曾经跟沈修远讨论过这事,沈修远说这事齐王是知晓的。
她就好奇问齐王既然知晓,为何还继续留着他?不换旁人上去?
沈修远笑的很诡异,说:“很多事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刑大人的官职本来就是一个肥差,很少有人能抗拒得了诱惑。
他贪污一些,也不过是薅了商户的羊毛,但是处理事情进退有度,实属不易。
若是换一个人,未必能做的比他好,所以还不如留下他,使盐运司运转都能正常。”
沐冬至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