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一家高档宴会厅,香槟层叠,彩球高悬,花团锦簇,四处都是喜庆欢快的气氛。
门口一块巨型水晶牌摆放着一对帅男靓女的结婚照。
男人帅气温和,女人温婉美艳。
下面写着,新郎乔文年,新娘温若初。
来往的宾客纷纷称赞道喜,欢笑声不绝于耳。
“玲玲,我给你说,只要你把他乔文年困住了,待会儿温若初肯定下不来台,自己孤零零站在婚礼上,多有意思啊。”
宴会厅角落里,一个浑身名牌的女人抽着烟,噼里啪啦地讲电话:“我刚刚看了季氏的季老,财团的张总,商会的梁老板这些a市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以前称赞人家大家闺秀,结果呢,连个男人都看不住……”
透过宴会厅内巨大的落地窗,能看到外面被拦下的记者,他们焦急地和会所安保人员争论着要进去,甚至有些拿着话筒要采访安保人员。
“行了,不和你说了,”女人盯着门口混乱的场面,低低呼出一口烟气,唇角弯起,“我请的记者们到了。”
她挂断电话,扭着曼妙的腰身,走出宴会厅,向混乱的门口走去。
“请问,有传言今天的婚礼取消是真的吗?”
“有人说乔氏集团少爷乔文年先生婚前出轨,请问情况属实吗?”
“麻烦让我们进去采访一下吧,听说乔家未过门的少奶奶家境贫寒,结婚只是为了分家产……”
各个记者众说纷坛,站在门口的安保人员也很头疼:“抱歉,我们一概不知道,没有请柬不得入内。”
“这是干什么呢?”抽烟的女人走过来,问了一句。
声音不大,穿透力却很强。
“贝小姐。”很快有人恭恭敬敬地走过来,同她解释,“这是想进去拍照采访的记者朋友。”
“怎么?这乔家大喜的日子还要拦下客人?”贝依问。
那人很快理解她的意思,和安保人员说:“拦什么呢,快点,放行!”
大批记者蜂拥而入,场面更加混乱起来,不知谁透露新郎退婚的消息,整个宴会厅流言四起。
“怎么突然退婚啊?新郎出轨?”
“不可能,文年那孩子我看着长大的,还不了解嘛,定是那女人骗钱的心思被识破,不敢来了呗。”
“就是说,麻雀还想当凤凰呢。”
时针指向十一点钟,丝毫没有要举行婚礼的意思,“温若初”的名字像是一副靶子,被流言蜚语四面攻击。
贝依拿着杯香槟,事不关己地靠着墙柱站着,脸上有着胜利者的自得。
突然,一排黑色车队驶入,停在宴会厅外,一辆辆劳斯莱斯尊贵耀眼。
不知谁说“参加婚礼请上车”,大多数宾客抱着好奇心纷纷上了车。
贝依瞪大眼睛盯着外面的车队,拍了照给谢玲发过去:【乔文年安排的?】
对方没有回复。
她也跟着上了车。
车子载着众人驶入a市滨海别墅,穿过富贵精致的私人花园,依次停泊在瑰丽堂皇的别墅门口。
别墅采用的是早期北欧的建筑风格,冷白的建筑在阳光下更显得耀眼。
别墅门口刻着私人公馆的牌坊,这是前几年被人高价拍走的,只是究竟是哪个富豪买的,暂不得知。
贝依急匆匆地从劳斯莱斯上下来,随着众人的步子走进别墅,只见别墅门口一块水晶立牌上挂着一对男女的照片。
照片与婚纱照不同,是穿着校服的女生背着书包走在前面,一身皮夹克的男生走在后面,看不清脸。
那女生的脸虽然稚嫩,但贝依还是一眼认出:“温若初!?”
“嗳?这不是乔家少奶奶吗?”周围有人议论。
“新郎怎么换人了?顾砚深?顾……妈呀,这是不是那个a市新贵,顾氏总裁啊?”
“怪不得甩了乔文年,和顾砚深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瞎说,乔家资产差了点,但乔文年长得帅啊,顾砚深没露过脸,肯定是中年油腻大叔。”
“你才瞎说!全球财经论坛我远远见过一次,顾砚深又高又帅,还带着点痞,就那股劲儿别提多勾人了!”
……
贝依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咬着牙点开,都是谢玲发来的消息。
【什么情况?!】
【乔文年在我身边睡下了,他没说过什么安排车啊!】
【现在是什么意思?温若初傍上金主了?】
贝依牙齿咬得咯咯响,她气得用力一甩,手机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随着宾客的到齐,婚礼开始,司仪在台上絮叨了一阵琐碎的开场白,直到大门缓缓打开,全场回头,她成为目光的焦点那一瞬,温若初都是蒙的。
身边没有亲人能陪她走花路,她只能自己提起裙摆,像是梦里幻想过无数次那样,朝婚礼台走去。
周围记者的镜头闪烁,闪光灯噼里啪啦,如果眼神能杀人,她感觉自己一路已经死过千次万次了。
随着步伐走近,她看清尽头站着的那个男人,顾砚深。
已经好多年没见了,久到她几乎都快忘了他的长相。
他身材高瘦,深黑色西装衬得他整个人修长直挺。
他回转过身面对她,冷白俊美的脸比高中那会儿更显成熟几分。
细碎的黑发垂在他硬朗的眉骨,鼻挺唇薄,一双浓墨般的桃花眼深邃干净,眼尾微微上挑,泛着点极淡极浅的红。
白衬衣的纽扣解开了两颗,隐约能看到深刻性感的锁骨。
明明是西装革履的打扮,微扬的眉眼和勾起的唇角却带着少年时代那股不羁的痞气。
只是藏得很好,藏在了一张俊美的皮囊之下。
曾经模糊的记忆瞬间清晰起来,只是怎么都无法和记忆里那个浑身是伤、像是被遗弃的狗狗似的少年重叠。
脚步顿了顿,温若初停了下来。
婚礼台上的司仪举着话筒催促:“有请新娘走上婚礼台。”
温若初似乎才反应过来,迎着周围羡慕、嫉妒、赞扬的目光,一步一步走到顾砚深身侧。
婚礼随着流程推进,温若初都是木木的状态,全程新郎新娘毫无交流,司仪都暗暗捏了把汗,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能不能说。
“好,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司仪说完,看两人没动作,又大声看着温若初说了一次。
什么?
温若初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脸被人轻轻托起,视线范围内只是一张俊脸。
薄唇微热,一个吻稍触即离,带着那股清冽的松木香,缠绕、离开。
恍惚间想起,那年他也是这么亲她的,只是当时吻得很凶,热烈缠绵。
任凭她怎么推都推不开。
【作者题外话】:顾砚深:老婆,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