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院闭馆,温若初搭了公交车出来,漫无目的地选了一路不通市内的公交,随着公交漫无目的地走。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橙黄色的灯光点亮回家的路。
窗外光影憧憧,一排排车灯晃过,分割光与影。
温若初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的行人、车流、商贩。
高中那会儿她也是这么坐着公交上下学的,高三上学第一天她因为公交堵车早自习迟到被叫到办公室。
那间宽敞明亮充斥着印刷纸味道的屋子里,她看到剪了寸头的顾砚深。
彼时他站得笔直,直挺挺地站在教导主任对面,微垂着头,寸头干净利落。
初晨的阳光打在他身上,身上张扬带刺的气质消减不少,很有少年气。
只是他一个职高的,怎么来一中了?
温若初敲了敲办公室的门,乖巧地喊了声“报告”进去。
教导主任看她一眼:“温若初啊,来来来,这次怎么迟到了?”
温若初走过去,站在顾砚深身侧,视线不偏不倚地同他对了一下,很快移开。
“老师,早上堵车了。”
毕竟温若初是公认的好学生,年级第一,教导主任没有为难她,摆摆手让她回去:“行了行了,下次早点。”
温若初点了点头,想快步逃离顾砚深身侧,没想到教导主任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把她叫住。
“嗳你等等。”
温若初回头:“老师,还有事?”
“你看看,顾同学想要加入你们班,”教导主任扭头又对顾砚深说,“八班和一班师资力量都是一样的,你进八班也能好好学习,怎么就非要进一班不可呢?那一班可是重点班。”
顾砚深站得很直,下巴一直没低下去:“乔文年怎么可以在一班?”
教导主任气笑了:“乔文年什么成绩你什么成绩?当然啊,咱们也不是唯成绩论人,来温若初,你想让顾砚深同学加入你们班吗?”
那天的清晨阳光很好,窗外喜鹊叽叽喳喳,顾砚深身材挺立,冷白的一张脸干净利落。
站在阳光下,五官立体,耀眼得不像话。
但那时的温若初没有犹豫,她说:“不想。”
少年挺直的腰板像是被什么巨石猛击了一拳,肩膀塌了下来。
“为什么不想?”他问。
不知道为什么,高中这两年顾砚深时不时从对面职高来找她,她害怕。
她从没想过要和顾砚深有什么。
两人不过是某次相交,而后又要分道扬镳的直线。
温若初想了个很蹩脚的理由搪塞,她说:“顾砚深同学成绩不好。”
那天直到温若初离开办公室,顾砚深都没有再说话。
后来不到一周,不知道顾砚深是走了什么关系,还是进了理科一班,一中重点班。
顾砚深的到来让一批死气沉沉的理科男有了些活力,某天晚自习下课说是要庆祝深哥进一班特地组织了桌烧烤。
温若初也去了,因为乔文年去了。
包厢内,一群被物理化学折磨得头晕眼花的男生开了七八瓶啤酒,人人喝得大醉,闹着要玩真心话大冒险。
很快地,大冒险纸条写好摆在桌盘正中央。
温若初坐在几个女生中间,还有些茫然和害怕。
幸好,前几轮转酒瓶都没转到她。
第三次,酒瓶旋转,瓶口朝向了乔文年。
“哎呦喂!乔少!”
“乔少玩个大的!”
一群男生起哄,乔文年微笑着摆摆手:“不行不行,大冒险就不敢了,真心话吧。”
“哎哎哎,快想个狠的!内什么,内裤什么颜色?”
“这算什么狠的啊?我来问,和嫂子最大尺度是什么!”
高三刚开学,乔文年和谢玲偷偷谈起了恋爱,谢玲是他的初恋。
乔文年看了谢玲一眼,脸红了起来:“换一个,换一个。”
“哎哎哎,大老爷们,有什么不能说的,”几个男生酒精上头,说话也没什么忌讳,“亲亲有了吧?”
乔文年垂头笑着没说话。
“爱爱有了吧?”
乔文年依旧垂头笑,众人明白了他的意思,纷纷起哄。
这些话语落在温若初耳朵里,非常刺耳。
没有人知道她喜欢乔文年,作为一个暗恋者,她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桌面上有没喝完的啤酒,她端起酒杯尝了一口。
很苦,特别难喝。
新一轮真心话大冒险开始,这次瓶口朝向了顾砚深。
顾砚深翘着二郎腿,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很痛快:“大冒险。”
“深哥威武!这才是我们深哥!”
“快快快,给深哥想个最狠的!”
“现场找一个女生,亲她一口,嘴对嘴的!”
这话一出,整个场面炸了一般地起哄。
顾砚深一笑,唇角微微扬起,他站起身,没有犹豫地走到温若初对面:“温同学,配合一下?”
温若初瞪大了眼睛:“为什么是我?”
顾砚深回答得理所当然:“你动我的酒杯了。”
刚刚喝了一口酒的温若初:“……”
“等、等等。”她步步后退,小腿抵到椅子上,退无可退,“我没答应。”
顾砚深看着她,歪头笑了一下:“就一下,很快的。”
他的笑容很干净,还带着点十七八岁少年的痞气。
包厢内红蓝变幻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他下颔线流畅立体,一张俊脸利落英挺。
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着,桃花眼直勾勾盯着人时,能让人陷进去。
但温若初此刻想到的都是。
那是她的初吻啊!
顾砚深倾身下来,拇指按住了她的唇尖,手指的温度很高。
周围人瞬间就沸腾起来!
男生纷纷起哄,女生嫉妒地瞪着温若初。
一时间,包厢内状态大不相同。
“不,不行。”温若初盯着他,声音有些发颤,身子颤得厉害。
“能亲一下吗?”他问。
四目相对,温若初丝毫没有要改变态度的意思:“不行。”
她这样就是完完全全没给顾砚深台阶下。
以后传出去,顾砚深称霸职高、一中的神颜,竟然连个女同学都搞不定。
他不就颜面扫地了?
顾砚深就这么盯着她十几秒,而后缓缓地,拇指从她的唇尖移开,擦过她的下巴,起身抽离。
“温软软,记着点,你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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