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登州离开之后,孙新没时间回家休息下午便直奔了独龙岗。
现在独龙岗上正在抓紧的建设药材生产厂,那地方虽然物产并不如登云山丰富,但是靠近河北,未来孙记的药材如果想要往河北卖的话最好走的就是这一条路。
而且孙记的药专登邓云山上本地的物产自然是不够的,独龙岗这地方交通方便,采购原材料远比登州容易。
临出门前,孙新思索一番,叫武松专门多带了一些农兵保护。
缓缓走了一日,和武松还有几个农兵一起骑着马辗转进入郓城,孙新便感觉到这一带的气氛已经越发的肃杀。
道路之上,人人都是一副紧张的模样,看着每一个商队都多了许多护卫人手,孙新也能感到如今梁山的势力扩大对于就在梁山脚下的运城和独龙岗造成的压力自然是非常之大。
到了独龙岗扈成和扈太公两人一起在岗子外迎接孙新。
见到他询问的眼神,不用开口,两人都知道他想问什么。
扈太公当先便叹了一口气:“先进庄子里去说。”
几人一起进入岗上,孙新看着独龙岗上三個庄子也加了许多巡防的人手,还多修了不少的碉楼堡寨。
走进寨墙之后,孙新才问扈太公道:“爹爹,那梁山最近有来聒噪了?”
扈太公看了一眼身边的扈成说道:“成儿,你跟孙新说。”
扈成点头,然后对孙新说:“倒是没有来吵扰,可是他们如此嚣张,前几日大兵出境,居然整个打下了高唐州,还热热闹闹的回来了,我们如何能不紧张?”
孙新知道,如果是原世界的发展,梁山下山的第一战就是三打祝家庄端掉了独龙港,后来才去高唐州的,现在梁山先去打高唐州,是独龙岗比起原世界中要防守紧密许多的原因。
“他们可有和你们联系吗?住的这么近,总不可能不走动吧?”
“原先还是走动的,可近几个月来梁山上的人马却是一个也没有到俺们独龙岗中来了。不过除了这点之外倒没有对咱们的商队有过多的骚扰。”
扈成有些庆幸的解释说:“我也听人说他们打起来的是替天行道的招牌,并不肆意乱杀,俺们独龙岗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恶事,也没有得罪他们,所以想来他们应该也不会太多的侵害我们。”
扈太公闻言突然忍不住忧心忡忡的开口:“好痴,就是因为这样才觉得越发的怕人呢。如果那些梁山上的贼寇对我们没点想法,为何突然断了联系?”
扈成一愣,他继续说:“我瞧着他们只是因为被替天行道的口号限制住,没点口实不好发兵罢了。咱们一旦有什么行差踏错被他们抓住了,定就要大兵来打,现在他们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俺们独龙岗呢。”
此言一出,扈成满脸惊讶,“不会如此吧?”
见扈成这样子孙新就知道他原本做的就没有和梁山决战的打算。
这人的战略眼光实在堪忧,怪不得在原时空之中,梁山攻打独龙岗时扈成领导的扈家庄会那么慌乱。
他连忙问:“咱们独龙岗上是什么反应,没有喊出什么活捉梁山贼寇的口号吧?”
扈太公对孙新笑道:“你是如何猜到的?我今日上午才听闻那祝家的几个小子比咱们紧张多了,前几日找到他们家的祝朝奉说是与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弄得人心惶惶,不如明刀明枪的跟梁山干他一架。”
“仗着咱们独龙岗地势险要,他们居然想要打出活捉梁山报效朝廷的旗号。想要绝了庄子之上和梁山众人安生相处的念头,还说什么能吓住梁山的贼子。”
孙新一听就皱眉,祝家庄的那几个货在原著之中就是故意这么做,结果给了梁山发兵的口实。不是说团结庄子这事情不能做,关键是祝家庄的那做法实在太蠢了,弄的草木皆兵,梁山正愁没借口呢,结果他们直接就把所有说是梁山好汉的人都给抓了,这不是给人家送菜吗?
扈成也是刚刚得知这消息,惊的嘴巴大张,这才明白独龙岗上许多人对于梁山局势的判断远比他要紧张。
他连忙问:“那旗号可是打出来了?”
扈太公摇摇头:“幸亏咱们独龙岗上建了这个药厂,再不要靠着你们这些后生小子一刀一枪的,立下庄子的根基了。”
“现在俺们这些祝朝奉子投了钱之后,每年也能给庄上挣来不少的进项,所以连带着祝朝奉在他的祝家庄上依旧能够拍板。”
“他那祝氏三杰一提出这个想法,直接就被祝朝奉给骂了回去,那些旗子也全都被烧了,提出这办法的教头和管事也被祝朝奉骂的狗血淋头说是要赶出庄去。”
扈太公笑道:“今天上午我才得到这消息,特意问了问李家庄的行动,跟我猜的一般无二,那扑天雕李应得知了祝氏三杰的做法连个响应的回信都不给,全盘沉默。那厮是个阴毒的,根本就不看好祝家庄的行为若是那什么注释三杰真把事情做下来,这会儿只怕他就想着跟咱们祝家庄和扈家庄划清界限了。”
听说祝氏三杰的行为被祝朝奉拦了下来,扈成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道:“这就好,不要和凉山做太大的对头,和气生财,而且我看梁山也不会如此,他们既然打出了替天行道的旗号,多半是讲道理的。”
孙新闻言心中不禁摇头,这扈成果然是个投降派,怪不得在原著之中会做出带着扈家庄投降梁山还以为自己能够安然无恙的蠢事。
“哥哥此言差矣,虽说那祝氏三杰的办法确然是鲁莽了,但是咱们可真不能把梁山的事情掉以轻心。他们若是真替天行道那打下高唐州之时,为什么把人家高唐州的粮仓都给抢走了?”
扈成小声道:“那是人家发兵要收的利钱,他们是贴了安民告示的。”
孙新笑道:“现在你们独龙岗囤了这么多粮食,若是一旦松懈下来可是比高唐州好打许多,若是人家也在你们庄上收利钱,你们怎么办?”
“我再问你,咱们在运城的孙记以前运货要不要给梁山交一份保安钱?”
扈成:“以前是要交,但这两个月梁山上却是不收了。”
“不收保安钱,那不就是不再保着咱们孙记安全的意思了吗?这整个鲁南地界,除了他们梁山谁还能抢孙记的运货队伍?”
听孙新如此说扈成这才惊讶地吸了一口气:“难不成他们真要对咱们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