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方才菲多的话来看，给自己搞一台超算中心，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二把手出面谈一些领导不方便谈的生意，倒是也符合官场潜规则。
刚才的那位瓦西里老哥，看似诚恳，只不过说话油滑得很，分明就是个老特务。
和他比起来，反而这个架子颇大的二把手菲多，倒是诚恳得多，莫南听他表述的意思有门，就想着看看能不能从他这边打开突破口，顺便看看能不能套点话出来。
为了表示诚意，菲多用自己的劳斯莱斯把莫南一家送回了酒店。
在车上，莫南便问起了菲多准备从哪儿搞一台超算中心过来。
毛子自然是掌握有超级计算机的，而且这两年因为和国内合作，据说在量子芯片上面也有所突破。
当然，这个突破场所到底是位于圣彼得堡的ito（圣彼得堡信息技术、机械与光学大学）？
还是华强北？
这种问题就不能细究了。
不过那几个能在全球超算排行榜上露脸的大玩意儿，毛子也不可能给。
原因有两个。
第一：超级计算机那是国之重器，从天气预报到核武器试验都要用到。毛子要是愿意下这么大代价让自己帮忙去搞点情报，还不如直接去抢。
第二，就算莫南真搞一台过来，恐怕不用到明天，全世界都会知道，莫南手里有一个ai了。
一个国家级的超算中心，是由一系列的系统构成，有那么多参与维护的人，莫南不管在超算中心上运行什么东西，这么多双眼睛都是逃不过去的。
所以莫南琢磨着，菲多答应自己的超算中心，大概率是某些不方便拿来直接用的赃物，或者许多年前的产品。
结果莫南还真没猜错，菲多在车上很大方的承认，他手上就有一台现货，是当年瓦格纳从五颗兰的一家小银行里抢来的赃物。
只不过这玩意跟战场上缴获的那种军用超算中心不同，没什么技术价值，加上型号又颇为老旧，所以就一直在瓦格纳的仓库里面吃灰，一直没卖出去。
“莫老弟如果需要，我找人给您送过来便是，不过估计要等上几天。”
在莫南那里得到他愿意收购的意见后，菲多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这么说，菲多老哥居然在瓦格纳那边居然还有关系？”
莫南这就属于是明知故问了，从克里米亚事件时的小绿人起，摆明了就是官方打手的瓦格纳集团，背后要是和毛子的间谍组织没关系，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不过如果对方能帮忙跟这帮雇佣兵牵上线，那么接下来解救袁华的任务就能轻松许多。
虽然这样无疑把自己往毛子这边推得更远了一些，不过袁华说的那句“听仇荣的，别信她的”留言，还是让莫南本能地想着离神秘莫测的国安远一些。
而且从仇荣见到谢尔顿的时候那古井无波的反应推测，国安那边只怕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底牌。
国安知道，自然nsa也知道了。
跟这两个组织对比起来，也就这半死不活的毛子，不清楚自己的依仗是什么，而且还算有实力能帮到自己。
所以莫南才从一开始就对跟毛子合作表示出了这么大的兴趣。
“在那里有几个战友，所以还算说得上话。”
菲多笑得非常憨厚：“莫先生可是想招募些保镖？”
“有个朋友，被骗去加入了邪教组织，我想找些人帮忙去解救一下。”
莫南随便扯了一个理由。
谢尔顿已经发来了消息，说失踪已久的信号再次出现了。
虽然和自己估算的那个号称世界最边缘的聚集地是目的地不同，不过距离也算不上远。
也是这个原因，所以莫南才这么急切地向菲多提出了招募雇佣兵的要求。
没想到菲多连想都没想，就直接同意了，颇有点出乎莫南的意料。
“当然，这是我私人的生意，所以莫先生还要付出些相应的酬劳。”
菲多眼睛都没眨一下：“一个人每月一万绿币，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此刻的菲多特别像是个农村大集上砍着鞋底卖菜刀的土味主播。
“当然，如果是刺杀灯塔国总统这种大活，得加钱！”
得加钱是什么鬼啊？
莫南在心里吐槽着，合着只要钱给到位，也不是不能考虑是吧？
“当然，菲多个人还是比较希望，莫先生去尝试一下刺杀灯塔国总统的。毕竟能挣不少钱。”
似乎是很开心谈成了这笔生意，菲多甚至还有闲心和莫南开起了玩笑。
直到莫南一家人下了车，菲多脸上的笑意都没有消散下去。
见莫南一家人进了酒店，菲多上车走了没多远，便在路边接上来了一个人。
上车的，正是之前离开的瓦西里。
“他的目的地确定了没有？”
在自己的“老朋友”面前，瓦西里没有了方才的随和，反而多了一股子公事公办的味道。
“局长，他应该是要去北冰洋。”
菲多整了整脸上的表情，恭恭敬敬地回答着瓦西里的话：“只是大牧首严禁咱们插手北冰洋的事情，咱们派人给莫南帮忙，会不会让总统先生不喜？”
“他老了……不管他。”
听见菲多提到大牧首和总统，瓦西里的眼神里面闪过一丝犹豫，不过瞬间就被狠辣给掩盖了下去。
“是莫南自己要求去北冰洋调查，与咱们无关。咱们只是趁机看看，那帮疯子在里面到底忙活些什么东西而已。”
银灰色的劳斯莱斯缓缓地消失在黑暗之前，瓦西里安排了最后一句话：“不管他要什么东西，都给他。”
莫南自然不知道这番对话。
让林青带着自己往房间那边走去，莫南把注意力全部放到了谢尔顿传回来的情报上。
机器人最终的位置，出现在了雅库特最北端，勒那河注入北冰洋的入海口三角洲附近，距离最近的城市提克西港也有一百多公里。
虽然勉强有了信号，不过数据连接极不稳定，谢尔顿也只接收到了几个照片而已。
从照片上看，虽然已经是夏季，然而炙热的阳光也没有把这片永久冻土上的冰霜完全驱散。
淤积的勒那河三角洲上面，晶莹的寒冰伴着遍地的苔藓，让一扇镶嵌在巨石上的大门显得非常的末世风。
“回头带姑娘去标个点，等过几天温度飙升到四十多度的时候，咱们传送过来避暑倒是挺好的。”
终于有了些好消息，莫南心情好了一些，便开始跟林青开起玩笑来。
看已经到了酒店门口，莫南把那张照片传给了林青。
只不过还没等林青回答，一家人就被酒店房间里面的东西给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