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月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景枭哥哥也舍不得把我怎么样。”
高慧的唇角划过一抹讥讽。
林舒月看到了,脸色陡然冷下来,不过很快她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
“沈念她妈真是未婚先孕?”
高慧诧异的扫她一眼,“你不是早就知道?”
说完,高慧沉默了一下,犹豫着说:“那应该不叫未婚先孕,那是大着肚子找接盘侠。”
这下林舒月来兴趣了,之前只知道小贱人她妈是未婚先孕。
现在听高慧的意思,小贱人很可能不是沈磊的种。
高慧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淡淡道:“听我妈说她确实不是沈磊的亲生女儿,但口说无凭,现在沈磊死了,这事也没法证实。”
林舒月面露惋惜,过了一会儿,她又问:“你为什么这么恨她?你是她表姐,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
高慧将茶杯放下起身,“我们一开始就说好了,不该问的别问,反正我会帮你除掉她,事成之后你给钱就行了。”
话落,高慧凉凉的补充道:“霍总已经有动作了,林氏很快就会改姓,我现在很怀疑你还能不能支付得起一百亿。”
林舒月眸色一冷,“改姓也是应该的,林氏和霍氏本来就是一家人,钱你不用担心,说好多少就是多少。”
高慧微微颔首,转身大步离开。
……
林家地下车库。
高慧坐在驾驶坐上,点燃了一支烟,她的眼眸微眯,陷入了回忆里。
到现在她还记得林舒月找上她的那一天,国正值寒冬。
大雪纷飞的夜晚,她穿着性感的渔网袜在酒吧门口站街。
林舒月像是救世主一样从天而降,帮她换了新的身份,请人没日没夜的给她上课。
她从一个站街女摇身一变成了国炙手可热的运营经理。
知道林舒月帮她是为了对付沈念时,她并不惊讶,甚至有种她的注定摆脱不了沈念的感觉。
这都要拜温兰所赐。
温兰,也就是高慧的母亲,是个没什么文化的女人,从小和沈念的母亲温柳相依为命。
两姐妹的性格天差地别。
温兰爱玩,性子跳脱,才18岁就和小流氓生下了高慧。
而妹妹温柳性子软,骨子里却有股冲劲,靠着自己一步一步考上了大学。
这可把温兰眼红坏了。
两姐妹同样出生在小镇,每天吃的用的全都一样。
凭什么温柳能去大城市读书,而她就只能每天面对酒鬼丈夫和嗷嗷待哺的女儿?!
在嫉妒心的催使下,温兰到处散播谣言。
说温柳在外边给大老板当小三,上大学的钱都是大老板给的。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很快,温柳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事情已经超出温兰的控制范围,她很害怕妹妹放假回来会大发雷霆。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温柳回来后,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整日窝在她的小房间里,时不时摔东西砸柜子。
温兰心里还是担心这个妹妹的,但不管她怎么问,温柳就是不开口。
直到某一天,她发现镇上的大学生都去学校了,就只有温柳没去。
温兰越发好奇了,那段时间她除了带孩子就是躲在窗外偷看温柳。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温柳的肚子也藏不住了。
温兰彻底反应过来,她妹妹这是揣回来了一个野种!
得知此事后,温兰高兴的恨不得放鞭炮庆祝。
读那么多书又有什么用?
最后还不是和她一样,在这个小镇里为柴米油盐耗尽一生。
可她还没得意多久,沈磊就出现了。
沈磊开着豪车,满身名牌,和贫困落后的小镇格格不入。
他带走了温柳,走前还给了温兰一笔封口费。
从那天起,温兰再没见过妹妹。
直到三年后,偶然间,她得知温柳也生了一个女儿,取名为沈念。
在温兰的想象里,妹妹这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变成有钱人家的阔太太了。
思来想去,温兰又觉得读书好像也有用,她开始严抓高慧的成绩。
“听说沈念的成绩排名第一,你这学期也必须也要考第一!”
“沈念好像去学画画了,你也去。”
“这次又没考第一,沈念的画都得奖了!你老妈我起早贪黑给你赚学费,你就这么回报我?!”
……
这些话高慧听到耳朵都快起茧了。
一开始,她也以为沈念是活在城堡里的公主。
可随着长大,她自己去打听了一番,得知沈念在沈家连下人都不如。
从那以后,沈念不再是她的人生目标,她瞒着母亲出国做了交换生,发誓要闯出一片天来。
让母亲刮目相看,后悔曾经的羞辱,让假公主沈念跪下给她提鞋!
可现实往往会给人狠狠一巴掌。
在语言不通的国,高慧没钱没背景,只能没日没夜的打工赚取学费。
有一次兼职,她认识了一个学长,对方称有高薪工作介绍给她。
她傻傻的信了,跟着学长到了酒吧。
去了才知道,那是需要她脱下衣服的工作。
在金钱的诱惑下,她妥协了,后果就是她的底线越来越低。
很快就沦落成了站街女,学业也就此荒废。
本以为她会在某一天,悄无声息的死在街头,可林舒月出现了。
稍微动动手指头,她的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
一支烟燃尽,高慧拉回思绪,摁灭烟头,踩下油门驶出车库。
另一边,沈念一整晚都睡的不安稳,半梦半醒间,她好像看到温柳的照片了。
照片里,女人美的不可方物,眉眼和她很像,但看着比她温柔。
她伸出手,想要摸一摸照片……
沈念一动,霍景枭立马清醒了,他打开床头灯,看到小姑娘满头冷汗。
霍景枭立刻将人揽进怀里,“念念,醒醒。”
沈念迷茫的睁开眼睛,干咳了几下。
霍景枭直起身,从抽屉里抽出体温计让她含着。
她乖乖张嘴,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一双湿润的桃花眼亮如清泉。
霍景枭心里一软,捏了捏她的脸颊:“娇气,养你比养孩子还难。”
沈念不满的瞪着他。
她哪里需要养了?她明明一直自力更生。
体温计“滴”的一声响,霍景枭垂眸看了一眼。
376度,有点低烧。
沈念问:“几点了?”
霍景枭边起身边说:“快六点了,我去给你拿退烧药。”
说着他快步走出房门。
沈念侧头望向落地窗,窗帘没有拉紧,有微弱的光线透进来。
许是梦到温柳了,她总觉得心理堵的慌。
门口传来声响,霍景枭端着水杯走进来,他将药递到沈念唇边,“张嘴。”
沈念吃完了药,往后一倒,脑袋重重的砸在枕头上,“睡不着了。”
霍景枭躺在她的身侧,扯过被子将她裹的严严实实,抬手住她的眼睛,“再睡会儿。”
霍景枭的声音似乎有魔力,本来睡意全无的她,突然觉得昏昏沉沉。
很快,她再次进入梦乡。
“叮铃~”一声,沈念的手机亮了。
霍景枭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解锁。
一个叫高慧的人发来了一条消息:[老板,需不需要我去物色新的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