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5日早上,中英法美荷五国联军在司令许朝阳的统一指挥下,从福冈港拔锚北上。当天,联军穿过对马海峡,逼近马关海峡。
对马海峡是日本通往中国东海、黄海和进出太平洋必经的航道出口,也是各国进出日本海的“咽喉”,战略位置非常重要。由于日本幕府孱弱,对马海峡已是一道自由海峡,各国船只皆得自由出入。
马关海峡即今之“关门海峡”,东西走向,北边为本州岛,南边为九州岛,西侧为对马海峡,东侧为濑户内海,南北最窄处只有七百多米,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马关海峡之北侧,为日本列岛最重要之本州岛之西南角,名叫马关,又名下关,即今之日本山口县下关市,为马关海峡的咽喉,亦是濑户内海的门户。
长州藩在马关构筑了绵密的炮台,使用大炮便可轻松封锁海峡。几个月前,长州藩挑衅外国,便以马关炮台为凭据,向来往外国船只开炮。
因此,五国联军征长,第一站便来到了马关,以摧毁马关炮台为第一项作战目标。
此马关即为历史上中日《马关条约》的签署地。杨烜对《马关条约》有着刻苦铭心的敌意,特意交待许朝阳,务必要占领马关,不仅要在战争期间占领马关,还要想办法长期驻军马关。
许朝阳不负期望,首先指挥五国联军进攻马关。16日上午,联军海陆并进,首先进攻马关炮台。
联军海军共有三十余艘军舰,二十二艘参战。中国海军铁甲舰“广州号”一马当先,率先炮击马关炮台,掩护海军陆战队登陆。
“广州号”是帝国海军第一艘“商”级铁甲舰,排水量一干吨。“商”级铁甲舰是海军第二代铁甲舰,也是海军第一种具备远洋作战能力的铁甲舰。
“广州”号铁甲舰刚下水服役不久,此次炮击马关炮台,是它的处女秀。广州是帝国的特别市,也曾是大越国的首都。海军以“广州”命名铁甲舰,显然对它寄予厚望。
这艘排水量达到一干吨的铁甲舰,续航更远,装甲更厚,火力更猛,一下水就引起了世人的关注。
英国《泰晤士报》宣称,“广州号”铁甲舰的问世,使得英国皇家海军引以为傲的“无畏”号战列舰黯然失色,亦使得英国的海军优势受到挑战。英国亟需提高炼钢技术和造船技术,以应对日新月异的海洋形势。
“广州”号抵近马关炮台后,使用两门150速射炮轰击炮台。杀伤爆破弹威力很猛,炮弹所及之处,土木结构的炮台轰然倒塌。
长州藩的军备水平不如萨摩藩,马关炮台整体水平不如萨摩藩的鹿儿岛炮台。鹿儿岛炮台上好歹还装备了不少西式火炮,马关炮台上的火炮仍为前膛装火炮,使用实心弹做炮弹。这种实心弹打在铁甲舰的船壳上,根本就没有杀伤力。
黑船事件后,日本被迫开国。长州藩扼守濑户内海,地当开放通商前沿,藩主毛利敬亲惊慌失措,一度下令“毁钟铸炮”,熔化寺庙里的铜钟,粗制滥造了一批火炮。
这些火炮质量低劣,远不如萨摩藩集成馆生成的新式火炮,更不能与中国海军上的舰炮相比。
一艘“广州”号,使用两门速射炮,就把马关炮台轰得七零八落。
很快的,以英国为首的外国战舰,见马关炮台虚有其表,亦纷纷跟上,轰击马关炮台。
于此同时,联军陆战队在中国司令陈清泉的率领下,在马关炮台的侧背登陆。
陈清泉原是满清广东水师降将,后归顺杨烜,加入海军,积功至海军陆战队副司令。此次征长,中国出动三干名陆战队员,其余四国出动不到两干名陆战队员。这四干多陆战队员,统一归陈清泉指挥。
联军陆战队共设了两个登陆点,南侧登陆点归中国陆战队,北侧登陆点归其余四国。马关炮台位于南面,故南侧登陆点相对更加危险,由中国陆战队主攻。
为避免搁浅,陆战队乘坐的战船锚泊在远离海岸的地方。队员们换乘小船,再向海滩开进。帝国陆战队已经配备了蒸汽机推进的登陆艇,登陆更为便捷。
帝国此次派兵征长,关系国际观瞻,关系陆战队声誉,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因此,帝国三干陆战队员,第一梯队一干人全都配备了汽艇。
其余四国,英法两国陆战队只有少量汽艇,荷美两国陆战队乘坐的登陆艇,全都要靠桨手划桨行进。
陆战队是新兴兵种,主要在沿海地区实施登陆作战。登陆作战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简单,首先要跨海远行,到了预定作战区域,还要换乘小船,要重新编队,还要冲滩,冲滩之后还要与以逸待劳的敌军恶战。
没有刻苦的训练,没有丰富的经验,海军陆战队很难在他国陌生地域顺利作战。好在帝国海军陆战队作战经验丰富,打了许多硬仗恶仗,此次对付长州藩更是不在话下。
官兵们在福冈港蛰伏已久,今日终于出战,个个求战心切。此次出国作战,上级已经三令五申,有功者加倍褒奖,建功立业,正当此时矣!
至于敌军长州藩,长期穷兵黩武,藩内武士尚武成风。藩主毛利敬亲在战前组织了总动员,在马关炮台周围部署了周密的防御。
当帝国海军陆战队登陆时,长州藩军队主动进击,希望趁陆战队立足未稳之际,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长州武士身披彩色盔甲,衣服、盔甲造型夸张,宛如鬼神下凡。不知情的陆战队员,第一次在日本作战,不免有些心慌。
陈清泉却久经战阵,在自己的登陆汽艇上打出旗语:“保持队形,按计划出击,不准提前,亦不准滞后。”
诸多登陆艇见状,心安不少。这处登陆点皆为沙滩,不便设防,长州藩并未在此设置炮台。眼见陆战队登陆艇不断逼近,长州藩军队主动出击,希望把敌人阻遏于海中,阻止敌人抢滩。
登陆艇不以为然,继续向前冲滩。陆战队专门配备的登陆艇排水量较浅,可以从近海一直冲锋到沙滩上,最大限度的方便队员登陆。
当长州藩武士进入射程后,陈清泉下令开火。先头五艘登陆艇,在船头装备有一挺多管自动机枪,一边冲滩,一边开火,毫不吝惜弹药。
沙滩上的长州藩武士,被突如其来的密集子弹杀得血流成河。他们根本就想象不到,竟有射速如此之高的武器,敌军竟然如此浪费子弹!
要知道,长州藩武士装备落后,火枪亦五花八门。由于财政拮据,长州藩要求武士节省子弹,持有定装弹火枪的武士只发给了二十发子弹。
武器、后勤、观念上的巨大代差,使长州藩的防御落了空。海滩上的第一线武士,还没见到敌人的影子,就丢下了上百具尸体,其余人只好向后溃逃。
第二线布置有一个火枪队。这个火枪队,仍旧使用西方的线列射击战术,亦即后人所戏虐的“排队枪毙”战术。正所谓存在即合理,在火枪射速慢的情况下,线列射击战术可以最大程度地发扬火力,堪称是燧发枪时代最重要的步兵战术。
这种落后的战术,连满清的绿营、湘军都不用了。前几年,中国内战频繁,清军与太平军、革命军与湘军之间爆发了惨烈的战争。
海军陆战队对线列射击战术早就见惯不惊,甚至是嗤之以鼻了。长州藩火枪队已经排好队形,等待陆战队进入火枪队的射程。
陈清泉心中好笑,下令炮队准备迫击炮,准备先用火炮轰击长州藩火枪队。
陆战队炮手们从容搬运弹药,火枪队不明所以,不敢主动进击。最后,长州藩火枪队按捺不住,一边开炮,一边向滩头前进。
敌军的火炮并不精准,实心炮弹威力更是有限。陈清泉见状,下令炮队开炮。经过两轮试射,迫击炮开始精确命中敌军。
长州藩火枪队被迫击炮轰得晕头转向,还没来得及开枪,又已经死伤惨重。这批火枪队为长州藩军队精锐,顶着炮火继续前进。
陈清泉不得不对长州藩武士发出由衷的赞叹,这种慷慨赴死的勇气,确实令人敬佩。待武士进入步枪射程后,他下令开枪,多管机枪和步枪齐作,密集的子弹几乎全歼长州藩火枪队。
陆战队登陆成功,控制了登陆点,开始加强防御。登陆作战,以夺控登陆点为第一要务。陈清泉下令在南登陆点构筑阵地,准备次日配合海军攻占马关炮台。
这时候,英军派人过来求助,说英法美荷陆战队在北登陆点遇阻。陈清泉一边分兵增援北登陆点,一边在南登陆点巩固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