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艳玲说完看了宋屿川一眼,心口怦怦直跳,不得不承认宋屿川长得是真好看,身上那股清冷的气质也很吸引人。
在京市,她见过不少长相好看又有气质的富家子弟,可若是能拿出来跟宋屿川相提并论的只有宋锦城一人。
不过宋屿川也就长相跟气质能和宋锦城比较一番,其他的根本没法儿比。
宋锦城如今在机关单位里工作,而且背后有强大的宋家做支撑,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这两点宋屿川一个也比不上。
张艳玲从梁上进那里套过话。
知道宋屿川是从易水村出来的,家里有个母亲很早就病逝了,他考上京市大学,一路摸爬滚打全靠自己。
说白了就是没有家里帮衬。
宋屿川当年毕了业若是留在京市,冲他这长相这气质还有这含金量很高的大学文凭,至少可以分配到机关单位里,还能分配到一个不错的职位,不敢说一定能混的风生水起,但起码能过得很体面。
可他偏偏脑子发昏,放着好好的体制内工作不要,跑来这鸟都不拉屎的小县城,虽说进的也是国营单位,但那怎么跟京市相提并论?
不说京市市里,就郊区随便一个单位,拿出来都比宋屿川现在的单位强。
听说宋屿川现在每个月能开六十块钱的工资,呵呵……小县城里的人总体收入也不高,所以乍一听,六十块钱不少。
可京市那边一个普通工人每个月至少能开到八十块钱左右。
比不了,也没法儿比。
要不怎么说可惜了呢,张艳玲的心里也挺奇葩,她觉得像宋屿川这样头脑聪明长得好看又有气质的人,应该不会自毁前程,肯定是受了林知瑜这村妇的撺掇。
村妇嘛头发长见识短,担心宋屿川留在京市发展好了见识多了,碰到更好更合适的对象变了心,才一哭二闹三上吊地将人弄回老家。
这种事儿她在村里见多了。
那些人拼死拼活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从农村里走出去,原本等待他们的都是大好的前途和光明的未来,但就是家里的女人千方百计地把人弄回来。
结果自然不必说,有哪个成气候了?还不都成了没用的废物。
张艳玲自然而然地把过错归结到了林知瑜身上。
说到底,张艳玲还是仗着自己大学生的身份,瞧不起文化低的林知瑜,即便都是从农村出来的,张艳玲也自觉比林知瑜高贵了不少。
尤其她心里还记恨着林知瑜诓她二百块钱的事儿,还有刚才林知瑜当众给她难堪,让她蒙羞的仇,张艳玲一笔一笔地都记着呢。
张艳玲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谁要是惹了她让她心里不痛快了,她势必会千方百计地报复回来。
她原本是想着撮合宋然然跟梁上进,但现在她又找到了新目标,那就是好好教训一下林知瑜这个村妇。
张艳玲琢磨着,要是把宋屿川从林知瑜身边抢走,林知瑜这个村妇还能这么嘚瑟?
林知瑜让她当众蒙羞,她只是把宋屿川抢走而已,既能解心头之恨又不算很过分。
见宋屿川没说话,张艳玲以为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于是趁热打铁道,“这种品相的陶瓷茶壶因为是纯手工制作,所以一窑只烧一套,每套的造型还有图案均不相同,这也确保了茶壶的独特性。
像宋大哥你手上这套,从制作到雕刻图案上色再到送窑里烧,整套工序下来估摸着得用一个月的时间。
价格虽然贵了些,但一分钱一分货,好东西就是好东西。
宋大哥,你很有眼光嘛。
还有你喜欢陶瓷之类的东西?我们学校每年都会组织学生去南方交流学习,等九月份开学了估计我也能去,你都是喜欢什么类型的都告诉我,到时候我给你买了寄给你。”
张艳玲琢磨着,现在正是暑假,离开学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一次搞不定宋屿川就两次,两次搞不定就三次,反正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她有的是时间。
不把宋屿川从林知瑜身边抢过来她势不罢休。
当然了,宋屿川长得再好看,气质再好,她抢到手之后也不会嫁给他,她以后嫁的人必须有权有势还必须有钱,这三样必须全都满足才行,少一样她都不嫁。
长相身高气质这些外在的东西并不重要,长得好了长得高了亦或是有气质,不能吃不能喝也换不来钱,要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干什么。
还不如搞点儿实在的,只有拿在自己手里的才真正属于自己。
宋屿川这样的在一块儿玩玩还行,可不能作为结婚对象。
不然她享受不到美好的生活,说不定还得搭钱进去。
“谢谢,不过不用了,我不喜欢陶瓷的东西。”宋屿川把那套陶瓷茶具放回去,打定主意买那套紫砂茶具,林知瑜眼光好,听媳妇儿的准没错。
宋屿川心里有些不喜,他问林知瑜意见本是打算同媳妇儿多说说话,并不在乎两套茶具有什么不同,况且他媳妇儿都说了紫砂壶比较好看,他正打算就着这个话题多说几句呢,结果张艳玲冷不丁跑过来插句嘴,本就不礼貌了,又不管不顾地说了一套长篇大论。
宋屿川都无语,怎么是个没眼力介的?
还有,跟张艳玲熟的是梁上进吧?他跟张艳玲是第一次见面,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张艳玲喊他宋大哥还想从南方买了东西给他寄过来。
这让宋屿川心里不适,张艳玲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外人,还是个异性,他得保持距离,不然媳妇儿看到了误会咋办。
他这么想着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林知瑜,看她不仅没生气,还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好像这事儿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宋屿川有些郁闷,有异性不怀好意地接近她男人,她怎么能一点儿都不在意呢?
不过,宋屿川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幼稚,他笑了笑没再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拎起手里的紫砂茶具,“瑜瑜,我买好了,你有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
“没有。”林知瑜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愈发清甜。
张艳玲小动作不断,又是夸陶瓷茶具怎么漂亮怎么有质感,又是卖弄陶瓷茶具的制作过程,还跟宋屿川故意示好亲近。
她想干什么都不用说。
咋。
看上宋屿川了?还想把他抢走?
林知瑜冷嘲,可惜了,都不用她出手,宋屿川压根儿不理她这个茬儿。
张艳玲忙忙碌碌搞半天小动作也是做无用功。
小两口手牵着手走了。
气的张艳玲直咬牙。
宋屿川不喜欢陶瓷之类的东西?那他拿陶瓷茶具干啥?
这种话骗骗鬼还行,可骗不了她,无非就是借口跟她保持距离嘛。
张艳玲没想到一开始就那么不顺利,更没想到这个宋屿川这么难搞,一点儿也不上道,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不过这也激起了张艳玲的征服欲,宋屿川越是难搞定她越要抢过来,在这个过程中受点儿冷言冷语算啥,等把人抢过来,玩儿一段时间把他的积蓄花干净再甩掉,狠狠地挫一挫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多有成就感。
烈女怕缠郎,这句话换过来也同样适用。
张艳玲有信心,她一定能让宋屿川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向她臣服。
……
宋屿川跟林知瑜先走一步。
他一手牵着林知瑜的手,另外一手拎着买的紫砂壶茶具,在县城的大街上走着。
要不怎么说这个年代的人大多数都善良淳朴呢,就宋屿川牵着林知瑜这么走在街上,路过的男人赞叹一句林知瑜漂亮,女人们感叹一番宋屿川长得好看。
内心里觉得他们般配养眼,除此之外,一点儿别的想法儿都没有。
“屿川,你怎么了?”林知瑜看了宋屿川一眼,有些奇怪地问道。
他从出了百货大楼的门开始就一言不发,一个字都没有,感觉像是不高兴了,可为什么呢,他在百货大楼里明明挺开心的。
宋屿川原本没打算提这事儿,但林知瑜主动提出来,他就有点儿搂不住了。
“那个张艳玲故意对我示好亲近,我估摸着她是想把我从你身边抢走,你怎么看着那么淡定,一点儿都不着急啊,你是不是不在乎我了?”
宋屿川并不是个小心眼的人,相反,心宽着呢,工作上无论多棘手的任务,又无论有多大的压力,他从来不往心里去。
但有异性目的不纯地故意示好亲近他,他媳妇儿无动于衷,这让宋屿川的心被重重捶了一拳似的,以前觉得这都没啥,因为长相的关系也不是没被人搭讪过,他自己主动保持距离,也不会刻意跟林知瑜提这事儿。
这段时间,宋屿川越来越在乎林知瑜,直把她放在心尖上,对她的感情也越来越深,这次她亲眼看到了有异性跟他示好亲近,居然还能保持这么淡定。
这让宋屿川心里跟打翻了一缸老陈醋似的,酸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