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瑜将张聚财的胳膊向上折了折,张聚财立马发出新一轮的凄惨嚎叫,跟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整个人不停地往地上弯,好像这样就能减轻一些痛苦。
林知瑜看向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奉劝你们别动,不然吃亏受罪的只能是你们老板。”
那些人面面相觑,属实懵逼了,不知道该听谁的。
有几个愣头青,傻了吧唧地看不出形势来,还一个劲儿地往林知瑜那边走,后果自然都得由张聚财承担。
那些人每靠近一步,林知瑜就把张聚财的胳膊往上抬一指,别小看这一指的距离,那可是锥心刺骨的疼,耐受力不强的能疼他。
张聚财确实疼得不行,身上的汗跟下雨似的往外冒,衣服都能拧出水来,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张财眼角的余光看到手底下的那些人还在不地靠近,心里火立马窜到了脑袋上。
他连忙呵斥道,“停停停,你们这帮傻逼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没听说再靠近一步,受罪的都是我么,你们是不是想害死我!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原地,谁都不许动,谁要是再敢往前迈一步,我他妈的收拾他全家。”
那些愣头青们还傻乎乎地觉得张聚财这是不想看着他们以身犯险,连连表达自己的衷心祝愿,“老板,可是我们不救你的话,你被这个女人折磨死咋办?
你放心,我们哥几个为了你,甭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全都能为你拼命。”
张聚财糟心死了。
怪他怪他,当初为了贪便宜,才找了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楞头青,他觉得打手嘛只要关键时刻能打架能保护他就是好打手。
没脑子好啊,好忽悠。
用最少的钱达到,他一贯信奉的准则。
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被这帮愣头青们气死。
张聚财恶声恶气道,“都他妈的给我滚蛋,谁他妈要你们这帮傻逼保护?
从现在开始,我解雇你们了。
以后出去别他妈跟人说跟过我。”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们。
那些打手一愣,似乎没料到张聚财会这么说。
其中有人试探着问,“老板,我们这段时间的工资什么时候结?”
不让干活儿了可以,但是得给工资啊。
张聚财气到脑袋嗡嗡响,怎么就碰上这么几个傻逼了?
“就你们还他妈想要工资,活儿干清楚了吗?
你们的任务是保护我不受伤害,现在呢?我他妈都快死了。
你们是不,被人押着?
活儿都没干好,还想要工资,呸,这话怎么有脸说出口的?
我没跟你们要赔偿,已经是给了你们天大的脸面。
识趣点,回家喝西北风去吧。”
要不怎么说是愣头青呢?
那几个人脑子里就只有一根儿筋,“老板,你这话可不对呀,我们一直都在努力保护你,你碰到危险了,我们也想方设法地救你。
为了救你,我们连死都不怕。
是你不让我们救的。
既然这样,就不能怪我们不救你。
不管怎样,反正你得把这段时间的工资给我们。
我们都是出来打工的,挣点儿钱不容易,你一个大老板干嘛要拖欠我们这点儿工资呢。
你生意那么大,差我们这点儿钱?
你不把哥几个当兄弟,也不要欺负人呀!”
张聚气的血高,浑身都在哆嗦,这他妈到底是谁在欺负谁?
他现在这样,怎么给他们结工资。
就算能给他们结,张聚财也不会给他们的。
林知瑜却觉得很。
怎么说呢,这几个愣头青也不是一无是处。
起码雇佣期间很衷心,被解雇了该怎样就怎样,那叫一个公私分明。
张聚财被押着动不了,浑身疼得要死,嘴上却依旧强硬,“你有本事就一直拧着我的胳膊别动弹,待我得到自由之时,便是你的祭日。
如今我的店铺快破产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缘故,你一天不承担损失,我就一天不放过你。
反正老子有的是时间。”
林知瑜被威胁了,却一点儿也不生气。
她什么人没见过,可不是被吓大的,张聚财现在就是一个拔了牙的老虎,她一拳能打死三个,他也就嘴上逞逞强罢了。
她看向那几个愣头青,问道,“你们想要工资吗?”
几个愣头青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连连点头。
“想要工资。”
“你帮张老板给吗?”
“啥时候给?”
林知瑜笑了笑,让她帮张聚财出钱?
这得多没脑子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说起来张聚财也是个神人,他从哪儿找过来这么愣头青来。
“我有法子让张聚财给你们结工资,全看你们听不听话。”
几个愣头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点头,他们跟张聚财之间的雇佣关系已经结束了,现在拿到工资才是要紧事儿。
钱只有拿在自己手里才是自己的,放在别人口袋里永远是别人的。
他们虽然脑子不是很灵光,但这其中的区别他们分的清。
有人忍不住开口问了,“你说,让我们干点儿啥?”
“很简单,你们认识张聚财家吧,去把他媳妇儿请来,就说张聚财跟女人乱搞被人堵住了。
记住,是把人请来,要客客气气的,不要动粗。”
那些人搞不懂,“就这么简单?我们只要把张聚财媳妇儿请来,张聚财就会给我们钱?你确定吗?万一他不给咋办,那我们岂不是白帮你做事儿了。”
林知瑜笑了笑,“放心,我说能就一定能,如果你们把人请来,没人给你们结账的话,我来给你们结。”
那几个愣头青闻言,便打开门走了。
气的张聚财大喊,“不许去,都给我回来,我结,现在就给你们结账。”
可那些人早就跑远了,即便没跑远,估摸着也不会。
因为现在的张聚财可拿不出钱来。
张聚财怒不可遏,虽然看不到林知瑜的脸,但并不影响他破口大骂,“你他妈的到底在搞什么花样,想要干什么!
我媳妇儿她是无辜的,你别他妈动她。
你要是动她,完!”
“行了,张老,你媳妇儿这会儿又没在这,装什么深情好丈夫,你要真那么深情专一,你媳妇儿衷心哼哼,死心塌地,你还会跟张玉梅在一块?
说起来,你也真够绝情的,张玉梅跟了你很久了吧,你用人家的时候就各种哄着,不用人家了就将她一脚踢开。
这两女人摊上你这样的,真是倒了血霉。”
张聚财冷哼,“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对她们那是我的事儿,跟你有毛线关系。
待会我媳妇来了,你要是敢在她跟瞎说,就……”
“你就不放过我,让我好看?”林知瑜打断了他的话,“行了,这话你不嫌烦,我都听腻了。”
威胁半天,哪一次成了事?
孙旺祖凑了过来,“妹子,你歇会儿,我来押着他。”
林知瑜想了想,便松开了张聚财的胳膊,总是保持这个姿势,好像也挺累的,有人愿意帮忙,她还乐得轻松呢。
换人的那一刹那,张聚财就想趁机逃跑,却被孙旺祖一脚踏上去,胳膊又往上提了几分。
满子都是张聚杀猪的叫声。
孙旺祖听了嫌烦,呵斥道,“你够了,一个七尺高的大男人,怎么连这点儿痛都受不住。
张嘴闭嘴就是嚎叫,咋滴,你声音好听啊。
烦了吧唧地惹人厌。
你老老实实的待着,我不会让你那么疼。
敢耍花样或者是再敢叫唤,我就往你嘴里堵个臭袜子。
让你又疼又臭还叫不出来。”
张聚财:……
他妈的,他今天真是倒了血霉。
怎么碰上这么一帮变态。
梁天在一旁看着,一直没说话,看到嚣张至极高高在上的张聚财被林知瑜一招按在地上摩擦,痛苦挣扎怎么也摆脱不了。
说良心话,他觉得还挺爽的。
看向林知瑜的眼神没有了之前那般嘲讽,原来她刚才示弱并不是为了委身给张聚财,而是为了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胆子倒是挺大。
不过这事儿光有胆子可不成。
为了这一时爽,后面惹上,失。
梁天再次提醒道,“你知道张聚财背后的人是谁吗?”
林知瑜不答反问,“你能不能给我准备一盆水?”
“要一盆水干嘛?”梁天拧眉,用水溺张聚财?这就有点儿过分了吧。
虽然这么想象着会很爽,但万一把人溺背过气去,出了人命就惹上大麻烦了。
梁天现在是啥心情呢,对林知瑜接下来的动作既期待又纠结。
想看看她到底会怎样做,毕竟敢把黑心的张聚财按在地上摩擦的,她还是第一个。
不过,梁天也心事情闹大,林知瑜会被张聚财报复。
张聚财一个人不可怕,真正有实力的是张聚财的媳妇儿。
这女人不仅不避着,还让人把张聚财媳妇儿请来。
不怕张聚财媳妇儿收拾她么。
就这么说吧,梁天敢把从张聚店里离开的员工收到自己店里盘子洗碗,给她们一份工作,凭的是他爸是税务局把手,张聚财只敢在嘴上占占便宜,阴阳怪气几句。
不敢动真格的。
因为出了事儿,他爸也不会善罢甘休,真对上了,张聚财也有不了好果子吃。
同样,他也只敢收留那些员工,不敢胖揍张聚财这个奸商一顿。
因张聚媳妇儿家里有钱,在市里有人。
他不能只顾自己痛快,给家里惹麻烦。
所以看到有人摩擦张聚财,梁天心里很开心。
早就想结结实实地打他一顿了。
但看到事情闹这么大,他又有些纠结。
怕林知瑜搞到最后吃了大亏。
林知瑜搓了搓自的手,“我想洗洗手,感觉脏兮的,要是有肥皂的话,顺便帮我准备一下肥皂。”
张聚财穿的是长袖的衬衫,她刚才碰了他的胳膊,虽然隔着衣服,但还是。
梁天:……他真是服气。
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有闲心嫌不干净,还要求用肥皂洗手。
这心也太大了些。
梁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也没讲出来,他认命地转身,,拿了一块儿没用过的肥皂跟毛巾。
林知瑜认真地洗了手,拿着肥皂至少洗了三遍,最后用毛巾擦干净。
春梅等人在旁边从头见证到尾,听了半天也是一知半解,她们偷偷问何茉莉,“茉莉啊,这姑娘到底是谁啊,你跟她啥关系?”
“我老板。”何茉莉还挺自豪,“我现在在她那里做衣服,因为生意忙所以想招几个缝纫师傅,这不特意过来找你们,看看你们有没有做缝纫师傅的打算。”
春梅眼前一亮,随即又咽了咽口水。
明动,却又有些害怕。
“能做缝纫师傅固然好,只是张聚财能放过轻易我们吗?”
她们几个也就是碰上了梁天,不怕张聚财,要不然连刷盘子洗碗的工作都没有。
梁天都不敢跟张聚财明目张胆地对着干,这小姑娘能行吗?
张聚财的影响巨大,以至于她们已经离开店里好久了,这心里依然有阴影。
何茉莉自然清楚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