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率先开口道,“杨队长,我跟着你去。”
一人出头,剩下五个人都站了出来,表示愿意跟着杨队长走。
杨队长板起的脸这才和缓了些,正要领着这几个人离开。
张雷回过神来,“不是,哥几个,刚才我怎么跟你们说的,只有大家团结一心,这工资才能涨上去,说好了不能关键时刻掉链子,你们怎么能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呢?”
张雨也跳了出来,“就是啊,我们哥俩说的做的全是为了大伙儿的利益跟未来着想,又不是为了我们自己。
你们咋能说走就走,这不是把我们哥俩卖了吗?
再说,都把道理跟你们说清楚了,那女人现在给你们的就是一些蝇头小利,她其实能给更多,只要咱们坚持要,一定能要出来。
听到给你们置办两套破衣服,改一改什么形象,你们就和没脑子似的跟着走。
是不是也太小家子气了?
你们自己都表现得这么不值钱,人家自然也不把你们当回事儿。
错过这次机会,以后还想涨工资挣大钱,那不是做梦呢?
我就奇了怪了,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们怎么就不明白!”
有人小声反驳道,“我们可没答应你留下来啊。”
“而且,保持现有的工资还管吃管住,我觉得很好了。”
“干好了年底有奖金,甭管一块还是两块,那不是钱么?又多少本事就挣多少钱。
我看林老板既有钱又有本事为人还很有正义感,只要好好干活儿,以后还能差得了。
别的装修队待遇跟咱们差不多,哪个管吃管住年底给奖金,还没干活儿就给置办新衣服啊?”
张雨气的脸色通红,却找不出反驳的话来,这几个比轴承还轴的人,确实也没答应他们什么。
这是事实。
杨队长就那么领着人走了。
留在张雷跟张雨在原地气得跳脚。
张雨苦丧丧地看着张雷,“哥,这可怎么办?”
这帮死轴承们不好忽悠,一点儿话都不听他们的。
他俩咋整?
这个时候活儿不好找,老杨虽然有点儿窝囊,但因为装修经验足,手艺厉害,在装修街有点儿名气,所以多少能找到些活儿干。
他们俩要是靠自己能找到活儿,早就不跟着老杨了。
张雷觉得无所谓,“没事儿,咱们跟着去看看,要是看着还行,咱们就重新加入他们呗。
老杨那个人耳根子软,说几句软乎话,他还能不答应?”
“那工资呢?”张雨到现在还惦记着涨工资。
张雷更不在意,“先混进去再说,老杨这个人禁不住撺掇。”
哥俩鬼鬼祟祟地跟着林知瑜一行人到了市场。
林知瑜早就察觉到了,只当没发现,不要的小鱼小虾何必在意,敢造次让他们这辈子都回不到水里。
林知瑜领着众人进了一家卖劳保用品的店里,让老板给大伙儿一人挑两身合适的劳保衣服跟鞋子还有安全帽,手套等。
总之,装修工人就要有装修工人的样子。
老板一看来了大生意,态度十分热情,不仅请林知瑜坐下,还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您眼光真好,我们店里的劳保用品质量那是没得说,关键物美价廉,买过的人都说好。
我们这不仅有秋装,还有夹棉的冬装,您是想给他们买那一种呢?
秋装的话,就得买大一点,因为过一个来月就冷了,里面得套秋衣啊棉袄啊,冬装就不用买那么大,里面穿个秋衣,一件过冬就成。
我们这冬款的外套,保暖放风效果没得说。”
那就是想劝她秋装冬装都买呗。
林知瑜还能不知道他的意思。
她没急着做决定,而是问道,“秋装多少钱一件,冬装又多少钱一件?质量咋样?会不会穿不了一冬就磨坏了?”
一连串的反问,让店老板心头一凛,哎呦,是个细致的。
他脸上堆满了笑容,“您放心,我这店里的劳保衣服那都有质量保证,毫不夸张地说,就是穿着天天干活儿,穿两年也磨不破。
两年之内,只要不是人为故意损坏的,我这负责给免费缝补,实在缝补不好的我给换新的。
至于价格那就更美丽了。
秋装一套十五,冬装一套三十,还有劳保鞋,秋款的一双八块,冬款保暖的一双十五。”
林知瑜点了点头,价格倒还算合理。
她快速地在店里扫了一圈儿,发现这里的东西都很全,“秋衣秋裤,吕饭盒,洗脸盆,还有牙刷牙膏牙缸,洗头膏,搪瓷缸,暖水瓶,还有被子褥子,这些你都报个价吧。”
店老板眼里闪着金光,声音都带着笑容,“秋衣秋裤十块钱一套,吕饭盒三块钱一个,洗脸盆五块钱一个,牙刷牙膏牙缸两块钱一套,洗头膏两块钱一包,搪瓷缸也是两块钱,暖水瓶十块钱一个,被子跟褥子也不贵,一套下来三十块钱,自带被罩床单,您要是都要的话,我再额外每一套给一个被罩床单。”
林知瑜点了点头,“你先列个单子拢拢账,算算多少钱,一共有八个人的。”
“好嘞!”店老板心情极其愉悦地应了声,赶紧跑到收银台上列单子算账。
林知瑜坐着喝茶,跟着进来的几人都被这大手笔震惊到了,包括林建军。
林建军脑海里飞速地算,这都是买给他们的吗?一人配置一套下来那得多少钱啊?
他算了半天,也没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