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儿觉得卢大刚两口子妥妥地不要脸。
既然知道宋放不是宋兴国的亲生儿子,但凡要点儿脸的就应该主动离宋家远远的,这两口子居然还舔着脸找上门,让宋兴国把宋放捞出来。
这是彻底不当人了,直接当畜生了呗。
当畜生也滚远一点儿,跑他们跟前来撒什么野?
还有他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屿川一家三口回家的时候来,这就是诚心添堵呢。
她宋家人是这么好欺负的?
要不是顾忌着小豆包在场,动手打架不雅观,会教坏了小朋友,王慧儿高低得上去撕烂卢大勇媳妇儿的嘴,让她一把岁数了还没个把门的,啥话都往外秃噜。
王慧儿结婚前就是这种性子,看不顺眼地一定得说出来,又热情又正义还果敢,结婚之后,宋家人平时都让着她,她开那个画馆,宋兴国也没少帮忙,她便记在了心里。
反正宋兴国家里有事儿,她是真上。
宋家人的观念就是,自己家人再怎么闹都没关系,但是有外人前来欺负的时候,一定要团结,要一致对外。
这些话戳到了卢大刚媳妇儿的肺管子上,她伸手指着王慧儿,骂道,“你骂谁是野种呢?
亏你还是宋放的三婶儿,他也算你看着长大的,结果你这么辱骂一个孩子,你也不怕闪了舌头。
再说,我们跟我大姐夫说话,这是宋家大房的家事。
你懂不懂什么叫家事啊?
真不明白,你一个三房的人一天到晚总掺和大房的事儿干啥。
咋滴,惦记上了我大姐夫手里的财产了?
嗤……王慧儿,你也就这点出息。
不过仔细想想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男人一门心思地跑去研究什么考古,挣不了几个钱。
你呢自己经营一个小破画馆,每天去逛的人不少,但是那些破画根本没人买。
就是听着好听罢了,实际上啥都不是。
另外你们三房有四个儿子,三个参加工作了,有一个在上学,这将来结婚娶媳妇儿,包括给儿子们置办房子,都需要不少的钱。
你们三房自己没能力,当然要惦记大房的财产了。
还在那儿跟我们比比划划的,你可真不知羞。
不管怎么说,我们是好歹是宋放的舅舅舅妈,宋放他给我大姐夫当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没功劳也有苦劳,两个人之间肯定有父子感情。
我们在积极努力的帮宋放跟大姐夫打开心结,你却凑上来搞破坏。
王慧儿,吃相别太难看了。
说个不好听的话,你就是傻,你帮着宋屿川一家子,他们就领你情了?
看着吧,以后他若是得了家产,肯定不会分给你那些儿子们,更不会帮衬着你那些儿子们过日子。
他一看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听说是在易水县一个小村子里长大的,村儿长大的能有什么眼界,心胸狭窄,怕是把你利用完了之后会将你一脚踹开,还会对你的儿子们下手。
我们宋放就不一样,这孩子从小就心地善良。
你呀,押错宝了。”
王慧儿呸了一声。
“我还是头一次见像你这种喜欢自说自话的人。
我男人是喜欢研究考古没错,但是你怎么知道他没钱,又怎么知道他挣不来钱?我男人他挣了钱他也不跟你说啊。
还有我给你普及一下,我那画馆儿里的画都是艺术品,和普通的商品不一样,一幅画便宜的上百贵的上干。
随便卖出去几幅就够我吃好几年的了。
还有我那几个儿子,你不知道我大儿子跟我二儿子还有我三儿子现在都是在机关事业单位里面上班吗?
他们单位都分了房子的呀。
我跟他爸只需给孩子们准备点儿彩礼就好,而这些钱我早几年前就已经给准备妥当了。
我这小儿子吧,现在虽然还在上学,但是我们也还在挣钱呀,等他大学毕业之后,看他自己发展,如果要是能进机关事业单位最好,这样可以分一套房子,要是进不了事业单位也没关系,我们家就有现成的房给他备着。
总之我这几个儿子哪个都过得很好。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需要钱呢?还惦记我大伯哥的财产?
呵呵……惦记财产的怕是你们两口子吧?
我就奇了怪了,你们怎么敢有这种想法,宋屿川才是宋家的长房长孙,家里的一切都是他的。
宋放狗屁不是。
你们还敢借着一个冒牌货的势来宋家提条件。
哎呦,宋家的钱就算是扔在臭水沟里,也不会给你们一分一厘。
你们啊打哪儿来滚哪儿去吧。
有本事就去找你们背后的人,让他给你们撑腰,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王八蛋在针对宋家。
自己像个缩头乌龟一样,缩在壳里不露面,指使两个王八跑这儿来现眼。
呸,我都看不起他。
回去告诉你们背后的那人,有本事就摆在明面儿上,大家硬刚,背地里搞这些偷偷摸摸的下三滥手段,真让人恶心。
你们滚不滚?不滚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王慧儿撸起袖子要将卢大刚两口子给撵出去。
卢大刚媳妇儿咬咬牙,一手端起盘子,“我劝你可别乱动啊,你要是乱动,这盘子可不长眼,说不定就不小心落谁脑袋上了。”
卢大刚媳妇儿铁了心地要给宋家添堵,自然不能被几句话吓走。
她要是就这么走了,就没有完成任务,那人承诺给她的一干块钱也就泡汤了。
所以她不能走,她得留下来给宋家人添堵,得让他们这顿团圆饭吃不下去。
没错,她跟宋兴国说,让他把宋放从监狱里捞出来,这些似是而非的话都是借口,实际上她们来宋家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方设法地给宋家添堵。
卢大刚媳妇儿离小豆包最近,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神往小豆包身上暼了好几眼。
宋兴国赶忙把小豆包抱开,往后退了几步。
卢大刚媳妇儿轻嗤,她只不过才威胁了一两句,就这么紧张了?
还披着羊皮的狼呢,披着羊皮的怂货还差不多。
卢大刚两个儿子如同饿了好几天下山的强盗一样,桌上的菜被他们一阵风卷残涌。
顷刻间,盘子里连汤汁都没剩下。
卢大刚的小儿子还得不满足,伸手指了指小豆包手里还剩下一半儿的猪蹄,一脸穷凶恶极,“给我,不给我我就让我妈打死你。”
小豆包被宋兴国抱在怀里,看到对方那么凶,顿时气鼓鼓地,“不给,这是我爷爷给我买的,而且你们两个把桌子上的菜都吃光了,大家都还没有吃完呢,这是不礼貌的。”
卢大刚的小儿子一撇嘴就要哭。
“卢小壮,你个没出息的,哭什么哭?她不给你,你不会去抢吗?”卢大勇媳妇儿没好气地伸推了她小儿子一把。
卢小壮不哭了,跑到宋兴国跟前伸手去抢,半大的小子个子很高,快赶上宋兴国了,他过来抢的一瞬间,宋兴国抱着小豆包转了个身,卢小壮便扑了一个空,肚子撞到了饭桌上,疼得他业牙咧嘴,心里腾地一下窜起一股火。
眼神狠厉地瞪着小豆包,她躲什么躲!
如果刚才他们没有躲开的话,他就不会扑个空,更不会撞到桌子上。
他要是就这么轻易地饶了这个罪魁祸首,他就不姓卢。
人在愤怒的时候是没有理智可言的,卢小壮站起身来,抄起桌子上的盘子就往小豆包跟前冲了过去。
半大小子下手没轻没重,根本不管会不会打到对方致命的地方,更不管这一盘子下去会不会死人。
他出了气,心里才痛快。
王慧儿尖叫了一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她离得远,想救人也束手无策,急得她眼泪都掉了下来。
‘咣啷’一声,盘子打到人身上,又落在地上的声音响起。
王慧儿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只是等了好半天都没听到小豆包的哭声,被砸晕了?
她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往小豆包的方向看,结果看到小豆包被宋兴国完好无损地抱在怀里,宋兴国背对着众人,原本要拿盘子砸人的卢小壮此刻正用手捂着脑袋,脸上的神情怔愣,似乎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儿,须臾,卢小壮额头上流下来鲜红的血。
这盘子是谁砸他头上的?
林知瑜拿纸擦了擦手上的油渍,语气淡淡地,“要打架就直接动手啊,磨磨唧唧费那么多话干什么?”
卢小壮气死了,同时也被这一盘子打的心颤,他怒火攻心却不敢上前找林知瑜拼命,只能跑到卢大刚媳妇儿那哭哭啼啼,带着血的手指着林知瑜,跟他妈告状,“妈,这个女人她打我还欺负我,你看我这脑袋都流血了,我会不会被她打傻了,你赶紧给我打死她。”
卢大刚媳妇儿看到自己儿子脑袋流了那么多血,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似的冲到林知瑜跟前,就要跟她撕扯。
王慧儿一看这不行啊,撸起袖子就要往上冲,他奶奶的,欺负他们宋家没人是吧,这一架是非打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