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瑜皱眉琢磨着,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他们以后都不敢找麻烦呢?
就得有他们忌惮的东西才行。
且还不能是一般的东西,得让他们畏惧到骨子里。
林知瑜脑海里琢磨了好一会儿,看到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还真有了一个主意。
她看向黄毛,“整条街上的商铺你们都收过保护费?”
黄毛没好气,“嗯。”
“那这样吧,那会儿都回去写一份材料,把这人什么时候收了你们多少保护费都清清楚楚的写出来。
到时候让着黄毛儿跟他的小跟班们签字。
以后不管是他们来收保护费也好,来找麻烦也罢,这都是证据,把这些证据往警察局一交,保证这辈子都能让他们在警局出不来。
大伙儿也不用担心背这些混混们报复。
以后谁的店里有任何麻烦,都算在黄毛身上。
那些证据往警局一交,就是他们逃到天涯海角,警察也能抓到他们。”
那些人原本只是围在旁边看热闹,毕竟黄毛收保护费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们也早就见怪不怪。
毫不夸张的说,这条街上就没有没交过保护费的。
不交保护费,这些混混们是真上店里面来找麻烦,别说正常开门儿做生意了,根本连门儿都没法开。
林知瑜的话让他们眼前一亮,如果真的能以后不再交保护费了,还能让黄毛儿对他们有所忌惮,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啊。
那保护费也不是一笔小钱呢,少的一年干儿八百的,多的要好几干,这些混混们可敢狮子大开口呢。
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想要多少钱,全凭着黄毛的心意,他心情好了可能就少要一点,心情要是不好的话,那真是逮着一一只羊使劲儿的往下薅羊毛,恨不得把这个店都折给他才算完。
事实上,他们早就对黄毛的行为不满意了。
也不是没想过反抗,甚至还有人报过案。
但黄毛很狡猾,那张嘴黑的白的都说,当着他们的面一套,当着警察的面又是另外一套。
每次去了警局,积极承认错误,但他们也拿不出确切的证据来,所以每次黄毛都是到警局待半天,做好了笔录,被警察训斥两句,就又放出来了。
黄毛的报复心极强。
每次出来之后先安生两天,然后便带着人来店里闹,要的比以前更多,提出的条件也比以前更过分。
不把店主折腾服软儿了不罢休。
一来二去,大家只能选择妥协,花钱买安生。
如果黄毛亲自承认了,他们收保护费,白纸黑字的签了字儿,那这就是铁证呀。
他再敢来收保护费,或者再敢找麻烦,证据往警察局一交,那他就没跑了。
眼下有这天大的好机会,还能不抓着?
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应声道,“小同志,你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回店里写材料。”
说完便转身往店铺里跑去。
一有人带头,被黄毛收过保护费的店主们,也去附近有笔有纸的店里面写材料。
林知瑜也让她店里的装修师傅帮她写了一份儿。
黄毛被她这一番操作彻底搞无语了,他就没有见过这种人。
“妹子,都是出来混的,谁都不容易,你没必要做的这么绝吧。
以后就不见面,不打交道了?
这做人留一线,日后才好相见。
你事情这么做的这么绝,对你有以后有什么好处?
我实话告诉你,我背后可是有靠山的人,你这么聪明,用脑子想一想,我能在这一条街上收这么多年的保护费还能平安无事,那肯定是有人在背后保护着我呢。
你跟我作对,就是跟我背后的靠山作对,你那骨头有几斤几两重,跑去踢铁板?
别铁板没踢动,把自己踢的头破血流。
那多不值当的呀。
到时候哭鼻子求饶,哥哥我可不会心疼你。
如果你肯放我一次,到时候我肯定会把我的靠山介绍给你认识。
就你这聪明劲儿,他绝对会喜欢你,到时候你们来个强强联合,以后你在这条街上开店也好,或者在京市其他地方开店也罢,只要在京市他都能多少照顾到你,谁也不敢来找你的麻烦。
你何必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儿,放弃这么好的资源呢?
还有你帮其他人能帮出什么好来,你以为那些店开店的人会感谢你吗?
并不会。
他们都是白眼儿狼,这次见你能给他们带来好处,肯定会跟你说点儿好话。
但是商人都重利益,如果发生矛盾了,该对你下手还是会对你下手的。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帮他们。”
林知瑜目光落到他脸上,“你背后的靠山不是杨仕杰吗?
呵……你不提这茬儿我都给忘了。
回去告诉他,以后再敢跟我搞这些不入流的下三滥手段,他的下场只会比你更惨。
你也不用在这儿挑拨,我跟那些店主的关系,他们是不是白眼儿狼,发生矛盾会不会跟我起冲突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手里那些证据能让你们从此以后不敢在嚣张,这才是我想要的结果。”
林知瑜软硬不吃,还一语道破了他的心思,黄毛都快气死了。
他气急败坏,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还说什么呀?好话赖话都说尽了,这个女人跟轴承似的油盐不进。
没一会儿那些店主们拿着写好的材料过来了,之前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甚至还拿出了印泥。
她脸上乐呵呵的,“小同志,我觉得光签字恐怕不行,一到时候他们不认账,警察比对起字迹来太麻烦,还得让他们按手印儿。”
有名字又按了手印儿,他们想赖都赖不掉。
林知瑜也笑着点头,“还是你考虑的周全。”
她拿着棍子指了指黄毛,“签名儿吧,签完之后按手印。
你要是想整个人能全手全脚的出去,就别想着搞花样,不然我不保证你会断个手还是断个脚。”
黄毛的肺都快气炸了。
他要是能反抗的话,他恨不得锤死林知瑜,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气人的女人呢?
黄毛儿生气归生气,却也不得不按着林知瑜要求的在那些纸上签自己的名字,并按下手印儿。
不照做还怎么办?真被她打断手脚吗?
他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看着那一张张写满字的纸,还有上面多次的收保护费记录。
黄毛又气又怒又恍惚,他都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收过那么多钱?
他想查证一下,但是林知瑜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好像他不听话的话,下一秒棍子就会落到他脑袋上。
并且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一点不耐烦,似乎是在极力隐忍着暴躁的情绪。
这种状态,黄毛儿太懂了。
是真把林知瑜给惹恼了,她绝对会一棍子敲下来。
妈的,到底谁才是混混啊?
巨大的屈辱笼罩着黄毛,一颗心都在极力的拉扯。
难受是真难受,屈辱也是真屈辱。
当然了,该服软的时候也得服软。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条街上的保护费收不了了,大不了他带着兄弟们去别处收保护费。
也好过,就现在把自己交代在这儿。
他真要被打残了,那些小弟们也不会再跟着他。
人都慕强,一个残疾人怎么可能当老大呢?
黄毛看也不看,十分憋屈的在那些纸上一一签字并按手印。
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个女人太他妈的可怕了。
根本不是什么正常人。
他签完名字按完手印儿之后,把那摞厚厚的纸往林知瑜跟前一推,都快哭了,“这样总行了吧?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林知瑜笑了,“我欺人太甚?难道这些钱你们没收?
收了之后没拿着这钱去潇洒?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你们收了大家伙儿的钱还找麻烦,甚至还威胁大家,这天底下的便宜都让你们占尽了。
少在那儿得了便宜还卖乖。
没让你们把收过的那些钱都还回来,已经算我仁慈。
你还委屈上了。
你有什么脸委屈?
我要是你,我就把这些钱都掏出来,以后堂堂正正的做人。
你能吗?你掏的出来吗?”
林知瑜一通怼完,不等黄毛说话,便将那段纸扔到了那群小弟跟前儿,一字一句地说道,“签你们的名字并按手印儿,别想着弄个假名糊弄我。
周围的人可都知道你们叫什么。
要是让我发现你们用假名糊弄我,这黄毛就废了。
你们也别想安然无虞地离开。”
黄毛的小跟班儿们一脸不服气。
都是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们。
他们始终想的是为什么不一拥而上抓住她揍一顿,往死里打一顿这女人肯定会老老实实的,还能被她这么拿捏?
有人看向黄毛,觉得老大也太怂了,他顶多挨一棍子,就能给大伙儿制造机会一拥而上。
为什么不做呢?
黄毛气的要死,他脑袋都疼了。
别人不知道这群小哥们儿心里怎么想的,跟他们在一块儿这么多年,他还能不知道这些人脑袋里面都在想什么吗?
这些人脑袋里面一半是水,一半儿是泥,不动还好,一动就变成了结结实实没办法搅和的水泥。
他挨一棍子没问题。
但是得他妈看这一棍子打哪儿。
要是打在身上,别说一棍子了,就是打他十棍子,一百棍子都没有问题,他都能承受的住,又不是没挨过打。
可这一棍子要是打在他的脑袋上,他这小命儿就交代在这儿了。
他人都没了,这些小跟班儿们在一拥而上将这个臭女人打一顿,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即便是把女人打死,他也活不过来了,便侥幸没有死,他变成一个残废,这些小弟们谁还服从他的管理?
到时候肯定会取而代之。
别看这些小弟现在对他忠心耿耿,那是因为他有实力有能力让他们跟着一块儿过好日子。
他们才会对他点头哈腰,恭恭敬敬。
如果他真的不行了,这些人里面肯定有不少想做老大的。
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
虽然他也不确定林知瑜会不会真那么狠,一棍子敲戴他脑袋上。
但事关性命的事儿,谁他妈敢赌啊?
反正他不敢。
黄毛十分憋屈地嚷了一嗓子,“你们几个不要乱来,乖乖听话,把名字签了把手印按了。
你们放心,只要有我在,咱们还会有好日子过的。
谁要是敢乱来的话,别怪我不认他当兄弟。
以后我出去过好日子,别他妈的跟着我。”
几个小跟班儿心里不服气,不过黄毛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份儿上了,他们也不得不听从安排,在那些纸上签了名字按了手印儿。
最后把那些纸摞整齐了交到林知瑜手里。
林知瑜一手拿着签好字的纸,一手提着棍子指着黄毛,“行了,现在带着你的小跟班儿们,立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还是那句话,从现在起这条街上要是有人找麻烦,我都会算到你们头上。
回去告诉杨仕杰,倘若再有人来找麻烦,我也都会送到他头上。
他有杨家的势力,我也不是吃素的。”
黄毛没敢吭声,领着一帮小跟班儿赶紧跑了。
他也不是傻子。
这个林知瑜这么厉害还这么硬气,这背后肯定也不是什么善茬子。
起码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动得了的。
虽然他最后没应声,但林知瑜从他的反应就能看出来,这次的事情多半是那个叫杨仕杰的指使他们干的。
那个男人可真是无聊至极呀!
闲的慌。
林知瑜把手里的棍子扔了,看了一眼依旧在围观的众人们,把手里的单子都给了他们。
这东西她拿着也没什么用。
让大家拿着有个傍身的也挺好。
经过这件事儿,这条街上的店主都跟林知瑜熟了起来。
尤其是之前那个带头的三十来岁的女人,她热情道,“妹子,我是卖包子的,前面那家就是我的店,我姓李,你喊我李嫂子就成,你怎么称呼啊?”
林知瑜脸上带着一抹友好的笑容,“我叫林知瑜。”
开店做生意,跟周围的店主打好关系不吃亏。
尤其是跟那些不同行的。
以后要是碰着点儿什么事儿还能有个照应。
李嫂子十分热情,“小林妹子啊,你可是给大伙儿好好的出了一口恶气。
就那死黄毛在这儿为虎作伥多少年了?
把我们这些开店的欺负的那叫一个惨,偏偏大伙儿还不能拿他怎么样。
那狗东西狡猾着呢,心眼子多的跟筛子一样。
这下可好,以后都不用再交保护费,也不用怕他了。”
李嫂子脸上的表情比过年还要喜庆。
看的出来她是真高兴。
林知瑜有些不解,“既然大家都烦他,为什么不团结起来把他制服了呢。
放任他在这儿狮子大开口,最后承担的损失的不是大伙儿吗?”
李嫂子叹了一口气,“嗐,大家其实也想反抗,也想制服,但怎么说呢?
试了几次没成功之后,心里就有点儿惧怕。
好几家店都被那个黄毛折腾的开不下去,店主连夜搬走了。
你看看那几家,如今都空着,想往外租都没有人租。
哪怕这儿客流量大,做买卖特别合适,也没人敢冒这个险。
我之前也想搬走来着。
去别处哪怕挣得少,起码不用受这黄毛的刁难,但我这店是自己家的,一大家子都在店里住着,拖家带口的也没法儿搬。
所以就只能继续忍受着。
一年给那黄毛一干块钱,那黄毛就能安生好一阵子,权当花钱买平安了。
没法儿是真斗不过他。
再有就是,这条街上什么人都有,不是所有人都敢反抗。
有的人呢他自己不反抗,他还拖你后腿。
那些敢反抗的店主被拖几次后腿,心也就凉了,反正大家都这种情况,就这么着瞎过呗。
出半天头到最后捞不着还反惹一身腥。
吃亏吃的多了,谁也不愿意再出这个头了。”
林知瑜了然地点了点头。
李嫂子只是感叹了一会儿,很快又高兴了起来,“对啦,小林妹子,你这店是要卖衣服吗?打算啥时候开张?”
“对,装修个三五天吧,就能开张了,到时候李嫂子,你一定要过来捧捧场。”
李嫂子爽朗地笑了笑,“那还用说呀,你放心,等你们什么时候开张了,我一定会早早的过来。
到时候我给你拉几个客。
嫂子我没别的本事,除了卖包子,就是认识的人多。”
林知瑜承了这个情,“行,嫂子,以后只要你来店里买衣服永久给你打八折。”
她卖的是高档服装,除了那些很现在的有钱人,像这种自己开店的人也是她的目标客户。
能在这个繁华的阶段开店,还能没钱吗?
李嫂子打扮朴素,但身上的气质却不俗。
能看出来家庭条件肯定不差,甚至家人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太差。
气氛和睦的家庭才能让一个女人脸上挂满了笑容。
反之,气氛紧张,日子过得紧巴,家里天天鸡飞狗跳的人家,女人们气色往往不会太好,脸上也没个笑模样,经常愁眉不展。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李嫂子自己开店,那么她认识的朋友肯定也不会太差。
起码有这个经济条件。
当然了,她不会钻钱眼儿里,该给的优惠还是要给。
永久八折,这可跟尊贵会员没什么区别了。
不从她这儿买个十几件儿衣服,她肯定不能给这样的折扣。
咋说呢?就凭李嫂子刚才及时响应,带头回去写材料,这个爽朗豁达劲儿不是谁都有。
林知瑜很愿意跟这种人打交道。
相处起来会很轻松。
李嫂子顿时有点受宠若惊,“哎呦,你就稍微的给我便宜一点点就好了,打八折你会吃亏的。
再说你这店还没开张呢,你就给我这么大的折扣,不行不行,我不能占你这个便宜。”
林知瑜抿唇笑,“没事儿,嫂子,我看你为人爽朗热情,跟你也是投缘,这才会给你永久性八折,其他人我也不会这么给呀。
而且这两天我就会跟我的家人搬过来,在这儿住,咱们以后就是邻居了。
以后还承蒙你多照顾我们。”
李嫂子闻言,也没再推拒。
只是拍心口保证道,“那嫂子再多给你拉几个客人,你们过来住的话,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跟我开口。
不要客气,更不要不好意思。
咱们能成邻居,那就是前世修来的缘分。
你这儿用我帮忙不?我帮着打扫打扫?”
林知瑜连连摆手,“不用,装修都有师傅们干呢。
回头装完了一块儿清理一下就行啦。
住的地方,之前的店主已经提前给打扫干净了。”
这时,正好有人在李嫂子的店里喊她。
李嫂子应了声,又嘱咐了林知瑜一句,才匆匆忙忙回自己店里去了。
装修师傅们正有条不紊地干着活儿。
林知瑜得看着点儿,要是有哪里不合适及时指出来,省的到时候返工耽误开业。
……
黄毛带着那群小跟班们,一路小跑着跑到了杨家,这中途连停都没敢停一下。
生怕林知瑜再突然发疯,追上他们打。
到了杨家,管事儿的人却说杨仕杰还在休息,让他们在院子外面等着。
黄毛心里不平静,因此说话也有点儿恼,“我的事儿十万火急,你就不能进去通传一声吗?”
管事儿的目光从黄毛头上看到脚下,看的黄毛心里直打鼓。
轻飘飘地说道,“他什么脾气你不知道?你让我进去通传,是想看我被打么。
真是用心歹毒。
再说了,看你们这副样子能有什么好事啊,回头再牵扯到我身上,我不是白白的受一通不该受的罪吗?
你们等着吧。”
黄毛心里憋气,怎么感觉被那个女人收拾了一顿之后,哪儿哪儿都不顺呢?
之前这管事儿的可不敢这么跟他说话。
他虽然憋屈,但也不敢拿这管事儿的怎么样,这里是在杨家,不是他能造次的地方。
除了等,只能等。
哪怕心里已经起了火,也只能把火压下一次又一次。
太阳高高挂起,估摸着得快十点钟了,杨仕杰睡眼朦胧地从房间里出来,看到院子里站着一堆人。
心情愉悦地轻哼了声,“呦,这不是黄毛儿吗?我交代给你的任务完成了。”
没等黄毛回话,杨仕杰看了一旁的管事儿,“你怎么回事儿啊?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儿呢,黄毛他们办事儿回来了,就让他们上屋里坐着等我呀。
这大太阳把他们晒晕了,怎么行,你不知道他是我的朋友吗?”
管事儿的连连陪笑,“我刚才就说让他们进来的,是他们自己非要在外面等,说是这样显得比较有诚意。
我这就给他们去倒点儿茶水,端点儿点心来。”
“这还差不多。”杨仕杰上才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来,他看向黄毛,“管事儿的脑袋不好使,你不要介意,事情办的怎么样啦?”
黄毛心里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跟面对林知瑜的那种恐惧不同,他面对杨仕杰的时候是真怕。
因为林知瑜有什么事儿都是摆在明面儿上来。
但杨仕杰是不一样的。
他都是暗戳戳的那种坏。
这又是让人给他们倒茶又是给他们端点心,黄毛心里十分不安静。
他都不敢想,如果杨仕杰知道他交代的事情没办成,该会是什么反应?
但纸包不住火,满是瞒不住的。
黄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还是选择了老实交代,“对不起,杨哥,你交代的事情我们没办成。”
杨仕杰脸上的笑容一顿,惺忪的双眼也清明了很多。
他语气也冷了,“你们一群人对付不了一个小女孩儿?具体是怎么回事儿?”
黄毛儿也没敢瞒着,一五一十的说了,包括他们威胁人不成,反而让林知瑜抓住了把柄。
他一丁点儿都不敢瞒。
现在主动交代,不至于死的太惨。
要是瞒着让杨仕杰查出来。
到时候恐怕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黄毛儿看向杨仕杰逐渐阴沉的脸,两腿都在哆嗦,说话的声音都颤了,“还有,杨哥,那个女人猜到了,是你指使我们去找她麻烦的。”
杨仕杰脸色铁青,“你承认了?”
黄毛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她说了好几次,我一次都没有承认。”
杨仕杰:……这么欲盖弥彰的跟承认了有什么区别?
他妈的,还不如承认呢。
这样那个女人会看不起他的!
黄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杨仕杰的脸色,见他只是脸色不好没有发火儿,便大着胆子道,“杨哥,之前你跟我说的事情办成了之后,就给我一干块钱作为报酬,我……”
话还没有说完。
杨仕杰便拿起管事儿的拿过来的茶杯,冲着黄毛儿砸了过去。
“事情没给我办成,还敢跟我要钱,你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怎么,是我对你态度太好了,让你分不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是吗?”
黄毛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不是那意思,我提这个话茬儿,就是我不要那钱了,您可干万别生气。”
杨仕杰这才气顺了些,他冷哼道,“我让你们去吓吓她,谁让你们跟她动真格的了?
你还想拿棍子往她头上砸。
她要是那么好对付,我还用派你们去吗?
黄毛,你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对呀?”
黄毛叫苦连连,“杨哥,我发誓,我真的只是听你的话,想吓唬吓唬她。
没跟她动真格的。
但那个女人真的脾气很大。
说翻脸就翻脸。
把我的棍子抢过去就反过来打我。
她简直……简直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杨仕杰冷眼看向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