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挽听了蓝莲话,觉得没毛病,她若说她在栖雾峰或许能早些无事,但好像有别的事要传的满天飞了……
于是,在蓝莲说完之后,紧跟着解释:“禀师尊,弟子察觉有要突破时,正巧走到栖雾峰下,弟子当时并不知那是掌殿师兄的居所,就贸然进去了。”
“弟子先前不说,也是担心会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给掌殿师兄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说完,虞挽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这一番说辞刚刚好,也是说给那些胡想连篇的人听的。
况且她连称呼都换作了掌殿师兄,一看她和裴翎的关系就不怎么好,很陌生。
裴翎已经为她做了伪证,她又怎能让他陷入流言蜚语中。
蓝莲点了点头,却对虞挽的话半信半疑,这般解释显得两人很是疏离,可裴翎还是保下了她,这其中怕是还有她不知道的。
一众弟子们也在心里直犯嘀咕。
毕竟有句话叫做——越描越黑,在他们看来虞挽的解释很合理,两人的关系看上去也确实不怎么好,但不影响他们乱想!
……
不出一刻钟,消息再次长了脚。
——虞挽并非重伤苏棠之人的消息在宗门传开,同时,她今夜在裴翎峰上的消息也已人尽皆知。
包括将指骨捏的咯吱作响的江御白。
就连离开宗门去往北暮洲的顾恪都看到了传讯玉简上的消息。
顾恪笑了,扯动了脸上狰狞的伤口,别人或许不了解三师妹,但他知道定是三师妹隐身砸昏了苏棠并取了心头血。
他或许也该学学三师妹,对待自己的仇敌就要下狠手,下死手才行。
只不过,三师妹又是何时与裴翎好上的,他的好师兄又会作何感想。
师尊在知道三师妹已经不喜欢江御白后可会感到开心。
也希望他的好师尊能放过三师妹,毕竟三师妹当年是师尊救下的,她感恩师尊信任师尊,若师尊加害她,她根本防不住。
……
审问结束,虞挽离开了执法殿,却很是纠结该去哪。
若让她回峰去假意关心苏棠,她觉得自己会吐出来。
犹犹豫豫时,她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栖雾峰下。
她想——裴翎为她作伪证,她总该当面谢谢他。
关键不当面谢也不行啊!她没有他的传音玉简好友……
而且他离开执法殿时的脸色比来的时候还难看,莫非他没有服用心头血?
不行,这心头血她取都取了,必须确认一下!
……
栖雾峰半山腰。
好巧不巧,虞挽碰到了执法殿的两名执法弟子。
她自然知道执法长老派两位弟子来无非是走个过场,裴翎是太上长老的爱徒,又是执法长老的半个弟子,立天道誓言根本不可能。
见到两位弟子客客气气同她行礼,之后就神色怪异的离开了,虞挽的第一感觉就是这其中定是有误会了……
于是,下意识的将传影玉简拿了出来。
结果,真是应了那句——怕什么来什么。
传影玉简里那叫一个热闹,各种流言消息不说,她觉得马上就会有她和裴翎的小话本,就挺无语的。
她分明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但丝毫没有阻挡流言蜚语的诞生……
她甚至能想到裴翎看到这些流言时表情得有多冷!
此时,她只有一个祈祷——裴翎不玩传影玉简!
……
峰顶小院外。
小灵傀蹲在地上,地面上已经画了好几排圈圈。
就在某一个圈圈里,还放着虞挽交给他的白色瓷瓶——里面自然是苏棠的心头血。
“心头血你没交给他?”虞挽紧张的问。
是小灵傀没交给裴翎,还是裴翎不肯服用,但无论是哪种,他都是强忍着灵力反噬去的执法殿……
是为了给她做伪证……
小灵傀嘟着嘴,一双小手搓啊搓,“我交给主人了,可主人不要还给扔了,我也没有办法。”
虞挽:“……”为什么要扔,她不明白。
是觉得她不该取苏棠的心头血,还是因为她之前回来的晚惹恼了他,但无论是哪一种,他都不该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我去试试。”
小灵傀:“好呀好呀!”
????o????!我倒是要看看主人这一次还扔不扔了!
虞挽将地上的白色瓷瓶捡了起来,也不管裴翎之前是不是把赶她走,她甚至连门都没敲就走进了房间。
小灵傀跟在后面竖了个大拇指,直呼好样的!
虞挽也觉得自己确实是胆子肥了,裴翎不肯服用心头血就不便使用灵力,没准这个时候她还能打得过他!
——这么一想,她不可能害怕他一点!
可真当她走到屋子里时,她立马怂了,还想一步步退出来。
她怕的不是别的,而是好巧不巧,裴翎正在脱衣服。
地上是散落的墨蓝色外袍……
身上的内衫也褪了大半……
——她该敲门的!
小灵傀:此情此景,是不是得负责?
虞挽笑得尴尬:“我……我是有急事找师兄,才忘了敲门……我保证没有下次——!”
——该说不说,她这不叫怂,这叫收放自如……
裴翎将身上的衣服穿好,片刻后才抬眸看着虞挽,声线冷沉:“说吧,何事。”
虞挽想都没想,将手里的白色瓷瓶递到了裴翎的面前。
“师兄能为我做伪证,必定知道这瓶子里的东西是什么,又为何把它扔了?”
“圣灵花是我欠师兄的,我已经在尽力弥补了,师兄为何不接受?”
裴翎在从小灵傀口中得知虞挽重伤苏棠为他取心头血时,心里荡起一阵波澜。
他也从未想过,她会为了他冒险,还险些被关入水牢。
也并非他不接受她的弥补,偏将她冒险取来的东西扔了,而是……
——“脏。”
虞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