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问出口,陈潋就觉得有些不妥,他和赵安安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她这个小小的秘书过问了?
周敬北直勾勾的看了她一会儿,随后笑开,那笑声里一半无奈,一半嘲讽,“赵安安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处处为她着想,要不我直接放你去赵氏好了,免得你和她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打得火热。”
陈潋低头,掩去她脸上不太自然的神情。
周敬北介意她和赵安安“打得火热”也不无道理,一个是要和他结婚的女人,一个是在床上满足他欲念的女人,她和赵安安走得近,的确会让他有所忌惮。
见陈潋不说话,周敬北继续开口,“离她远点,别到时候被卖了还傻乎乎的帮她数钱。”
陈潋不笨,听得出来周敬北在敲打她,而赵安安也的确不像她所表现的那样善良和天真。
但周敬北为什么要来敲打她?怕她在赵安安那里碰的头破血流?
立场了?他可是要和赵安安结婚的人。
周敬北专注的看着面前一脸纠结的女人,一看就知道她脑容量不够。
算了,也不指望她能明白,只要别再把他“卖”给赵安安就行。
“去拿睡衣洗澡。”周敬北一边说一边往卫生间的方向走,顺带着从上往下解开衬衫的纽扣。
被诸多事情牵绊的陈潋,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听到他的话,很不情愿的走到房间里再次翻箱倒柜。
听到房间里动静的周敬北一脸愠怒,他是多见不得人,把他的东西收的这么紧。
陈潋找到周敬北的睡衣,拿出来放在周敬北的手上,自己准备转身去厨房烧些热水喝,手腕却被反握住,“去哪里?你的睡衣呢?”
陈潋一脸不解,但还是答道,“我去厨房烧点开水,我的睡衣在房间,怎么了?”
周敬北脸上明显不悦,沉默半晌才勉强道,“算了,洗好出来再穿。”随后直接拉着她走进浴室。
陈潋,“???”
不知道是不是近墨者黑,她瞬间就懂了周敬北的意图。
十分钟后,雾气布满整间浴室,男女交叉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就当一切都恰到好处时,周敬北的动作瞬间顿住。
他缓缓抬起手臂,指尖上湿腻的触感和触目的猩红让他反应了一会儿,半晌才缓过神,“你例假就没一次正常的!”
声音里都是欲壑难填的不满,陈潋有些想笑。
知道他的意图后,她没有拒绝,要的就是看见眼前的这一幕。
周敬北也没叫她失望,他脸上浓厚的怨气让她有种大仇得报的酣畅感。
见她想笑不敢笑的样子,周敬北也明白了过来,他这是被女人摆了一道,“故意的?”
陈潋抿唇,不置可否。
周敬北深吸一口气,眸色深沉的落在怀里的女人身上。
她身上此时只剩一件吊带,肩带已经从她白皙圆润的肩头滑落,姣好的曲线一览无余,衣服下藏着的是他尝过无数遍依旧戒不掉的美好。
浴室里安静的出奇,两人是身后的花洒还没关,随着热水的倾泻而下,封闭的空间内温度持续升高,催化剂般的在室内徘徊。
周敬北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非得被憋坏不可。
他松开怀里一脸憋笑的人儿,将地上被水浸湿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回身上,而后一声不响的打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去。
看着他走出浴室的背影,陈潋痛快之余也有些过意不去,他不会真的被憋坏吧?
被“担心”的周敬北在阳台吹了好一会儿冷风在逐渐恢复正常,他强令自己将注意力放在浴室以外的地方,免得身体的本能不受控制。
掏出手机,上面有李承的几个未接来电,他将阳台的门关上后回了过去。
电话接通,李承恭敬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周总,您交代的事已经查清楚了,和赵小姐表哥家孩子王耀霖发生冲突的就是陈秘书家的侄子陈果果,陈秘书个赵小姐打电话,为了就是这件事,但赵小姐连开口的机会都没给陈秘书,显然是不想帮忙的。”
周敬北不发一言的听着,修长的身形淹没在黑暗中,有种肃杀的神秘。
李秘书继续道,“两家孩子的冲突起因是王耀霖这方,但是现在园方偏袒王耀霖,还将当时两个孩子发生冲突的视频监控删了个干净,对外宣称这段时间监控设备有问题,正在抢修,所以物证无法取得。”
此时浴室的门打开,只见陈潋将头探出来,四下看了看,确认没人后,快速冲向自己的房间,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根本遮不住关键部位,白皙光滑的身子看的周敬北喉咙发紧。
喉结滑动,周敬北咽了咽口腔里的口水,唇角不由上扬,对着电话简短道,“既然监控被人刻意掩藏,那就从园方入手,沾手这件事的每个人都查清楚。”
他就不信一家聚集邺城所有豪门世家的幼儿园,上头能有多干净。
李承得到指示,准备挂电话,又听电话里响起周敬北的声音,“做的干净些。”
“是,对了,周总,这件事不仅只有我们在查,还有陈秘书的那位男友,他在帮陈秘书联系秦安律所的律师,看上去是想帮忙的。”
周敬北的目光略过那扇紧闭的房门,拿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关节处有些泛白,但开口时依旧让人听不出喜怒,“嗯,知道了。”
这简短的回答让李承不太确定周敬北有没有听懂自己话里所指,于是再次开口,“周总,我的意思是,你这样暗里操作,很有可能将所有的人情都送给被人。”
李承说完,电话那头只剩下无尽的沉默,就在他以为周敬北不会回应他时,电话里响起周敬北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无异,“我知道,去忙吧。”
挂断电话,周敬北去了浴室,准备随便冲个凉水澡。
浴室的地面和水池已经被她收拾过了,两人荒唐的痕迹也被消灭殆尽,看着她换下来的衣物,他眼里的晦涩和不甘连自己都没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