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潋的第一反应不是自己被看光了多少,而是这件事会不会对周敬北有影响。
在周敬北担任周氏集团总裁之前,周怀安就是因为私生活不检点,在办公室和嫩模乱搞,才会被罢职。
今天的事情虽没有那样恶劣,但做为上下级,公务出差期间被发现这种关系,总归影响不好。
相比于陈潋的紧张,周敬北显得异常淡定,甚至不急不缓的从陈潋的行李箱里找了一套赶紧内衣,用眼神示意她穿上。
之前她还没注意,现在看见自己的行李箱被放在了周敬北的房间里,注意力瞬间被被转移,“我的行李箱为什么会在这里?”
周敬北挑眉,嘴角弯起一抹玩味的笑,“我叫李秘书去你房间拿的。”
陈潋,“???”
行李箱是李承拿来的?难怪刚刚李承看见她从周敬北的卧室走出来的时候,神色那么淡然,原来是早就见怪不怪。
李承和江燕整天在周敬北的眼皮子底下晃,不可能对她和周敬北的关系一概不知,只是之前大家都揣着明白装糊涂,相处起来倒还算自在。
现在明晃晃的事实摆在她的面前,她竟有些不敢面对这两个人。
周敬北将她难受、纠结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怎么?他们的关系是有多见的人?犯得着这么为难吗?
之前她和那个所谓男友的关系被大家知道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苦恼啊!
“怎么?我们的关系就这么见不得人?”再开口时,周敬北周身气压低的要命,眼里都快淬出冰了。
陈潋此时没精力顾忌他的心情,现在她和周敬北的关系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人多口杂,她担心周敬北会像周怀安一样被人抓住把柄。
“我们之间本来就不是长远的关系,当然知道的越少越好,要是因为这件事情,让你被董事会弹劾”
“什么叫我们的关系本来就不是长远的关系?”周敬北打断她,面色凝重,“陈潋,你够渣的啊?只想和我上床?玩玩而已?”
陈潋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能曲解自己的意思,她明明是好意。
再说,她说的不对吗?他和赵安安就要结婚了,等他已婚,她还有什么身份和脸面继续待在他身边?
玩玩而已?他是在说他自己吧?一边和她纠缠不清,一边和赵安安谈婚论嫁。
“你是在说你自己吧?你就要和赵安安结婚了,为什么还和我这样?你这件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这不叫渣?”
两人都在气头上,争吵间谁都没让着谁,陈潋也早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只被他那句“陈潋,你够渣的啊”气的七窍生烟。
周敬北只觉的莫名其妙,“我要结婚了?为什么连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陈潋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噎死自己。
事情已经摆在面前,有必要瞒着她吗?
在这件事情上,陈潋有脾气,但不多,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的逾矩,周敬北是老板,冲她发脾气很正常,但她不能!
陈潋将心里憋了许久的话咽回肚子里,深吸一口气后已经冷静不少,“是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很抱歉周总,昨晚在赵小姐的生日宴会上,赵小姐已经当众宣布了您和她的婚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回国后我会尽早办理离职,给公司带来的不便,我很抱歉。”
看着眼前突然转变态度的女人,从刚刚的张牙舞爪道现在的静如死水,周敬北心底的怒气不仅没消,反而更甚。
明明昨天晚上还在口口声声的说“我舍不得离开你”、“就怕你不要我”的女人,转眼间便翻脸无情,一股被弃之如履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两人距离极近,呼吸交缠间,陈潋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头顶那双炽热的目光不容忽视,即便低垂着头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情,陈潋也能隐隐察觉到他的怒气。
他生气?为什么?
因为她主动提了离职,两人的关系变相的因为她的关系而结束?作为男人,强势的心理受到了打击?
气氛焦灼,一时间谁都没有主动开口打破死寂,正当陈潋准备后退几步,拉开两人的距离时,面前的男人突然执起她的手,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用极快的速度,将什么从她的手腕处取下。
陈潋起床的时候就察觉到手腕上多了什么,她以为是自己的发绳所以没有注意,现在突然被周敬北取下来,瞬间一种不可言明的空虚感从手腕处传来。
“你拿走什么了?”
她作势要讲东西从周敬北的手上抢下来,奈何两人身高差摆在那里,周敬北只要浅浅垫个脚尖,即便她跳起来也够不着他手上的东西。
一番较劲后,陈潋也看清了他手上的东西,是条手链,样式不算张扬,外围镶嵌的整圈钻石不仅不会显得土,让手链看起来清新又不失贵重。
“什么时候买的?”知道自己够不着,她索性也不再做无用功,站在周敬北面前,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镯子看。
在周敬北身边三年,前两年的生日,她都会被周敬北以各种理由强制加班,陈潋没想到第三年竟然能收到周敬北为她准备的生日礼物。
准确的说应该是分手礼物!
周敬北见她不再蹦跶,收回高高举起的手臂,将手里的手链放进口袋,斜了陈潋一眼,没好气道,“昨天两元店买的。”
说完也不等陈潋说话,转身开始换衣服,还是像以前一样,全程不顾及身后还有陈潋在。
周敬北穿戴好,突然又觉得这套西装怎么这么难看,样式旧不说,配这领带简直臭出天际!
烦躁的将领带撤下,随手丢在床上,又将身上的西装脱下来,直接丢在地上,转身毫无章法的在衣柜里乱翻一通。
“你找什么?你的西装都在李承那间房里。”
话音刚落,很明显能察觉到周敬北背脊僵了一下,很显然他已经忘记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