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安见他没有反应,以为他默认了自己的接触,胆子也大了起来,甚至亲手将他高低不一的袖口整理了一下,很识时务的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你啊,有的时候怪不修边幅的,在我面前就算了,在别的女人面前千万不能这样。”
他这个样子太扎眼了,自己看了内心都难以平静,更不要说其他的女人。
周敬北有些不自然的挪了挪身体,恰到好处的避开赵安安逐渐靠过来的身体,“还有事吗?没事先回去吧,我还得倒时差,就不陪你了,等陆修回来了,我们再聚。”
说着对着一边的章管家招手,“章管家送客。”
说完也不管赵安安同不同意,直接上了楼。
周敬北动作极快,根本不给赵安安反应的时间,等赵安安察觉到自己被周敬北无情的“赶出”周家老宅时,屈辱掺杂着浓浓的伤感从她的心里油然而生。
就这么不待见她吗?
斜眼看向一旁正要上前送客的章管家一眼,赵安安声音冷然,和刚刚判若两人,“别急着赶我走,周怀安要是知道我来了,应该很乐意和我见一面。”
周氏和赵氏的这次纷争,说到底是周怀安先挑起来,现在情况就这么僵着,周怀安下不来台,好几次想见赵安安都没能如愿。
章管家拿不准主意,也不敢贸然将人直接请走,只好先让人在客厅等着,自己去书房告知周镇国和周怀安。
果不其然,不出十分钟,周怀安匆匆下楼,周镇国杵着拐杖也来到客厅。
“安安来了,真是稀客。”
周怀安迎上前,热情的伸出一只手,要和赵安安相握,不想,赵安安面无表情的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看似不经意,却巧妙的避开了和周怀安的手,看着不想是来言和的。
周怀安微微拧眉,扭头看向一旁面露不悦的周镇国。
想到爷爷刚刚在书房里和自己说的那些话,周怀安紧了几下牙关,将胸腔里的那团气压了下去,“安安啊,这次的事都是我的错,怪我眼皮子浅,以后你嫁到周家来,我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面子上还是要过的去的,那块地皮我不要了,你松松口,让我把资金撤出来吧。”
赵安安背后是整个赵氏,可以倾全集团之力对付他。
而他却趁着周敬北去欧洲视察的间隙,暗暗搞的小动作,周氏集团就没几个人站在他身后,现在出了事,那些人精一样的老董事个个把责任推到他一个人身上,恨不得让他去赵氏负荆请罪。
如果赵氏不松口,周氏投在那块地上的钱就收不回来,这么大的资金缺口,他怎么填?
赵安安抿唇轻笑,对周怀安的话不做回应,反而站起身,对着周镇国恭敬道,“周爷爷,周大哥的话,您怎么看?”
周镇国脸上是慈祥的笑,眼里是精明的光,心里藏着锋利的刀,面对赵安安的回答,选择避重就轻,“这次的确是怀安的过错,是周氏的过失,不过商场上趋利是常事,要我说用不着紧咬不放,伤了和气可就得不偿失了。”
赵安安直了直身子,脸上的笑意更浓,“周爷爷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些。”
说完她看了一眼站在一边插不上话的周怀安,“如果真如周大哥说的那样,以后我能顺利嫁到周家,那周氏和赵氏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一家人自然不说两家话,钱到了谁的口袋都是一样的,但如果大哥的话只是说说,算不得数”
“自然不是说说,你和敬北这么多年的感情,你不做我弟妹,谁还有这个资格呢?”周怀安赶忙打哈哈,虽然他也不愿意周敬北娶赵安安,但目前他单枪匹马,根本耗不过整个赵氏,只能捡赵安安喜欢的话说。
赵安安眼梢都没看过周怀安一下,一直笑里藏刀的和周镇国对峙着,“这话从周大哥嘴里说出来远没有从周爷爷嘴里说出来让人踏实。”
周镇国笑而不语,借着拐杖的力,缓缓走到沙发上坐下,身形佝偻,身后的章管家还很有眼力见的虚扶了一把。
待坐稳后,周镇国才不急不缓的开口,“我现在老了,家里两个野崽子也不听话了,恐怕我的话也不能让你踏实了。”
周镇国向来专断,不管儿子还是孙子,终身大事就算不是他亲自把关,最起码也要由他过目,得到他的首肯才行。
周守峰是,周怀安也是,只是这两人的婚姻一团糟,要不是周氏强势镇压,早就成了邺城的走街串巷的丑闻了。
现在周敬北也到了年纪,她就不信,周镇国真的如他说的那般放任周敬北自己决定自己的婚事。
如果她放过周怀安能换得周镇国点头自己嫁进周家,简直就是皆大欢喜。
可惜,周镇国不肯松口!
“既然这样,今天就当我没来过,周大哥,我们谈判桌上见。”说完,赵安安向周镇国微微颔首,拧着包走出了周家老宅。
等赵安安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爷孙俩的视线里,周怀安烦躁的揉了揉头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满的看向对面气定神闲的周镇国,“董事会的那帮老家伙索命一样的问我要说法,现在我连手机都不敢开机,您怎么想的,只要您点个头,我身上的千斤巨担就会消失,再说老四不是很喜欢她吗?送个人情给老四不好吗?”
周镇国冷哼了一声,“自作孽不可活,你自己急功近利,还要别人给你擦屁股?”
周怀安蹭的一下站起身,抬手直至二楼的方向,“那是老四给我下的套。”
周镇国闭着眼,似乎不想多看周怀安一眼,“那也得你自己往下跳,人家才能套出你不是?现在想要你弟弟的婚事做筹码,换你的心安,想的美,再说,赵安安要是真和老四结婚了,你会比现在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