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员工休息的时间,秘书办的人都找地方休息去了,整个楼道空空荡荡的,陈潋直接大摇大摆的输入周敬北办公室的门锁密码,然后走了进去。
周敬北的办公室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只是他偌大的办公桌上多了一台笔记本,上面还放着几个文件夹和一本厚厚的记事本。
陈潋好奇走近几步,记事本上贴了一个很可爱的贴纸,上面写着“曹晓蓉”几个字,字如其人,看上去娟秀好看。
她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犹记得三年前的一个晚上,陈潋第一次跟在周敬北身后应酬,几杯酒下肚就昏头昏脑。
结束后,陈潋不知是借着酒劲壮胆,还是真的喝醉了,非要到公司请教周敬北问题,当时周敬北那张乌黑的脸她到现在还记得。
到了公司,她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放在周敬北的办公桌上,拿着自己的记事本将他教的东西原封不动的记在本子上。
两人距离很近,陈潋一个转身,额头正好从他的唇间擦过,两人都身子一僵,半晌没说话。
在尴尬又窒息的气氛下,周敬北低沉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带着他特有的沙哑和慵懒,“陈潋,故意的?”
他坐在位置上,陈潋站着,高度上的差距,让他不得不抬头看着她,脸上的笑格外有深意。
陈潋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倒吸一口凉气,脑子里一片混沌,唯一的反应就是拼命摇头,想让他相信自己绝对是无心之举。
哪知下一秒,他直接抬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冰凉的双唇欺了上来。
陈潋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愣愣的站在原地任他亲吻。
两人的双唇短暂的相碰,周敬北缓缓放开她,看着她空洞的眼神,失笑出声,“不拒绝我就继续了。”
陈潋已经被吓的理智脱离,只看见周敬北放大版的俊脸离自己极近,削薄的唇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些什么,但又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周敬北原本冷傲的眸子里透着一股她看不懂的危险,观察她片刻后直接将人抱到了身后的休息室。
两人的第一次就是这样发生的。
第二天他没事人一样的去上班,陈潋却请了一整天的假。
又过了一天后,陈潋才重新回到岗位上,第一件事就是趁着周敬北还没来上班,去他的办公室拿自己的电脑和记事本。
开门时看见的场景就和现在的要一模一样,仿佛情景再现。
盯着那娟秀的签字良久,陈潋强压下心中的不适,迅速打开周敬北办公桌右手边第一个抽屉,监控调取申请和员工考勤调查表赫然躺在最上面,陈潋伸手拿起,关上抽屉。
视线淡然的从拿堆属于曹晓蓉的东西上扫过,心里强令自己不要多想,周敬北要教她肯定是全身心的教,这样也算正常。
心神恍惚的来到保卫科,里面的人看见带有周敬北签字的申请书和调查表没敢阻拦她,直接将所有监控设备的影像和员工考勤记录全部调取给她。
陈潋守在电脑前,先将这段时间宋娟的考勤记录全部调出来,发现她这段时间的确比往常离开公司的时间要晚半个小时至一个小时不等,但完全没有像陈启说的那样加班严重,甚至夜不归宿。
在调取了宋娟下班那段时间财务部和集团大门口的监控录像,陈潋的心几乎沉到了海底。
宋娟最近几乎都是部门里走的最晚的那一个,不是因为她有更多的工作需要完成,而是她在等人。
同事离开后,她就是不是的发信息打电话,而且很谨慎,发信息时,屏幕故意躲过监控摄像头,接电话时要么声音很小听不真切,要么直接就去卫生间接。
等时间差不多,宋娟拎着包包离开办公室,到集团外时,固定一辆黑色的凌志汽车停在集团对面等着她。
宋娟上车之前都会观察四周,确定没有人看见后才会上车。
陈潋看不清车里等宋娟的人是谁,但总归不是陈启!
看到这里陈潋只觉周身冰凉,直觉告诉她,宋娟的这些小动作瞒着她和陈启,肯定是和陈家的人有关。
但她宁愿宋娟是在针对她,想要害她。
也不愿意宋娟做出什么对不起陈启的事。
她不敢想,要是宋娟真的出轨,那陈启和果果以后要怎么办,陈启嘴上不说,其实很爱宋娟,她这个做妹妹的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走出保卫科,陈潋心头仿佛压着千斤巨石,久久不能平静,她趁着保卫科的人不注意,将其中的一段录像拷贝到自己的手机里,看了眼财务部的方向,提步走去。
陈潋的职位在周氏集团也算是高层,财务部的人看见她是都很客气,只有宋娟听到动静是还满脸带笑的朝门口看过来,在看见来的人是陈潋时,脸上的笑瞬间拉了下来。
集团里的人多少对两人的关系有所了解,很识趣的没有所说话,只专心自己手里的工作。
财务部主管会计是个快要退休的微胖男人,两鬓全白,头顶蹭亮,看见陈潋是赶忙迎上前,“陈特助有什么吩咐只管说。”
陈潋礼貌的扯了扯唇角回道,“吩咐不敢,就是想和宋会计说两句,不知道方不方便。”
主管会计笑呵呵的,脸上的肉都挤到了一块,“方便方便,现在是淡季不算忙。”说着对工位不为所动的宋娟招了招手,“宋会计过来,陈特助找。”
领头上司直接叫,比陈潋喊破嗓子都好使。
宋娟放下手里的活,脸上有些不情愿,在主管会计走后,不耐烦的神色更是一点不收敛,“有什么事就说吧,现在是上班时间,我不像你上面有人罩着。”
看见宋娟现在的样子,陈潋反而冷静了很多,她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冷声道,“半个小时,有人怪罪,你直接推到我头上。”
说着不等宋娟回答,直接走出财务部。
宋娟对着陈潋的背影露出一抹轻蔑的神色,从鼻腔里冷哼了一声,然后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