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潋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的时候,正被陆思静拉着往饭桌上走,她将手机从口袋里拿出,随意的扫了一眼,便重新放回口袋,完全没有要接听的意思。
陈潋的工作性质决定了她几乎二十四小时都要保持手机畅通,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电话都有可能造成公司损失一个项目的风险。
所以见陈潋直接将电话放在口袋里置之不理还是好奇,“潋潋,你不接电话吗?”
陈潋唇角带笑,但笑意浮在表面,不达心底,“骚扰电话,不用理会。”
陆思静哦了一声便没再准问,欢天喜地的将陈潋的位置安排在自己身边,怕她拘束,时不时的给她夹菜,没一会儿陈潋就吃了七八分饱了。
陆家和周家一样,吃饭的时候几乎没有人开口说话,饭桌上只有碗筷偶尔碰撞发出轻微的声响,好像除了陈潋,所有人都不紧不慢的吃着,文雅有富有涵养。
陈潋不禁想起了周敬北,他的生活节奏很快,高强度的工作不允许他将大把大把的时间花在吃饭这件事上,除非正式场合,他一般吃饭的速度都很快,比陈潋要快的多。
但即便速度很快,他依旧给人一种慢条斯理的感觉,举手投足间都是矜贵和优雅,完全不像陈潋赶时间时那样狼吞虎咽。
正想的入神,腰间突然被人碰了一下,陈潋转头就看见陆思静伸着食指,对着她勾了勾。
陈潋俯下身,凑到陆思静跟前,两人距离几近,陈潋勉强能听清陆思静的“唇语”,“我听我哥说,你和敬北哥在一起了,是真的吗?”
陈潋微楞,本来这事没必要瞒着陆思静,但想到白天自己在集团时的遭遇,以及他明明看在眼里却不言不语,助长曹晓蓉嚣张气焰的行为,她心里气闷,咬了咬牙,做出惊讶状,“没有的事,我不是有男朋友吗?”
陆思静神色淡淡,不疼不痒的哦了一声,明显没有被她糊弄过去。
陈潋嗤笑,压低了声音,“你这是什么反应,难道让我学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陆思静对着陈潋挑了挑眉,颇为得意的样子,“我人品不好,你好的不学,学我?”
陈潋,“”
在餐桌上,大家都安静的吃着面前的饭菜,陈潋也不敢多话,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陆思静略有深意的看着陈潋一眼,抬手在她的衣袖出拽了两下,见陈潋将目光投向自己,抬了抬下巴,指着二楼自己房间的位置。
陈潋知道她有话要和自己说,便点点头,在她站起身时也跟着站了起来。
“爷爷,周爷爷,我和潋潋吃饱了,先上去玩一会儿,您们慢慢吃。”
陆思静银铃般的声音在陆家的餐厅响起,俏皮中不失乖巧,陆根深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女孩子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有说不完的体己话,你们去吧,好好玩。”
陈潋目光移向周镇国,“董事长,那我先上楼了,您有事叫我。”
周镇国不是刻板的人,见陈潋和陆思静关系这般亲密,心里也有所触动,谁年轻的时候没几个知心的朋友了,“嗯,去吧,晚上我和陆董事长下棋,你们就不要来打扰了。”
陈潋柔声笑了笑,知道周镇国是想给她和陆思静时间和空间好好聊聊,心中感激,“谢谢董事长,晚上凉,多穿一些,还有你的降压药,饭后记得吃,你手机上的闹钟已经定好了,要是”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年纪轻轻的,怎么比章管家还啰嗦!”
陈潋的话被周镇国生生的凶了回去,看着他明显不耐烦的神色,陈潋只好闭嘴,随着陆思静上了楼。
“怎么了?”到了陆思静的房间,陈潋好奇问道,“有话要和我说?”
陆思静盯着她的脸,点了点头,“我这段时间被我爷爷叫回陆氏帮忙了,估计以后就不回周氏了,但我最近听以前的同事说,有人顶替了你的位置,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陈潋摇摇头,虽说不知道曹晓蓉是什么大人物,但看她满公司横了走,除了周敬北,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架势,就知道是有来头的。
陆思静是个肚子里装不住事的,尤其和陈潋在一起的时候,八卦之魂直接冲破身体的极限,呼之欲出,“曹晓蓉是曹晓云的亲妹妹!”
乍听曹晓云这个名字,陈潋觉得有些而生,但的的确确听过,“曹晓云?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听陆思静的语气,仿佛这个曹晓云是个很了不得的人物,但放眼整个邺城,没有姓曹的豪门大家。
陆思静给了好有一记白眼,“你当然没见过曹晓云,你进周氏集团的时候,她人都不在了,死的不明不白的,特别可怜。”
陆思静的话彻底点醒了一头雾水的陈潋,她恍然大悟,原来曹晓蓉是之前那位曹秘书的妹妹,也就是被周敬北资助了好几年的那个女孩。
难怪周敬北会对她格外的宽容,而曹晓蓉连周敬北胃不好的事都知道,还不惜和和她翻脸也要准时下班回家给周敬北准备爱心便当。
原来两人的渊源这么深厚。
陈潋半天没响动,目光略显呆滞的死盯着地板,一看就在神游天外,陆思静不禁撇了撇嘴,小声嘀咕,“这就担心自己的位置被人取代了?还敢否认你和敬北哥的关系,我看我哥说的没错,你们俩绝对不清不楚!”
陈潋回神,听到她的话后,有些哭笑不得,什么叫不清不楚?
“本来我也以为我会和他在一起,但是现在又有些不确定了,你难道不会觉得我和他各方面相差很大,不太配吗?”
两人还在大学的时候,陆思静就不止一次和她说过,像她这样的人,含着金钥匙出声,吃得好穿的好,身上的责任和担子也是等比例的重,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他们得到的远不及他们失去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