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潋,大家都是女人,我知道我心里的事瞒不住你,我也从来没想过要瞒着你,我们就各凭手段,看最后鹿死谁手。”
陈潋神色未变,想到自己像她这个年纪的时候,处处谨小慎微,哪有这么深沉的心思,还要各凭手段?就是现在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人的手段。
右手的食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陈潋坐在宽大的皮质椅子上,娇小的身子几乎先进去了。
她锐利的眸子看向曹晓蓉,声音冷的可怕,“你就不怕我将你今天说的话原封不动的传到周敬北的耳朵里?”
曹晓蓉细眉轻挑,看上去极不在意的样子,“怕我就不会说了,我和你公平竞争犯法了?你要是开口向周总告状,反倒显得你心虚没把握。”
她说完目光锁定在陈潋身上,见对方并不答话,红唇亲启,轻笑道,“怎么?怕了?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周总对你的感情没有信心?”
陈潋承认曹晓蓉是个有胆识有野心的女孩,但这么快就亮明自己的底牌,行事做风多杀有些不成熟。
她不说话,倒不是怕了,纯粹是懒得和她浪费口舌。
她和曹晓蓉似乎不适合单独相处超过十分钟,在留在这里,她不敢保证自己的情绪会一直这样平静,于是站起身,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要离开。
却在手搭在满把手上时,身后传来曹晓蓉戏谑的声音,“他当年亏欠我姐姐,所以无论我有什么错他都会容忍我,这是他欠我的,你呢?你有什么?这副皮囊?这具身体?等他玩腻了,我等着看你哭的那一天。”
陈潋好看的眉眼轻挑,等她把话说完,已经抑制不住的嗤笑出声,“曹秘书此言差矣,不能因为你没有我这样的好皮囊就否认我的优势,毕竟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反倒是你,妄想周敬北因为对你的那点亏欠守你一辈子,你是在搞笑吗?”
男人绝情起来,管什么亏欠不亏欠?
所以说,陈潋觉得曹晓蓉毕竟年纪摆在那里,说出来的话让她既气又笑。
“我手上的交接工作已经收尾,之后的事我会和江燕谈,你回去和周总说,是我的意思。”
陈潋说完打开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
陈潋略带强势的语气让曹晓蓉心中不适,尤其是她的后半句话。
难道她的意思,周敬北就会不追究了?
爬上了周敬北的床才几天,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陈潋离开书房后没有去别处,而是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刚刚急着交接工作,身上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背靠在门上,半晌后自嘲出声,她怎么感觉自己刚刚像是在欺负小朋友一般。
不过话说回来,周敬北是真的招人,赵安安对她念念不忘、自己也一颗心里全是他,现在连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也心心念念着他,还扬言要和她各凭手段。
这人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到底都招惹了多少人?
正当她想的出声,背后的房门毫无预示的被敲响,陈潋被吓了一个激灵。
“陈特助,您在房间里面吗?周总身边的李特助正在楼下等您。”
门外响起佣人的声音,陈潋定了定心神应了声,快速换好衣服下了楼。
陈潋到一楼的时候,曹晓蓉也在,站在李承身边,不知在说什么,李承兴趣乏乏的样子,和平日里八面玲容的热情样完全相反。
见自己说话李承只是表面应付,曹晓蓉也识相的闭了嘴,抱着自己的笔记本不再说话。
李承听见下楼的脚步声抬头就看见陈潋站在楼梯口正看着他,准确的说是看着他身边的曹晓蓉。
精明如他怎么会看不出曹晓蓉和陈潋之间微妙的气氛,但他看破却不能点破。
“陈特助,收拾好了吗?”李承几步到了陈潋身前,打量了她一番后问道。
陈潋以为李承找自己有工作上的事要交代,于是也不敢懈怠,面色郑重道,“收拾好了,李特助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吗?”
“没什么事,我来接你去集团一趟。”李承说着看了身边的曹晓蓉一眼,话里隐晦了不少,“有事要交代。”
一丝疑惑从陈潋脸上划过,很快恢复平静,她现在的岗位和周敬北几乎没什么交集,而且就算他有事要交代自己,大可不必叫李承来将她接到公司,一个电话的事。
她同样扫了一眼曹晓蓉,拒绝的话堵在喉咙里,红唇亲启,“好,稍等,我去楼上拿一下包。”
曹晓蓉死盯着那抹上楼的背影,双手紧握成拳,眉眼间是掩不下去的凌厉之色。
这两人在自己面前唱双簧了?一个一个的,开口都要看她一眼,怎她不是周氏的人,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她的面说,非要遮遮掩掩。
她不在乎被人孤立,但看见其他人对陈潋的熟络的样子,她心里就是隔音的慌。
陈潋下楼的时候,楼下客厅只有李承一人,陈潋目光扫了一圈,没看见另一位的影子。
“她自己开车走了,我们也走吧,周总还等着你吃午饭了,董事长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
陈潋在周敬北身边这几年,除了周敬北,最佩服的就是李承。
善于察言观色,待人接物八面玲珑,叫人挑不出错处。
比如现在,他就像住在自己心里似的,她心里想什么,李承一眼便能参透。
“李特助,你这种一眼看破人心思的本事在江燕面前还是收敛一点比较好,不然非将人吓跑不可。”
江燕那事事都要占上风的性子,摊上李承这么个窥探心思的好手,估计处处受憋屈,一次两次便罢了,一辈子都这么过,江燕迟早会发作。
李承脸上的惊讶转瞬即逝,随后表情淡然,没有半点不自然,“你算是白白和江燕斗了好几年了,她的厉害你还没有完全见识到,我和她,她气我比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