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情上,陈潋压根不觉得他需要什么补偿。
短短几个月,以一己之力养活了邺城大半的娱记,玩的又花又欢,别提多开心吧,现在竟然让她来做补偿!
她就当什么也没听见,伸手推开他,别过脸不去看他。
周敬北心知肚明她在别扭什么,清冷的语气都上扬了几分,显然有些得意,“觉得我最近花边新闻有些多,所以生气?”
陈潋被猜中心思,有些难为情,还好此时他只能看见自己的后脑勺,“你花边新闻一向很多,再说我也没资格生气。”
她的声音轻轻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但周敬北莫名的心情很好,只听他舒朗一笑,双手捧着她的小脸,强势的将她的脸板正。
锐利的眸子捕捉到她眼神中一晃而过的黯淡,一抹心疼染上心痛。
薄唇轻吻上她的额头,暗哑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以前的那些都是做给周怀安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的这些也是我故意做出来给人看的,没一个是真的。”
陈潋被他捧着脸,有些难受的仰着头和他对视,姿势有些怪异,但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说话的重点,“做给谁看的?”
以前那些陈潋都知道,的确是为了让周怀安掉以轻心,故意整出来的假新闻。
但现在整个邺城还有能和他比肩的人吗?他还要做出这些给谁看?
周敬北顿了片刻,幽暗的眸子深深的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爷爷,还有赵安安,只有让他们觉得我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你身上了,你才会安全,否则,别说你,就是钟岁延也别想在邺城待下去。”
周镇国和赵安安在这件事情上出发点出奇的一致,让陈潋离周敬北越远越好,最好陈潋离开邺城,彻底断了两人的念想。
这两人中的任何一方紧咬着陈潋不放,陈潋就只有一条路可以选,那就是携全家离开邺城,那时,他就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陈潋任由他捧着自己的脸,一双漆黑水灵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像是在揣度他话里有几分真假,认真的模样让他将人圈在怀里不想撒手。
随后听他继续道,“当然,我废了这么多心神,也不仅只是给他们俩演戏,我还想让你也看看。”
他将脸埋在陈潋的脖颈里,一双幽深的眸子黑黑润润,好像此时的话题触及到他最为脆弱敏感的内心,狠狠的伤到了他。
也许因为他的语气太委屈可怜,陈潋不禁开口问道,“为什么?”
狭长冷冽的某种,神色晦暗不明,清清冷冷的声音哑的不行,拥着她的手臂也随之紧了几分,“你不要我了,我心里难受,想你多看我几眼,所以故意瞎蹦跶,想引起你的注意。”
一向高高在上,冷淡自持的周敬北,第一次在她面前这般,她甚至怀疑他是在对自己撒娇。
陈潋本就不是心硬的人,加上他这般一波又一波的攻势,心早就软成一片,态度早就不想之前那般僵硬。
犹豫数秒后,她缓缓抬起手,温暖的手心搭在他宽阔的背脊上,亲启粉唇,温声问道,“那你想要什么补偿?”
周敬北将她推离自己怀中,满脸的肃然,“我们先把证领了,这样我也安心些。”
陈潋,“???”
对他的认知仿佛再一次被刷新,陈潋顿时明白了他刚刚那般楚楚可怜的真实目的是为何。
她瞬间的推开他,如星星般璀璨的眸子冷静而警惕的盯着他,粉唇紧抿,秀眉拧紧,咬牙低声斥道,“周敬北你别装可怜,我不吃你这一套。”
刚刚她一定似被驴踢了脑袋,竟然觉得他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人不禁心疼。
扯开他表面的那层纱,里面就是个摇着尾巴的大灰狼,就等她掉进他的圈套。
男人削薄的唇抑制不住的微微上扬,从胸腔中震出几声闷笑,清冷的声音甚是撩人心魂。
看着她怒目而视的样子,他心中的念头很简单,想拥她入怀,将这段时间的相思和隐忍一字一句的告诉她。
更想抱着她,干些别的事
眼看着对面的男人,眼神由宠溺到旖旎,陈潋突然意识到气氛在不经意间变的有些不对经。
她下意识的向后挪了几分,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眼神闪烁,明显想要避开他,“我想去医院看看。”
急中生智的找到一个话题,将两人之间暧昧的氛围打乱。
可好不容易熬到她把离婚证扯了,周敬北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医院我都安排好了,你哥和你奶奶的情况都很稳定,不用担心,这段时间你只需要好好养自己的身体,偶尔去医院看看就好了,不用整天在那里蹲点。”
“那你送我回去。”
为了方便照顾常玉芝,陈启之前在医院附近租了一个房子,环境还不错,她的大部分生活用品都在那里。
周敬北点头爽快答应了下来,可心里的如意算盘已经打好了。
另一边的李承日子不太好过。
刚下出租车,人还没走进集团大门,前台小姐姐就小跑到他跟前,脸上急切的神色一看就不像有好事等着他的样子。
“怎么了?”他顿住脚步,沉声问道。
前台小姐姐上前一步,附在他耳边小声道,“董事长来了,就在行政部的休息室等着,脸色很难看。”
说完小姐姐朝着李承身后看了一眼,很意外的没有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总裁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吗?”
李承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却没料到这么一天到来时,老板竟然丢下他,让他独自面对,自己却去哄女人去了。
想到自己即将面对的惊涛骇浪,他突然有种转身离开的冲动。
李承到行政部的时候,里面的气氛意料之中的沉重,坐在最前面的一位行政秘书看见他时,挤眉弄眼的对着他使了使颜色,那表情简直一言难尽。
李承轻笑着耸了耸肩,抱着赴死的心态走进了休息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