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男人正拿着吹风机认真的为她吹头发,陈潋忽然歪着头从镜子里直视他的眼睛,冷不丁的问道,“周敬北,你该不会想一直这样下去吧?”
周敬北吹头发的动作僵了僵,掀眼看了眼镜子里的她,半晌没有搭话。
陈潋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他认真的模样,吹风机发出的声音在安静的浴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良久,她的头发已经干了大半,周敬北将吹风机拿开,双手撑在洗手池的边缘,将她圈在怀里。
“要不你来定义一下我们现在的关系,让我知道你口中的‘这样’是哪样。”
陈潋有些无言的抿了抿唇,和他对视了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一下子安静下来,周围的气氛有些压抑。
周敬北挑眉看向她,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她下压的眉眼,像是被他的问题困扰到了,眉宇间满是纠结。
周敬北挑眉看着她,薄唇微动,正要说些什么,客厅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陈潋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抬手轻轻推开他,“电话响了。”
说着不等他去接,弯腰从他的臂弯里钻了出去。
他默然注视着她逃离的背影,目光沉了沉,然后提步到客厅去接了电话。
陈潋前脚到房间,他后脚跟了过来,手里还拿着手机,贴在耳朵上,显然在听电话那边的人说话。
隐约能听见电话那端是个女人,听他们的对话好像是旧友,并且和周敬北交情匪浅。
周敬北接电话时明显没有避开她的意思,陈潋也照章全收,将他们的对话从头到尾听了个遍。
电话结束,陈潋抬头看向他,“你要出门吗?”
刚刚电话里,她听见对面的女人约他出去为自己接风,电话里他是答应了的。
“嗯,去做一下就回来,很快,你累了就先睡。”说完他转身去了客厅。
陈潋以为他会直接出门,却没想他拿了外套后又折返回来,站在她的房门外挑眉看着她,“一起?”
不知道他是真的想和她一起去,还是说出来消除她的疑虑,免得她在家胡思乱想。
总之他简单的两个字倒是让她心里舒坦了不少。
但她怎么可能会和他一起去?
“不了,我想在家休息。”说完便掀起被角钻了进去,忽略了门外男人眼底那抹隐隐的无奈。
其实他并不想去的,本来能陪她的时间就少只有少,等过段时间,他又会忙起来,到时候邺城和青城两边飞,两人像这般相处的机会少之又少。
再者,到了他这个年纪,身边的狐朋狗友大多都有了家,即便没结婚也差不多定下来了,只有他,孤家寡人,形单影只。
以前不觉得一个人有什么不好,甚至觉得一个人自由懒散,无拘无束。
他从小亲情单薄,一点遇到那个人,就想和她有个家,安定下来,彼此陪伴。
但现在看来,他任重道远。
周敬北走后,陈潋也没时间休息,陈启打电话过来,常玉芝的病情突然严重起来,被紧急送到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