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釜山市,这个南朝鲜最大的港口和第二大城市在朝阳升起之前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一些渔民和在码头工作的人们起的比较早,使得海岸边成为了这座城市少数比较热闹的地方。
而繁华的市中心里,原本彻夜灯火通明的酒吧和娱乐场所也终于消停了一些,时尚的年轻人们在经历了大半夜的狂欢之后选择了心仪的伴侣同行。
当星掠者即将到来的消息传遍全世界时,不少人选择为了未来而奋斗努力,相对的也有许多人选择了摆烂和纵情狂欢。
毕竟高尚与卑劣就像是光与影,永远并存。
面前这个女孩已经是男生在这几天认识的第十个了,凭借着手术后俊俏的外貌和贷款来的钱,这几天他骗到了不少此前根本高攀不起的女孩。
虽然表面光鲜亮丽,但其实男生已经负债累累,欠下的钱就算十年不吃不喝也不一定能还得上。
但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世界都要毁灭了,到时候大家一起玩完,这些钱等去地狱再还吧。
男生花天酒地,用不属于他的钱过上了不属于他的生活。
看着怀里穿着性感的女孩,男生蠢蠢欲动。
在早已预定好的酒店里,男生强打着精神吃下了药,在这个母亲河里都流淌着春药的国家,这种事简直再正常不过。
女孩醉眼朦胧地看着正在脱衣服的男生,她同样也记不清这是她近日来认识的第几个男孩了,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出手阔绰的少爷变得多了起来,她们这些出来钓金龟婿的姐妹可以挑选的目标也变多了。
“希望今天这个人可以有点用吧。”女孩一边想着一边在脸上露出了经典的媚笑,这是她的必杀技,面对对她有意思的男生屡试不爽。
果然,面前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但男生呼吸声瞬间加重,四周的空气好像都开始变得灼热起来。
女孩上前搂着男生,这一刻男生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了,眼看就要吻上去。
“咔啦。”
正当两人嘴唇快要接触的时候,女孩一下避开了。
“怎么了?”男生有些着急,“快,把衣服脱了。”
“等一下哥哥。”女孩看着天花板,“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哪里来的声音?”男生根本没有管女孩,直接上手开始解女孩轻薄的衣裳。
“可我真的听到了……”女孩一边扭动着身体一边说,下一刻男生遍迫不及待地亲了上去。
“算了,可能真的是自己听错了吧?”女孩想着,配合地让男生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咔咔咔……”
“嗯?”
这下男生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也愣住了。
“好像……真的有什么声音?”
“是吧哥哥?我早就说了。”女孩也停止了扭动,开始侧耳倾听。
“好像是天花板上传出来的?”
“该死的,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会是什么呢?”
“大概是楼上的人在做什么?”
“可为什么声音会这么奇怪?”
被这么一打断,两个人此时兴致也萎靡了起来,反而开始侧耳倾听那若有若无的噪音。
“该不会是有人在偷听偷看?”男生皱起了眉头。
“哥哥你要不要去看看?”女孩看上去有些担心。
男生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可忽然止住了。
“kong!”
“你……你听到了吗?”男生忽然张大了嘴。
女生紧张地点了点头。
比之前强大数倍的声音自头顶传来,这一次居然还伴随着一点震动。
难道是地震了?男生想着。
“kong!”
“kong!”
“kong!”
仿佛是有什么巨物在自己头顶翻滚,那剧烈的声响与震动变得越来越清晰,而男生女孩瞳孔中的恐惧也越来越剧烈。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男生有些想不通,被酒精与药物暂时占据的大脑让他思维有些混沌。
答案在下一刻被揭晓了。
“轰!!!”
天花板在巨响之后被瞬间轰裂!两道缠斗起来的黑影从他们上方坠落,一瞬间四周烟尘弥漫,不知什么东西卷起的狂风让躺在床上的男女感觉周身冰凉刺骨。
“啊!”
女孩发出惊恐地尖叫,一柄泛着寒光的利刃从烟尘中刺出,随后猛地横劈过去!
利器划破空间的尖啸声响起,随后“嚓”的一声,一团圆形的黑影自烟尘中抛出,在空中飞出一道弧线准确地掉落在了那张铺着洁白毯子的床上。
男生看到那是什么东西之后脸色瞬间惨白。
那是一个头。
准确的说,那不是一个人头,而是一个通体黑色的狰狞脑袋,看上去更像一颗虫头。
那个脑袋上遍布尖刺,有着绞肉机一般的口器和密密麻麻的复眼,即便现在被斩切下来之后依旧还在发出可怖的嘶鸣,并且一边看着床上的男女一边蠕动着锋利的口器。
然而更加让人感到晕眩的还在后面,那将虫头斩切下来的刀风吹起了厚厚窗帘,露出了此刻窗外的景色。
只见原本安静的釜山此刻半空中充斥着密密麻麻的虫族,它们向着一切可以发光的东西袭击,即便是由虫族女王孕育出来的高等虫族,也依旧拥有着趋光性,因此那些光源也成为了被攻击的首要目标。
某只正飞行的烈斧螳发现了这里因为掀起窗帘而泄露出来的灯光,于是立马转头向着这里发起了冲锋。
这两件事都发生在短短的几秒之内,而女孩见到了虫族头颅飞到自己床上之后立马一边尖叫一边跳了起来,男生也浑身颤抖着跟着女孩缩到了一边。
“吵死了。”
慵懒的声音自溅起的烟尘中响起,随后刀锋指向窗外,一道声音冲着那只烈斧螳传出。
“滚。”
这个字仿佛有什么魔力一样,在发出去的瞬间那只烈斧螳浑身便开始寸寸崩裂,而隔在刀锋与烈斧螳之间的窗户玻璃却丝毫无损。
仿佛云开雾散一般,房间里的烟尘逐渐消散,露出了原本被埋藏的身影。
那是一位俊美的男子,黑发黑瞳看上去是东亚人,他身材修长,留着一头齐肩的头发却一点也不显得娘娘腔,反而给人一种不羁的感觉。
他穿着一身名贵的手工定制西装,握住的刀看上去泛着令人胆寒的光,看上去也出自某位大师之手。
男子转头,看到一旁惊恐的女孩,丝毫不避讳地盯着她裸露出来的肌肤,反而轻佻的吹了一个口哨。
而在他脚下,失去了头颅的烈斧螳还在不断地挣扎。
男子随手一挥,手中的刀刃精准地刺穿了烈斧螳的中枢神经,随后那尸体才彻底疲软下去。
“好啦好啦,别害怕,我可是好人哦,你看我救了你们对吧?”男子嬉皮笑脸,身上名贵的休闲西装一点也没有因为刚刚的战斗而脏乱半分。
缩在角落里的年轻男女惊恐的脸上又多了几分迷惑。
“额,忘了这里是南朝鲜了……那个……别害怕,我滴,大大的好人思密达?”男子貌似有些苦恼,嘴里叽哩哇啦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您这样说他们也理解不了的,少爷。”
一个壮硕的身影缓步踱入这间变得破破烂烂的房间,那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看上去是西方人,头发和胡子输的一丝不苟,戴着一枚单片眼镜。
这位老人进来之后便将男子刚刚说的话用朝鲜话翻译了一遍,那对男女对视了一眼,紧张的情绪才有点缓和。
“恭叔你还会朝鲜话呢?”男子感觉有些新奇。
“以前在军队服役的时候来这里待过几年。”老人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给女孩盖上。
看到那位“恭叔”的举止男子撇了撇嘴,大喇喇地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下。
女孩对着这位看似温和的老人说了一声谢谢,手中紧紧握着那宽大的衣服,老人又对着他们安慰了几句,随后将出去的位置给他们指了指。
男生将女孩扶起来,颤颤巍巍地向门外走去。
可在路过男子坐着的位置时,一把刀却拦住了女孩的去路,紧接着一双手在女孩身体上放肆地游走。
女孩感受着自己面前冰冷的刀锋一下子僵住了,根本不敢反抗男子的行为。
和她同行的男生见到这一幕有些生气想说些什么,可是当他刚刚张嘴的下一刻刀光猛地迸射!一只带着血的耳朵就这么落到了地板上。
足足过了三秒,男生才逐渐感觉到脑袋旁边传过来的刺痛感,还有那热乎乎的暖流从他脸颊旁流下,于是立马捂住伤口开始撕心裂肺地惨叫。
见到这一幕男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女孩感觉自己在身上的那双手骤然用力,忍不住痛呼出声。
“少爷!”见到这一幕老人终于忍不住了,“别忘了会长的交代!”
听到“会长”两个人男子身体一僵,握住女孩腰间的手才缓缓松开。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麻烦。”
男子将刀移开,可是女孩已经被吓蒙了,根本不敢有其他动作。
最后还是在老人的低声提醒下,女孩才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房间,随后像是崩溃了一般一边哭着一边跑远。
而那捂着耳朵惨叫的男生趴在地板上之后却没了动静,老人皱着眉俯下身去查看,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七窍流血失去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