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婆子承认是自己干的,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一口咬住没钱,死了都不赔钱。
气地赵王氏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晕了。
无奈,赵依依只能先放过荀婆子,把赵王氏背回家。
赵老头砍竹子还没回来,赵大河兄弟俩还在镇上。
家里唯一能拿主意的男人只有赵三河。
赵依依对赵三河道:“三叔,你是秀才,也知道衙门在那,不如咱去报官吧。”
荀婆子这种无赖,只能用这招对付她。
赵三河看了眼还昏着的娘,一想到还要见县令,终是恐惧占了上风,又不想丢了面子,故作镇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点小事,衙门不会受理。”
“不是说县令勤政为民,是难得一见的好官?”自从县令上任后,建码头,鼓励开垦,成县经济越来越好,两年前摘掉了贫困的帽子。
赵三河对赵依依的质疑十分不满,“你连县城都没去过,知道些什么?”
一个是秀才,一个是目不识丁风女娃,任谁都会相信前者。
“二丫,你可别在这捣乱了,你三叔懂得多,听你三叔的。”刘春香埋怨道。
赵依依嘲讽地看了赵依依一眼,自从这个堂妹清醒后,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
没多久,大虎和二虎把赵老头叫回家,赵王氏也醒来。
捶着胸口,呜呜大哭。
赵老头听了来龙去脉,皱着眉头看向赵三河,“三河,你这秀才不是考的吗?”
赵三河不以为意,他当初只是为了吹吹牛,谁知道家里人全信了。
“爹,无论是考的,还是给的,我这个秀才可是货真价实的。”
赵依依心道,可真不要脸啊。
以前她还觉得赵三河是个好苗子,别说烤地瓜,现在看,烤啥都不行。
赵老头不再提秀才的事,眼下最重要的是苗没了,家里又没钱育苗,粮食还被老婆子卖了,一家人除要活活等死啊。
他看向刘春香,“老大家,你去亲家那,问问有没有多余的银钱。若是有,多借点,看看能不能把老二家借村长家的债还上。等咱家里缓过来,立刻还回去。”
刘春香心里没谱,还是应下来,毕竟家里现在这个状况,真的走投无路了。
赵老头给刘春香拿了几个编好的筐子,刘春香提着回了娘家。
顾文淑眼眶通红,她没想到公爹这次能想着二房。
不过,大嫂的娘家也不好过,肯定拿不出那么多的银钱。
她没有娘家,连个求救的地方都没有。
就算二河这次能拿回来工钱,也是杯水车薪。
赵依依上前安慰顾文淑,“娘,你放心,明日我定会把债还上。”
顾文淑只当女儿宽慰自己,心里越发难受。
“我这有一个玉佩,你可以先去当了。”林砚拿出玉佩,递给赵依依。
虽然他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依依娘一进来,眼眶通红,又听依依提及还债的事,定是和钱有关。
赵依依推回玉佩,“你是我的童养夫,哪有用你钱的道理。”
在她看来,林砚现在就是她“媳妇”,玉佩就是他唯一的“嫁妆,卖“媳妇”嫁妆,只有像赵王氏这样不要脸的人,才能做出来。
听到“童养夫”,林砚脸色微红,她。真的和一般女子完全不同。
也对,一般女子哪能提出来养个童养夫。
林砚见她坚决,收回玉佩,问道:“既然你不收,可有其他法子解决?”
正巧,赵老头喊顾文淑做饭,她一出去,赵依依便说了自己的计划。
林砚想了想,“你的法子不算稳妥,你去找份纸墨来。”
农家哪有这金贵东西,可是赵家有个秀才呀。
赵三河还守着赵王氏,方便了赵依依。
她“借”来一份纸笔墨,摆放在西屋唯一的小方桌上。
林砚执笔,笔锋沾匀墨水,动作间行云流水,即使一身粗衣,也遮不住满身的贵气。
赵依依彻底相信,她的童养夫身份肯定不俗。
不出片刻,林砚的手发抖,头上冒出汗珠,背后还未痊愈的伤口,随着他的扯动,渗出了血珠。
赵依依没有帕子,用袖子轻轻擦净他的汗珠。
林砚动作一顿,些微苍白的脸又红起来。
赵依依:她的童养夫面皮还挺薄。
林砚放下笔,“好了,你…”
话未说完,他整个人腾空,意识到自己被她轻松抱在怀里,脸到脖子瞬间爆红。
赵依依给林砚盖上被子,贴心道:“你不要乱动了,好好休息。”
林砚写好的纸张,赵依依叠成方块放在怀里,拿着顾三河的东西离开了西屋。
林砚长久回不过神,一个看着比他年纪还小的女子,力气怎这般大。
还有,她不识字,还未交给她那张纸怎么用。
纸墨归位后,赵依依对顾文淑说,自己要去县城找赵二河,告诉他欠钱的事。
顾文淑愁容满面,如此大的事,必须要告诉二河。
给女儿塞了两个麦麸馒头,怕她不认识路,再三叮嘱。
赵依依答应干脆,不过却没去县城,直接用速度异能,上了山。
这次,她进到了山林更深处。
这里树木更加粗壮,草几乎快沒过她的头顶。
赵依依像个猴子,从这个树上,蹦到那个树上。
大型野物没看见,倒是逮了好几窝野兔和五只野鸡。
赵依依看着满山的杂草,哀叹,本想碰碰运气,能不能采到野人参。
可人参那么珍贵,又岂是那么容易遇到。
不是说赵依依自带福运,早知道带她来了。
赵依依估摸着,加上空间的兔子,一共有十五只兔子,五只鸡,若是都能卖出去,大约能有半两银子。
村长家的本银一两银子,加上五日的利息,是一两二十五文钱。
她连一半的钱都未赚到。
这与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啊,残酷的现实给她当头一棒。
唉,回家怎么给娘交代啊。
赵依依从树上跳下来,垂头丧气踢着石头。
几斤重的石头带起厉风,砸向合抱粗的树,矗立近百年的古树摇摇欲坠,“咚”地一声,砸向地面。
巨大声音,惊起树林中的鸟,纷纷扑棱着翅膀,惊叫着离开这片树林。
赵依依暗叫不好,忘了控制力道了。
顺着倒地的古树望去,一株株绿色覆在树皮上。
走进一瞧,赵依依掐腰大笑。
天不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