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枫青看了眼外面忙碌的萧灼,萧灼感受到他的目光,放下手里的活,朝他走了过去。
“怎么了?”
萧灼看着他光明正大穿孝服的行为,心里啧了一下,还真的是时时刻刻都在找存在感,真是个心机的男人。
哼那也得表姐同意才行。
“我们去后面看看那群畜生,晚些时候你派个可靠的人,去县城找赵县令,顺便打探打探这个赵家到底是什么来头。”顾枫青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他们怎么会在后面?”萧灼不解的问道。
顾枫青走在前面,“你表姐把人腿打断了。”
“啊?”果然是表姐,动起手来真的一点都不含糊。
走到杂物间旁,萧灼听到了前面的动静,“这些人可真的是不长眼,活该别打断了腿。”
顾枫青推开门,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人,一阵风吹了过来,一股难闻的臭味从里面吹了出来,差点没有把两人个熏吐了。
“这么难闻,要是拔了舌头扔在大街上,怕是也没有人知道能把你们认出来吧。”萧灼坏笑道。
“这个注意不错,外面知道他们在这里的人也没几个,其他人都以为他们闹出了认命逃了,却不知道都被关在了这里。”顾枫青突然改变了主意,“打探的事情就不用了,派出去两个人说看见人走了,不在江宁村。”
两人大声的密谋,直接将里面的人都吓得够慌,一个个的都‘呜呜’的求情。
顾枫青和萧灼对视了一眼,然后把这事给敲定了下来,“就这么做了,不然可真的真对不起云伯父他们对我们的照顾。”
“你稍后去县城租一辆大的拉粪车过来,畜生总是要自己该待着的地方,隔壁县听说近来有不少的流民来,就丢去那里吧。”
高啊,实在是高,要不说顾枫青是夫子称赞的天才呢。
“好,我等夜色晚一点就出发,这里就交给你了。”萧灼完全没有把里面的求救声放在眼里,直接忽视掉,然后把门给关上了。
商量好了对策,当天深夜就有一辆粪车从云家驶出,大家都累了一天,没人发现有什么一样。
赵县令收到云家两口子去世的消息,连夜从瑞州赶路来了江宁村,将自己打探到赵家的背景都带了来。
第七天,云家父母下葬,被葬在了云渺渺买下的那块地东边,云渺渺见到赵县令,拿起了写着赵家背景的信封。
她冷笑了一声,“赵家!”
她一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的。
赵县令心里慌慌的,这个赵家虽然不是什么大的家族,但是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够站起来,背后肯定是有一两个靠山的,赵家人本来就是安陵县人,安陵县的县令可是京城一品大官赵斌的嫡亲弟弟赵尧。
要说这赵尧没有在暗中帮忙,他是不相信的,所以他罗列了几个可疑的靠山,至于云渺渺采不采纳就看她自己的了。
不过,就算真的是有赵尧什么事,他想依照云渺渺现在的本事,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自己气自己。
“这个赵家就赵天刚这么一个儿子,还是赵铎四十岁才得来的儿子,现在要是知道你将他儿子丢出去当乞丐了,怕是有的闹了,现在你在暗处,他在明处,知道你将他儿子绑起来的人,还是最后给个封口费,怕就怕村里人多眼杂,把你给捅出去了。”
赵县令在云家住过一段时间,和云父更是成了相见恨晚的知己好友,哪成想上次分开竟然就是永别了。
“乞丐?”
自从那天将事情交托给了顾枫青之后,云渺渺就没有再管赵天刚的事情。
顾枫青脸上丝毫没有心虚的样子,“与其让赵铎来要人,不如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人丢出去,他们和我们云家隔着的是人命,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赵天刚杀了人,不知道走到哪里躲起来了,云家走投无路,找了赵县令报案,苦主找不到凶手,明天我们就上赵家去闹事,你猜猜赵家会怎么做?”
好一招瞒天过海,先声夺人,云渺渺多日来的脸上终于多了一分笑意,“好,那就这样做把,知道赵天刚在我这里的人,就只有王婶一家人和刘管家还有李大夫,他们心里有数,赵天刚坏事做尽,这是他的报应。”
顾枫青也附和了一句,显然也是这么觉得。
唯独在一旁的赵县令表情微愣,他这都是帮的什么人啊这是,当着朝廷命官的面子害人,愣生生的把他也当做了帮凶。
萧灼很是明白他的感受,拍了拍的肩膀,安慰道,“人是我当晚送走的,你就放心吧,天塌了有个子高的人顶着。”
赵县令扯出一抹笑,“你亲自送的?”
“对啊,要不要我告诉你送到哪里去了?”萧灼大方承认,“就在”
“不用了。”一个太子都成了帮凶,他一个七品小官能够算得了什么呢,“微臣什么都不知道。”
翌日
云渺渺穿着一身素衣,拉着云肃去了县城赵家。
她跪在了赵家门前,声音洪亮有底气,“赵家赵天刚,抢占我云家,杀我父母,今天若是赵家不给个交代,我作为云家的女儿,无论如何也对不起死去的爹娘,我云渺渺已经投告瑞州县衙,赵家将儿子藏匿,不给个说法,今天我就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赵家强取豪夺,不仅强买粮食,还哄抬粮价,挣大家的血汗钱,还纵容杀人凶手四处逍遥,以后赵家的产业,大家可千万要擦亮眼睛,别被蒙骗了才好。”
“这赵天刚我知道,上次不还把人姑娘给祸害了吗?”有心看热闹的人,瞬间来了兴致,开始自顾自的讲,“这次竟然还闹出了人命,这赵天刚可真厉害,这样了还没事。”
另一人开始接话道,“害,这有什么,人家可是有靠山的,就是杀人放火也不会有事。”
“就是,赵家猖狂的很,上次赵夫人不还说是那个姑娘勾引他儿子,把人给必死了吗?”
“还真是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