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饭吃完后的,校长带着一个看上去30左右的女人,找上了卫莱。
校长脸上的笑容里带着些复杂的歉意,“卫董,有个事儿本来不想麻烦您的,但这事儿吧,又确实让人同情,还请您给她一个请求的机会。”
卫莱就看了那女人一眼,穿得很朴素,笑的很礼貌,却唯独没有乡下女人的拘束,像是在外面见过世面的。
所以,应该不是因为还是上学难的事儿……
就冲对方笑了笑,“是有什么我能做的事情吗?你说说看。”
女人先是对着卫莱举了个躬,然后才直接道明了来意,“不瞒卫董,确实有事相求,我有个弟弟,在十二年前被人拐卖了,我也在外面寻找了十二年,但至今仍然没有任何消息。
“所以,能不能恳求卫董,在博客和微博上,用您的影响力帮忙宣传或者发布一下相关的消息,让尽可能多的人知道这个事情。
“您的影响力大,朋友也多,到时候关注的范围肯定就大,所以我想,说不定就能碰巧得到什么线索呢对不对?”
她并没有提钱的事儿,也知道给钱人家也看不上,反倒不如直接先不提。
卫莱却显然有些出乎意料,会是这么一件事儿。
就问了句,“你弟弟几岁被拐的?”
然后很快又加了一句,“给你宣传一下肯定不是问题,只是12年都过去了,他现在也该长大了吧。”
女子先是一喜,连忙道,“他是5岁时失踪的,那是1993年的3月份,算起来,过了年也该18岁了。”
卫莱就点着头,“18岁如果有条件的话,确实也能接触到网络了,而且5岁的孩子,一般也多少有些记忆的,你能说一下相应的特征吗,比如胎记、伤疤、明显区别于他人的特征啥的。”
女子露出一脸的苦笑,“我弟弟身上没有胎记和疤痕的,我手里只有一张他被拐前的照片,其它的就没有了。”
至于衣服什么的,压根儿就不用说了,警方可能有用,但在普通人看来,12年过去,估计也算不上是什么重要线索了……
……
晚上回到酒店的房间里,三个女的还对这事儿唏嘘不已。
她们平时不是没有看到过这方面的新闻报道,对于人贩子什么的,也照样痛恨不已。
但却从未像今天这样,面对面接触一个失去了亲弟弟的受害者,那可只是一个5岁的孩子。
反正她们是很难想象的出来,如果换做自己,又该会如何面对自己接下来的人生的。
而且通过那个女人的讲述,她可是从16岁开始,就一边出外打工,一边寻找自己弟弟的,如今12年过去,她却依旧在坚持。
她走过贵省、粤东、浙东、安州、闽南等省份,打过零工、学过武术、做过志愿者、接近过人贩子的窝点,也曾遇到过好几次的危险和骗局。
但她始终不愿意放弃,为此恋爱都不敢谈。
这么一个鲜活的例子,活生生站在面前,讲述自己的那些经历,三个人如何不为之触动?
小丫头眼睛还有些红,“发,一定发,不光咱们自己发,我还会找老师同学,大家一起发,人多力量大嘛,说不定就能找到一些线索呢。”
飞哥也抿着嘴唇,咬着银牙,“茜茜说得对,希望是一定要有的,只要我们还坚信它存在,那就是一件有意义的事儿。”
但相较于飞哥和刘亦菲的不管不顾,热血上头,卫莱显然想到的更多。
随着网络的渐渐普及,博客、微博、朋友圈等,确实有它给力的一面,但局限性也是很大的。
而这个孩子没有具体的个人特征,也是一个最大的难题,让事情增加了很大的困难。
再说了,网络上说什么的都有,你又该如何去分辨每一个信息的真假?
总不能一个个的去验证吧?
那不现实!
于是,想的脑壳疼的卫莱,也不再多想了,直接抛出了杀手锏。
一个电话就打给了陈默。
陈默听完之后,直接问了一句,“你说那个寻找弟弟的女人,叫吴立萍?”
有点儿印象,应该就是那部打拐题材的《亲爱的》里,四个原型人物之一了。
而且,截止到目前而言,也是里面唯一一个已经是既定事实的原型人物,其它三个原型的孩子被拐卖,都还没有发生。
陈默也立马意识到,在这种事情上,他其实也是可以做点儿事情的……
所以听到卫莱“嗯”了一声之后,就安慰道,“行了,这事儿交给我去做吧,你在外边,就不要多胡思乱想了。”
卫莱看着飞哥和刘亦菲一脸好奇的样子,干脆暗开了免提,“怎么做,你觉得通过网络能起到作用吗?”
陈默呵呵笑着,声音里透着股子自信,“网络肯定是有作用的,但能起到的作用,目前看来暂时还是很有限的,不过,也不是没有其它更好的途径。”
飞哥首先忍不住了,“什么途径,方不方便透露一下,就当是满足以下我们三个人的好奇心呗,你是不知道,忽然碰上这种人间惨剧,感觉太不好了,总有种无力感。”
倒不是非得感同身受,但同情心肯定还是有的。
不只是对于受害家庭的生起的恻隐之心,还有对人贩子产生的切齿痛恨。
而无力感也是源自于此,既有在寻亲路上大海捞针的有力没处使,也有对犯罪分子一无所知的愤懑和憋屈……
陈默的声音继续传来,“飞哥你是不是总是习惯忘记是做什么的啊,咱们是文艺工作者,你是演员,我是导演,最擅长的可不就是通过作品,来表达一些主题思想?
“打拐就是一个很好的主题啊,通过电影去引导民众的广泛关注,不就是最好的宣传?”
几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蒙了。
对啊,这么简单的事儿,自己为什么没想到?
还是飞哥反应最快,“咳咳,我们仨也不是没考虑过这个,但总觉得有些时不我待啊,而网络显然就是能最快搞出声势来的地儿,毕竟电影还需要剧本、筹备、拍摄等流程,还不能粗制滥造,得走心,否则又哪儿来的影响力?”
小丫头第一时间冲飞哥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我飞哥,好歹多少能挽回些面子了。
陈默倒是没有戳穿她,语气也没有显出异常,“这事儿其实根本不算事儿,一个春节的筹备期足够了,年后开拍,五一上映应该没有问题。
“别问我是怎么做到的,能不能保证作品质量,这方面我才是专业的……行了,你们就别考虑这些了。
“有机会和吴立萍再谈一下,问她愿不愿意当这个原型,让我写进剧本里,可以的话,你直接也把费用跟人家结一下。”
用人家这个原型搞创作,肯定是要征得人家同意,并给人家支付版权费用的。
这是规矩。
所以,不管对方要不要,这个于情于理都不能省。
即使陈默打算拍成一部公益电影,他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忽略掉。
他不是圣人,但在这种力所能及的事情上,绝对不会视而不见。
重生者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利用信息、传递信息、进而改变历史信息。
所以,他能做到的事情,不敢说责无旁贷,反正只要有必要,那就可以去尝试一下的。
况且,吴立萍的弟弟被拐卖到了哪里,他也是知道的。
不只是知道这一例,就连《失孤》原型里,那个骑着摩托车全国各地跑,20几年如一日坚持不懈,终于寻回了儿子的人,他同样知道孩子的下落。
但总不能继续装神棍,说我能算得出来吧?
肯定不行的!
所以,他也只能用电影作品说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