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宸没脾气的当了一回花泠的专属奴才,他听话的给她摇扇,给她布菜。
当日花泠为他试毒,这次,他为她试毒。
高高在上的九千岁让花泠搭在他的手臂上,他微微弯着腰,随同花泠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琉月在后面看得心惊胆战之余又觉得惊奇,大将军明明说不能惹这位九千岁的,但是她现在瞧着怎么这就九千岁在她家小姐面前挺温和的啊?
散完步回到房间里,花泠轻轻的捏着妄宸的下巴笑得狡黠,“九千岁刚才的表现我很满意~”
妄宸目光柔和,言语缱绻,“娘娘满意就好。”
“待会本宫要沐浴,九千岁要贴身伺候吗?”
妄宸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住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伺候妃嫔沐浴其实也没什么,他们在这后宫里是让皇帝最放心的存在。
但是……
面对她的话,他没法镇定。
妄宸立刻退开两步拉开他们的距离,“娘娘,奴才刚想起苍明殿内还有些折子未处理……”
“不是九千岁说今日特地空闲下来任凭本宫差遣的吗?怎么这会又说有事?难不成你是在欺骗本宫?”
妄宸单膝跪在地上,“娘娘恕罪。”
花泠很轻的“啧”了声,她蹲下身双指抬起妄宸的下巴,对上他哪怕极力掩饰也还是泄露了情绪的眼眸心中轻叹。
男人果然还是要面子的。
“好吧,本宫宽容大度饶了你,但是说好的守夜你不许言而无信。”
“九千岁也回去沐浴清洗一番吧,换身干净的衣服再悄悄过来,别被人发现了。免得又要被人非议传出秽乱宫闱的流言了~”
花泠是笑着说出这番话的。
妄宸脑袋空白了一瞬才想明白,她这是故意在调侃他,因为他之前就用这话让她离他远些别太放肆。
祺妃娘娘,还真是记仇得很啊。
“本宫沐浴结束后就要在这房中见到你,你按摩的手法应当也不错,正好本宫这些天肩膀有些酸。”
“我相信九千岁一定是很愿意为我解乏的,对吗?”
屋内烛火有些明明灭灭,光影斑驳下花泠的一双狐狸眼闪烁着笑意,目光好似也更加的温暖柔和。
一字字语调轻柔,娓娓道来,仿佛心爱之人的呢喃。
妄宸连忙垂下眼皮不敢再对视下去。
“奴才遵命。”
“去吧。”
花泠看着妄宸几乎没有抬眼径直离开的有些仓皇的背影眉开眼笑。
又逗到了呢。
沐浴的时候琉月给她轻轻的按着太阳穴,花泠拨弄着水面,“琉月,今晚你就别守夜了回你屋里好好休息。”
“是,娘娘。”琉月恭顺的应了声斟酌着字句开口,“娘娘,九千岁对您还不错。”
“哦,上次父亲来了,应当是去与九千岁说了什么所以九千岁才开始护着我。毕竟我也是他建议接近后宫的。”
这件事情琉月也是知道的,当即就觉得这一切都说得清楚了。
“奴婢觉得娘娘还是应该注意一些,否则惹怒了九千岁可不好。”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
花泠眸子里都是狡黠的笑,惹怒他吗?她还真挺想试试的,至少会比现在这样循规蹈矩还遵守着自己底线的妄宸要要有趣些吧。
花泠换上桃花粉的衣裳,她将湿漉漉还有些滴水的长发拢到身前。
“娘娘,奴婢先为您擦干净吧。”
“不用了。”花泠接过她手里的帕子轻轻的擦着发丝,“你把这里收拾了就先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就好。”
“……是。”
琉月和几个服侍的小太监将东西都收拾干净就退下了,顺便熄了外边的烛火。
过了片刻,有脚步声传来。
花泠笑了声,仰头就对上了妄宸的眸子,他换了身浅蓝色的衣裳,轻轻的喘着气,应当是赶得有些急。
烛火朦胧,花泠桃花粉的衣裳显得她越发的娇艳,因为才沐浴过的原因连白瓷般的脸也泛了粉,越发娇艳。
她脖颈又细又白,让他目光止不住的停留。
花泠轻咳一声,傲娇道:“九千岁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来给本宫擦擦头发。”
妄宸回神,“是。”
他接过花泠手里的布巾轻轻将她发上的水吸干,缓慢的揉着发尾,淡淡的花香在他鼻尖弥漫,勾动着他所有感观。
“九千岁背上的伤上过药了吗?”
“多谢娘娘关心,已经上了药了,在恢复了。”
“那就好。”
花泠对着铜镜,手指轻轻的绕着垂在身前的一缕发丝。
待发丝不滴水了,妄宸放下布巾,有些灼热的手按在了花泠的肩上轻轻的给她揉捏,“娘娘觉得力道如何?”
“挺好。”
他的手法真的是没话说,这按两下她觉得浑身都舒坦了。
花泠语调很轻的问:“除了做个忠臣,九千岁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想要的……
妄宸垂着眸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花泠,声音也很轻,“自然是有的。”
“那九千岁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实现呢?”
实现不了的。
妄宸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笑容。
他想要的就是和花泠能够平安顺遂的过余生,像寻常百姓那般,只能是她。
但,不可能了。
不管是他们身份之差还是他本身,这样的愿望只能是奢望。
一直没有听到回答,花泠转过身看着他,“怎么,还不能说了?”
妄宸压下心里的苦涩,不怎么在意的笑了下,“说出来只怕要让娘娘见笑了,像我们做奴才的,都希望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
“但我们心知肚明,这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花泠低声呢喃着这话眼尾挑起一抹妩媚的弧度,她忽而站起身吹灭了桌上的蜡烛。
房间陷入了黑暗,只勉强能看得清人。
“娘娘您这是……”妄宸语气不自觉的有些紧张。
花泠走到妄宸面前勾着他的腰带将人带到床边将他摁坐在床上。
妄宸手指一点点握紧,赶忙就要起身,但花泠眼疾手快的摁住了他,不让他挣扎,“说好了今日都听我的,今日还未过完,九千岁难道想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