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子迈着小短腿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不一会就累了,黑葡萄般大大的眼睛期待的望着花泠朝她伸开了胖嘟嘟的手臂。
花泠笑着将他抱了起来。
小皇子吧唧在花泠脸颊上亲了一口,“我喜欢祺妃娘娘。”
花泠听了他这话笑得有些花枝乱颤,在小家伙肉嘟嘟的脸上也亲了口,“祺妃娘娘也喜欢你。”
“走,我抱你进去休息。”
花泠并不知道,妄宸在树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她脸上的慈爱,那由衷的笑意都是发自内心的,她是真的很喜欢小孩子的啊,上次果然是顾及他的心情。
不过……这样也好。
妄宸轻轻的扯了下嘴角。
他看得出来这个小皇子是真心喜欢花泠的,趁着他年纪还小培养一下感情,只要好好教他,以后对她不会太差。
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九千岁?”
“先回去吧。”
他是得到花泠来了这里的消息才过来的,但现在还是给他们相处的机会好了,他……还有些时间。
妄宸回到苍明殿去了一处有些偏的工具房,桌子上堆着不少的东西,都是色泽很好的玉和黄金。
妄宸拿起刻刀在黄金上一点一点刻下图样。
他还是,想要留下一些东西给花泠。
花泠陪着小皇子用了午膳等他午睡后这才脱了身,小孩子精力有些旺盛差点就哄不好他了。
她去了苍明殿,这一次依旧没有人阻拦,她很轻易的就进去了。
只是妄宸并不在房中。
她正疑惑着就听到开门的动静,妄宸走了进来。
“娘娘。”
他眼圈有些青黑,精神显然不太好,花泠刚想取笑他两声就眼尖的瞥到了他流血的手指,当即快步走了过去握住他的手。
“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手指上被割破了一刀,正在冒血。
花泠瞪他一眼,“你都受伤了怎么还这么不在乎的模样?这房里有处理的东西吗?”
妄宸只是笑着,“有。”
他不紧不慢的将药和包扎的东西拿了出来,花泠看他这样气得又瞪了他一眼,拿起一小撮棉花用力的摁在他的伤口上。
“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自己不小心割到了,这点伤不算什么。”
花泠用力的摁着棉花止血垂着眸训他,“是,这点伤是不算什么,可你别忘了,你后背的伤都还没好,新伤加旧伤,我看你是不想好了。”
“你知不知道受了伤之后是要忌口的,这样你很多佳肴就都不能吃了,多不划算。”
“还有,做事也不方便,会受限。”
妄宸轻笑着点头,“好,我知道了,一定好好养护。”
他一颗心因为她这些话彻底化成了一摊水。
妄宸又笑了声,“祺妃娘娘对吃的真是最在意的。”
花泠哼了哼,“我可是很长情的!”
长情吗……
“娘娘的意思是……也不会忘记奴才了?”
花泠没好气的手上又加大了力道,“你可是九千岁,我怎么会忘!”
“是。”妄宸压下有些控制不住的心思。
说话的功夫这血好像已经止了,花泠松开了些,确实止住了,她拿过一边的药洒在受伤的地方,轻轻的吹着让伤口不至于太疼痛。
这样的细节让妄宸更难自控。
她对他,果然还是有真心的。
这,就很好了。
花泠将他的伤包好这才把东西收拾好放到一边,凑近他粲然一笑,“昨晚有九千岁为我守夜我睡得甚是安稳,今晚九千岁可也要来哦。”
她玉手轻轻的勾了勾妄宸的腰带,像只狐狸。
妄宸抬手将花泠与发丝缠在一起的流苏拨弄开,指腹似有若无的拂过她细嫩的耳垂。
凑近,用气声道:“娘娘之言,不敢不从。”
接下来好些日子,妄宸都在给花泠守夜,花泠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他在身边睡得就是很安稳。
为了犒劳他,她也给妄宸做了很多的糕点,熬了补气血的汤药。
妄宸后背的伤口恢复的很快,半个多月过去,已经结了痂只有轻微的疼痛了。
这日子也很平静,花泠不是去陪着小皇子玩就是和妄宸下棋逗他。
后来,她直接让妄宸也躺到床上休息。
他们和衣而眠,妄宸一晚上都没睡着只是凝视着她。
这样……也能勉强算做夫妻了吧。
离皇帝回宫的日子越来越近。
某一天花泠醒来床边放着一个檀木盒子。
她很确定昨晚睡着了时候还没有的,所以这一定是妄宸留下的。
她满怀期待的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块镶金玉佩,金子上刻着雍容华贵的牡丹,玉上也有两只翩飞的蝴蝶缠绵。
这玉佩拿在手里很有份量,花泠想应当是实心的。
她高兴的挂在了腰间去了苍明殿。
花泠拿着玉佩在他勉强晃了晃,“九千岁这是什么意思?定情信物吗?”
“娘娘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花泠目光落在他满是小伤痕的手上,柔嫩的小手轻轻抚上他的伤痕,妄宸手里的书都落在了桌面上。
“妄宸,这玉佩是你亲手刻的?这些伤都是刻图案时留下的?”
妄宸手指蜷了蜷,“嗯,娘娘喜欢这便不算什么。”
花泠低头看着手里的玉佩,上面的牡丹和蝴蝶栩栩如生,他定然是花了很多功夫,如此用心的一件礼物……
“可是我想不到该送你些什么怎么好?”花泠有些苦恼。
送礼就该礼尚往来才对。
“娘娘什么都不必做,娘娘值得这世界上最好的。”
花泠双眸有些动容。
不管在他心里是不是权势第一,但他对她也确实是花费了很多心思的。
可惜……
这是她的任务。
花泠想到皇帝快要回来了,她要做的事也该加快了。
花泠凑过去在妄宸唇边亲了下,“那你今晚也照旧来,到时候我肯定想到回礼!一定让你惊喜。”
妄宸深情的望着花泠,点头,“好。”
花泠回了疏仪宫一刻也不离的把玩着手里的玉佩,顺着图案到流苏,每一处都用了心思。
流苏那颗玉珠还是梨花的形状,那是他们初见时。
梨花纷纷,四目相对。
自此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