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才今儿拜访过姜举人后就回了住处。
相好的见他的心情不好,就邀请他出门走走。
他寻思着自己缺少出门打交道的好衣物,想要相好的掏钱为他买就同意出门了。
没想到会撞上赵巧月和她家下人。
朱秀才对赵巧月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她是李夫子的学生。
因李夫子在他家附近帮忙租赁了一间院子,他家同赵巧月家便有了一些来往。
然而他偶尔会听他母亲在数落他妻子的时候说赵巧月这人怎么怎么的吝啬抠门,还怎么怎么滴贪图李夫子的东西。
于是他便觉得赵巧月是个贪财丑姑娘。
自认为掌握赵巧月的弱点,朱秀才便没了多少被撞破奸、情的惊慌失措,镇定得很地走到两人面前。
赵巧月和宋彦林两都没有说话,静候他说出到来的目的。
朱秀才不是个有耐心沉稳之人,很快在双方目光的交战下败下阵来道:
“今儿你们看到的那位夫人是我的师母。
夫子忙碌,他便让我带闷闷不乐的师母出门走走。”
谁家师母能让男学生给她戴木簪的。
赵巧月回想着刚才看到的一幕,心里嗤之以鼻,一边整理她的剪纸画,一边语气淡淡道:
“朱秀才,咱们不熟,你没必要向我们解释。
正所谓光明正大,谁看了都不能说出半句闲话来,你说是吧,朱秀才?”
朱秀才一噎。
这丑黑丫头嘴皮子确实利索,难怪他母亲会愤怒?!
“赵姑娘言之有理,本秀才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朱秀才甩袖离去。
赵巧月望着朱秀才的背影,跟宋彦林道:
“你跟上朱秀才去打听一下刚才那妇人的消息。
这里的摊子我一个看着也是可以的。
你快去快回。”
知己知彼,宋彦林赞同赵巧月的话,当即领命悄然跟上朱秀才。
朱秀才不知身后有人跟踪。
一路上因缺少银子想买的买不了,又不好去茶楼以文会友,他便直接回了住处。
他的住处是一间小院子,小巷很安静,没啥人走动。
宋彦林想要打听消息都不方便。
见朱秀才在一个丫头给开门就进屋了,他凑近院门听了听里边的动静。
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他担忧赵巧月一个人摆摊,只将这里的位置记住便离开了。
回到摆摊位置,赵巧月正在同一买剪纸画的老爷讲价。
好巧不巧的是这位老爷说着带临安县口音的官话,自我介绍还说自己姓高,这容貌还同她见过的高公子有几分相似。
赵巧月没有想要套近乎的意思,也没有介绍她与王双双认识的意思,只道:
“我确实给王老爷剪过一幅富贵牡丹,价值一百两。
这幅梅花图我花了比剪牡丹还要多的时间。
高老爷你看这一朵朵宛如盛开的梅花就知道它物有所值。
我敢说就是画手也不一定能画得这么活灵活现。”
高老爷确实是越看越喜欢。
可要价一百五十两,他觉得高了。
见赵巧月没有半点要降价的意思,高老爷又想到同他同样喜欢梅花的心爱之人,他道:
“姑娘,你把它包得好看些,我要送人。”
赵巧月应了一声好,将剪纸画给包装好,同高老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地完成了交易。
送走今日的第一个大客,赵巧月见宋彦林回来了。
她还没有问,宋彦林就把他所知消息告诉了她。
赵巧月道:
“以后咱们入城小心谨慎些就是了,其他就顺其自然了。”
宋彦林轻嗯一声就吆喝着卖画。
可能是有高老爷开了个好头吧?!
赵巧月准备了一段时间的剪纸画,
除去送给姜举人的一幅,剩余的三幅都卖了出去。
她还给客人剪了好几个人像呢,赚了差不多二两银子。
见没有什么客人上门了,赵巧月便同宋彦林收拾摊子,坐着马车去了菜市场就着这二两银子买了不少干菜回家。
两人不知的是高老爷带着从赵巧月那里买的画去了宋彦林跟踪朱秀才所至的院子。
院中人知晓高老爷来了,就让朱秀才躲起来,她亲自会见了高老爷。
朱秀才躲在暗处偷听到两人富有情意情愫的回忆对话,宛如见了出轨的妻子。
心中大为恼火,不过朱秀才想要过好日子隐忍着没有冲出去,质问两人关系。
就这隐忍,他看到令他难以置信的一幕,两人不仅抱在了一起,还亲在了一起。
于是就有了赵巧月和宋彦林两人没有拿捏他和他相好的把柄说事。
他却拿捏住了相好的和高老爷的把柄。
不过这事与赵巧月他们怎么都是没多少关系,却不知还会因为高老爷从她那里买的画扯上关系。
此时他们悠哉回到了家里,继续过着宁静祥和的日子。
转眼便来到七月。
七月七日既是乞巧节,也是赵巧月的生辰。
自从赵巧月出生以来都没有过过一个热闹生辰。
赵巧月对于生辰呢,上辈子都没有在意过。
同她一天生辰的原主因为从小就知道夏娘的不容易,从未期待过生辰。
不过夏娘总是不回忘记她的生辰。
每当到生辰这日,夏娘都会给她准备一碗粗粮鸡蛋面。
每次她也会同夏娘一起分享吃,一起长寿。
如今是她赵巧月没有过过生辰的,自是比原主更加不会期待。
赵巧月没有将生辰放在心上,夏娘却记在了心上,还想要给她好好过一个生辰。
不过呢,夏娘准备以惊喜的方式为赵巧月过生辰。
她就交代府中上下不准事先告诉赵巧月,他们都准备了,要在暗中进行。
结果被赵巧月看到的就是府中所有人都神神秘秘的,还非常忙碌,貌似就她一个读书人最悠闲。
赵巧月拦住要出门的宋彦林问道:
“你们这两日都在干什么?”
宋彦林能撒谎,就是不太擅长在面对赵巧月的灵动眸子撒谎。
微微偏移视线,宋彦林摸了摸鼻子,尽量表现得真诚道:
“我们这两日都在巡视庄稼,见庄稼地里有草就锄草。
又因为天气过于炎热,怕刚长出来的庄稼活不下来,我就带着底下人担水浇水。
姑娘,这有什么不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