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疑惑的把手机拿开,看了看上面显示的时间,这才发现,竟然已经快到中午了。
其实也不怪她一觉睡到了这个时间。
这一周,姜暖就只有昨晚才算是睡了一个安稳觉,不知道是不是跟顾焱有关。
“那个……”
姜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随后说道,“你忙完了吗?”
“还没。”
顾焱浅吐了口气随后说道,“半小时后有个研讨会,争取早点忙完接你一起吃完饭。”
“不用啦!工作要紧!”
姜暖连连摇头,说完便明显感觉到了来自电话另一旁的沉默。
“我是说……”
她是看不到顾焱此刻是个怎样的表情,可隔着手机都可以明显感觉得到,来自男人身上散发着的低沉的气压。
姜暖眨了眨眼,想起自己那句拒绝的话貌似是有点太过直接,连忙开口解释道,“额……我一会刚好有点事……等我结束……去你公司找你,等你下班好了。”
“好。”
顾焱抿着薄唇,听到姜暖的话,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挂断电话后,姜暖重重的吐了口气后把手机丢到了一旁,忽然想起了什么,秀眉紧紧的皱了起来。
“看他生气……我紧张个屁啊,生气就生气……干嘛要服软,干嘛要妥协?”
姜暖顿时对自己不满了起来,随后把目光落在了被她丢在床上的手机上……
顾氏集团
顾焱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幽深不见底的双眸盯着手中的手机。
原本他就是为了早点忙完陪姜暖,才会把原本在下午的研讨会提前到中午开。
他也是没想到,他的小姑娘会主动提出会来公司找他等他下班。
顾焱的唇角微微勾起,脸上的笑容虽然很淡,可心里的愉悦却是要抑制不住了。
“小叔叔!”
一个欢快的声音打破了顾焱的思绪。
顾焱抬起头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一个身着一身白色休闲服,脸上堆满笑容的男孩已经从门口走了进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焱的脸上恢复了一贯的平淡,声音听上去寡淡中带有一丝丝长辈的威严。
“昨天。”
顾城抬起腿走到顾焱身边,冲着顾焱挑了挑眉问道,“小叔,有什么喜事这么开心啊?”
他平日可是很少看到自家小叔笑的这么……
怎么形容呢,‘少女怀春’大概就是这个感觉。
难道他这个铁树小叔,真的要开花了?
那他是不是很快就要有小婶婶了啊!
眼看着顾城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顾焱面不改色,甚至眉头都没皱一下,站起身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说道,“这学期要是还是不愿去学校,明天开始给我来公司实习。”
顾城是顾恒的儿子,也就是顾焱的亲侄子。
虽然顾焱和顾恒的关系始终不冷不热,可却是对这个侄子很上心。
当年顾城的母亲生他时难产大出血去世,顾焱本着同病相怜,很自然的与他走的很近,加上顾恒那时候工作很忙,说是顾焱把顾城一手带大的都不夸张,两人的关系自然亲密一些。
“去,当然要去学校!”
顾城讪笑着,举起手做发誓状信誓旦旦的说道,“我爱学习,也爱学校啊!”
顾焱显然一个字都不信,摇着头轻嗤了一声。
“是真的。”
顾城看到顾焱根本不相信他,上前一步,很是神秘的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道,“你知道吗,小叔,我昨天看到一个小学妹,又是可爱又是有趣,我喜欢,我要追她。”
“你二十一岁了,谈恋爱不需要跟我汇报。”
顾焱再次摇了摇头,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夹便要走出办公室。
“那个……小叔叔……”
顾城大步追上,走到顾焱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用十分可怜的目光看着他欲言又止的说道,“你也知道……我爸他……”
“我不会告诉他,放心。”
说完,顾焱把顾城推到了一旁,大步走进了电梯。
“你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小叔!”
顾城感激的看着顾焱,直到那道电梯的铁门合上,他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顾家是洛城最有名望的豪门贵族,身为顾家的孩子,自然也不会像平常人家的孩子一样随心所欲。
可有顾焱护着,顾城一直以来过的还比较随性。
所以有什么事他都喜欢跟顾焱说,就像这次,他爸爸是一定不会允许他和没身份没背景的女孩子谈恋爱的。
他已经想好了,他要先把那个女孩子带给小叔叔看,小叔叔同意,到时候他爸爸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抱歉,我昨天……”
姜暖把苏睿铭约了出来一起吃午饭,看到他走到对面坐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开了口。
“昨天临时……有个手术,所以没来得及赴约,不好意思。”
未等姜暖说完,苏睿铭打断了她的话,笑着说道。
“没关系!”
原本对顾焱所说的话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怀疑,听到苏睿铭亲口说的话,姜暖再次松了口气,“当医生果然好辛苦。”
“嗯,是啊。”
苏睿铭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被迫充当工具人,还要时不时被安排几个根本不存在的手术,不是辛苦,是命苦!
“睿铭哥,上次……”
“上次?”
苏睿铭狐疑的看向她,想起她来医院找他还卡的事,笑着说道,“你和阿焱是不是和好了?”
姜暖夹了一口肉放到了嘴里,虽然没有回答,可脸上的红晕也很明显的说明了问题。
“我其实知道一些。”
苏睿铭拿起高脚杯喝了一口红酒,随后看着她意味深长的说道,“其实阿焱做那些,只是为了保护你,想要帮你出头,不过,你好像有点误会了他的用意。”
姜暖抿着粉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其实仔细想想,每次她在最无助的时候,顾焱都会像光一样出现在她面前,并一遍一遍的告诉她,有他在,她可以依靠他。
姜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再相信任何人,却又如此轻易的把他当成了依赖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