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合理。
但有东西让它变得合理,那便是特异性。
这种植物病试剂特异性地对致使谷物患白化病的致病真菌起到预防效果。
没有这个东西,农药产生的危害可能早将我们所处的世界灭绝了无数次。
所以,陆时羡心中才刚产生的火花就熄灭了。
他心里清楚,所有不合理的背后一定是更大的合理。
他曾运用这句至理帮助自己获得灵感。
可现在,他总不可能倒过来用吧。
那么问题来了。
致使防治率相差这么多的原因究竟在哪里。
当初实验室将其归咎于误差,毕竟实际生产出来的东西和理论上的计算具有误差是正常的。
但这个解释无法彻底让陆时羡信服,可他又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
那还没怎么办呢?
“凉拌!”
陆时羡嘴里嘟囔了一句,开始起床刷牙洗脸。
实在想不通,也没有思路的事情,没必要一直去纠结,这一向是他的习惯。
陆时羡暂且将其放在心里,抛在脑后,留待日后再说。
收拾完房间,陆时羡伸了个懒腰,准备出去觅食。
推开门,恰好遇见了合租小伙伴,梅肯。
现在正好是早上八点,这个点是他赖床之后经过无数心理斗争才起床的时间。
但按照以往的习惯,这个时间陆时羡已经晨跑好几圈出来了。
这几乎是这学期他第一次和陆时羡“巧遇”。
于是,他的脸上很快露出惊喜的表情。
“噢!真是不可思议!”
“瞧我看见了谁!陆,想见你一面总是这样艰难吗?”
听见他的玩笑,陆时羡也回应道:“我猜你要是漂亮辣妹,那一定会很容易。”
这句话一出,果然梅肯脸上露出同道中人的大笑声。
就在这时,忽然从一楼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哦?那为什么我平时总是看不见你的影子。”
都不用从木楼梯口探出身,陆时羡就能猜到说话的人是谁。
除了那个腹黑的女房东程箐箐还能是谁。
大概因为科研工作太过于无聊,从别的地方找乐子似乎已经刻印进了她的习惯。
一般女生都不开车,但是有时候开起车来比男生猛多了。
她米国已经生活了许久了,自然生活习惯和性格开始慢慢和这里贴合。
毫无疑问,大龄剩女程箐箐就是其中翘楚。
也因此,平时陆时羡都是尽量绕路走,毕竟有些难以招架。
果不其然,紧接着传来程箐箐的质问声。
“难道是我不够漂亮还是不够辣?”
这个问题直接弄得陆时羡直接给o住了。
这还能怎么办?
陆时羡直接举手投降,蒙住自己的良心认怂道:“箐箐姐,在我心里你是最美的。”
听到这句话,她脸上面露满意之色却又继续问道:“那是我最美,还是你女朋友最美。”
这下,陆时羡一下子轻松下来,这个问题对他而言简直是最容易回答不过了。
“那当然是你了。”
这个爽快的答案显然不是程箐箐想听见的,没能看见他脸上窘迫的表情,让她感觉到很没意思。
就在这时,梅肯适时插入到两人的聊天中,对陆时羡抱怨道。
“几个月前,我在假期准备邀请你一起去看戴维斯对阵伯克利的帆船比赛,可惜你当时回国了,没能亲眼观看到那场比赛,真是太遗憾了。”
“恰好这个周末,又有一场室外足球邀请赛,陆,你有时间吗?”
听到这句话的陆时羡简直如闻仙乐,让他几乎没有思考的余地。
“有有有,那必须有啊!”
“走走走,咱们出去一边吃早餐一边说。”
陆时羡揽上梅肯的肩膀,和他迅速离开了一楼的大门。
他对看什么足球比赛自然没有兴趣,但对于摆脱程箐箐的灵魂质问有着极大的需求。
不过现在处于空窗期的他,偶尔出来耍耍倒也无所谓。
毕竟梅肯和兰伯特不同,他爱好的是真的体育运动。
来到米国也有几个月了,一直都处在高强度的学习以及参与实验中,似乎还没有过娱乐活动。
既然都答应了,出去放松也好。
一起在附近的一家餐厅用过早餐,两人约好在周六前往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进行观赛。
伯克利分校和戴维斯分校一样,同样是加州大学系统内的十所大学之一。
但前者在世界范围内的知名度远比戴维斯要高。
它曾一度是世界学术研究的中心之一,在数学、自然科学以及工程学上,具有重要发言权。
与之相关的名人,华国人耳熟能详的有华裔数学陈大师,他是二十世纪微分几何学的奠基人,陈大师自1960年起就一直在伯克利数学系任教,在这里甚至还有一座“省身楼”。
与此同时,华裔数学家菲尔兹奖获得者邱大师同样在此获得过博士学位。
原子弹之父罗伯特·奥本海默与氢弹之父爱德华泰勒都曾在这里担任物理系教授,前者在此成立了理论物理学中心,后来发展成为伯克利理论物理学中心。
后来在这里迎来了华裔女性物理学家,吴大师。
许多人都知道她是原子弹之母,是唯一参与米国曼哈顿计划的女性物理学家,但很少人知道她曾在1940年在这里取得了物理学博士学位。
至于工程学,伯克利的地位甚至能够和麻省理工相提并论,“世界预应力之父”华裔结构工程学家林大师也毕业于伯克利,他曾在里担任工程学教授。
“世界非线性电路理论之父”、“世界细胞式类神经网络之父”华裔工程学家蔡大师,曾在这里担任电气工程与计算机科学教授。
所以细说起来,这所高校还真与华裔结下了许多不解之缘。
这也导致陆时羡对这所高校的兴趣很高,尽管它并不以生物学研究而出名。
根据地图显示,从戴维斯到伯克利一共六十几英里。
折算成公里数,刚好有100公里。
“梅肯,这是直线距离,我们现在过去大概需要多久?”陆时羡坐在公交车的后排向他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