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技展已经落幕,然而所有人久久不愿离去,这场墨技展给他们带来颠覆般的震撼。
包厢中,庞德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李世民,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是否将墨侯爷招来。”
李世民摇摇头说道:“不用了,是真是假,五月初一便可见分晓。”
天狗食日虽然影响极大,但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顶多是大赦天下做做样子而已,而他真正在意的乃是墨技展中,墨家子对农业和工业带来的革命性的变革,那才是大唐强盛的根本。
“墨家,墨技!”李世民在心底默默的念道,这一次墨技展,让他对墨家更加看重了几分。
若是说第一次墨技展成功乃是偶然,第二次墨技展则是为墨家真正正名,让他看到墨家的真正的重要性,。
“有用之学,墨家果然是有用之学。”李世民耐下心中的激动,随着人流离开墨技展。
“贵客已经离开!”
墨技展后台,独臂王叔来到墨顿跟前,小声地说道。
墨顿顿时松了一口气,自从勾了人家闺女之后,墨顿见李世民总有一种心虚的感觉,虽然他自认自己做的万无一失,可是不知道总有一种乌云压顶的感觉。
墨顿晃晃脑袋,将这种感觉抛之脑后,这一次墨技展乃是为墨家真正扬名的时机,后续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随着墨技展结束,参加墨技展的三千多人一回到长安城,一个个逢人就炫耀,很快整个长安城瞬间沸腾了。
“隔空点火!”
“人造彩虹!”
“天狗食日!”
许多无缘墨技展的长安城百姓翘首期盼,听到这么多惊爆的内容,顿时城热议。
“尔等没有在现场,不知道墨家子是何等的厉害,距离火盆五步,拿着老花镜,伸手一挥,火盆中顿时燃气熊熊大火。”潘家酒楼,潘家侄子唾沫乱飞,兴奋的向众人述说当时的情形,
他乃是潘掌柜的近亲,干活很是勤快,这一次有幸从潘掌柜那里讨的了一张邀请券,看到墨顿表演,简直是惊若天人。
“这倒不算什么?墨家子竟然当众造出彩虹。”潘家侄子得意的炫耀道。
“彩虹?”酒楼众人纷纷惊呼道。
“不错!在下当时就在现场,那道彩虹就在我头顶之上,几乎伸手就能够着,那时小人人生第一次见到彩虹,此生无憾也!”潘家侄子一脸迷醉道。
“彩虹,那不是虹兽么?”众人莫不惊骇道。
“什么虹兽?那都是骗人的,不过是光的颜色吧!墨家子当场就用将光分解为七彩之色。”潘家侄子嗤之以鼻道。
“竟然是如此?”一众食客听到潘家侄子的讲解,顿时恍然大悟。
“如此盛景,老子竟然错过了,早知道老子就不来酒楼看报纸了,自己订一份多好。”一个食客懊悔道,他就为了省二十四文钱,就错过了这样盛事,要是提前知道,别说是二十四文,就是二百四十文他也不在乎呀!
之前在酒楼中诋毁墨家,退订墨刊的儒生更是肠子都悔青了,他们为了站队竟然提前将墨刊退订了,否则又岂能错过这等盛况。
墨顿很是能够体会众人猎奇的心理,若是只发布干巴巴的墨技,恐怕墨技展只会被人遗忘,若是加上一些墨技中常见的趣味知识,定然能让枯燥的学问,立即生动起来,轰动效果更好。
“人造彩虹虽然神奇,但是和最后一项比起来,更是不值一提。”潘家侄子卖个关子道。
“哦!”
顿时所有的好奇心顿时熊熊升起,彩虹已经是极其稀有之物了,那最后一项又将是何等的稀有。
潘家侄子见所有人的视线顿时集中在自己的身上,顿时有种墨家子在舞台上万众瞩目的感觉,当下模仿墨顿大手一挥,遥指天上道:“五月初一,请诸君共享百年一遇之奇景,天狗食日。”
“天狗食日!”所有人顿时被吓了一跳。
“这不可能?”儒衫文士几乎跳了起来。
潘家侄子摇头说道:“当时权大人也是如此反对,可是却墨家子辩驳的哑口无言!”
潘家侄子将墨顿总结的天狗食日的漏洞一一复述,一众文人顿时失魂落魄,哑口无言,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儒家一直坚称的天人感应,竟然是错误的。
“莫非五月初一当真会有天狗食日!”整座酒楼的食客都纷纷咂舌道,这可是传说中的天地异象,谁能想到墨家子竟然也能够推算出来。
“不错,恐怕墨家子说的是真的。”柜台上,潘掌柜从厚厚的一摞史书上抬起头来,他刚才按照墨家子的日食时间表,查遍了史书,果然如同墨家子所说的一般,日食的确是有规律的。
顿时一众儒生顿时犹如被敲断了脊梁骨,出去了精气神。
天下能够推算出日食的并非只有潘掌柜一人。
玄都观中,李淳风听到一个道士的禀报,放下手中的浑天仪,叹了一口气道:“诸子百家,殊途同归,墨家子果然名不虚传。”
在他的手边赫然有着一本奏折,所写的的内容正是五月初一天狗食日之预测。
此事极为保密,除了他的师傅袁天罡之外,其他人根本不得而知,却没有想到竟然被墨家子提前曝了出来。
李淳风顿时五味泛陈,心中既有志同道合之感,又有既生亮何生瑜的哀叹。
国子监内,哪怕是夜幕降临,依旧是灯火通红。
孔颖达一脸阴沉的坐在那里,在他面前,一摞摞史书摆放在那里,一众国子监博士助教,忙碌的不停。
“不用找了,算学是不会骗人的。如果给沈某时间,在下可以推算出来百年内每一次月食发生的时间。”沈鸿才推门而入,叹息道。
“天狗食日对儒家至关重要,墨家子这简直是公然攻击儒家!”刘宜年愤愤的说道,日食、月食乃是儒家天人感应理论的基础,一旦儒家失去这个武器,那对皇权将再无制约。
“墨家子对此有何解释?”孔颖达沉声道,沈鸿才刚才离去就是代表儒家去和墨家对话。
沈鸿才苦笑道:“墨家子说,瞒过一时,又岂能瞒过一世,以一个错误的理论去惩罚一个人,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孔子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知如今的儒家还有多少圣人遗风。”
孔颖达顿时如遭雷击,瘫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