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说了,国家的根本在民、在军队,如今四民需要安抚你们做的都不错了,但是兵该如何安置也要提上日程了。”
“皇上,当兵发饷这朝廷已有定例。”
“这些还不够,你想一个一个婴孩呱呱坠地,再到长大成人,至少也要十六岁吧,我看我们征兵的最小年龄就是这个,这得耗费父母多大心神,结果打一仗人牺牲了或者残了,他们身后事该怎么解决。”
“朝廷有抚恤金啊。”
“这就是我担心的,那点钱远不够他们安度晚年啊。”
“那皇上的意思是”
“我不是让内府组建了柜坊吗从残军或老军里面,挑出一些可用的没有好硬生的人交给王承恩,让他好生安置,其他老弱体衰不能劳作者,按最低的生活标准补助他们,这一部分钱从内府出,另外在执役的,以后每人从饷银中扣除一成作为养老金,等退役之后按照当年的最低生活标准所需银两发放,当然交养老金的军卒退休金发放是人人都有的,这个钱要放在柜坊,让柜坊运作,如此才能无限循环下去。”
高一鸣又是养老金又是退休金的把史可法给绕晕了,最后又废了半天逐一为他做了解释。
“臣明白了。”
“好,你下去拟个章程上来,我批准后就实施,以前让老兵即流血又流泪的惨剧必须终止,这样才能快速激发我大明士卒的斗志。”
“是!臣明白。”
君臣两个此次谈话也到此终止,史可法忙着去落实高一鸣的安排,高一鸣却蹲在地上穷搜脑汁的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应对明年开春的饥荒,如今灾相已经显现,希望从南方采购的鱼干、果干能足够多。
在原地又踌躇了半天,他叫来韩赞周,两人换了便服出了皇宫,在侍卫的护卫下再次来到了兵工厂。
如今的兵工厂已经适应了高一鸣提出的流水线作业,平均每七天就可以造出一门毫米火箭炮,每半月就能造出一挺加特林,这速度应急基本够用了。
虽然如今高一鸣手里有钱,但是咬着牙他也只敢再新建一座兵工厂,一个王朝处处要钱,哪一处出问题,都是大问题,没有钱是不行的,所以他不敢做月光族。
说到月光族,他都有些怀念后世月光族时候的生活了,虽然那时候因月光也会生活拮据,但是正常情况下总不会有生命危险,如今他如果敢月光,立马就会有被挫骨扬灰的风险。
看着有条不紊的生产线,高一鸣很是满意,接着又来到了蒸汽机研发处。
这里的工匠根据茶壶原理,再加上高一鸣的设计图纸,已经研制出来了样机。
还好这个年代橡胶已经被发现了,而且从海外商人那里买,价格也不是太贵,很好的解决了蒸汽机的密封问题,想来不久就可以用蒸汽机带着犁在地里跑了,如今的北方大片土地荒芜,很需要这种力大无穷的机器去开垦。
从兵工厂出来,已经是华灯初上,走在熙攘的南京街头,听着两边各种吆喝声,看着面前的烟火气,一种久违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也不顾韩赞周大叫着危险的话,高一鸣一下跳下马车,准备在街上转转。
韩赞周只得紧紧随扈,高一鸣如果出个什么闪失,那他也就不用回去了。
他们混杂在人群里,沿着秦淮河岸边走。都到了天寒地冻的季节了,都挡不住那些有钱的大爷寻花问柳的那颗火热的心。
只见秦淮河中,各式各样的花船往来穿梭,期间莺莺燕燕、歌舞升平之音不绝于耳。
高一鸣站在岸边,心中不由想起李商隐的商女不知亡国,隔江犹唱后庭花的诗句,结合眼前的景象,嘴里不由吟道:“昙花短暂,容颜易老,一曲红楼几多娇,金银梦,玉楼亭,转头事随风。去日苦多,来日方长,对酒空吟颓废了,梦醒时,正年少,何不博长空”
正自感怀呢,突然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咯咯,这位公子真是个妙人。”
高一鸣回头,是一个身着淡蓝衣裳的女子,在两个丫鬟的陪同下站在那里,想来也大户人家的小姐,夜里出门游玩。
高一鸣施了一礼笑问:“不知小姐说在下妙在哪里”
“这秦淮河本就是风月场,你来这里劝人上进,是不是有点看不起这里姑娘的魅力啊。”
“不敢不敢,实在是在下有感而发而已,让小姐见笑了。”
“见笑倒也算不上,我看公子不似寻花问柳之辈,不知到此为何”
“路过此地,看这里热闹非凡,所以就来转转,敢问小姐芳名”这是来到大明朝,高一鸣第一次被不认识的女人搭讪,当然在皇宫里见到的周后不算,两人都没说上话。所以就顺嘴问了一句。
却不想被一边的丫鬟给抢了话茬:“你这人,仗着有几分才情就以为可以搭讪我家小姐么”
高一鸣也不生气:“听姑娘这口气,你家小姐经常被很多人搭讪喽还是被不少才子搭讪呢”
“那可不。”那丫鬟很是傲气:“不过都被我们挡回去了,能见上我家小姐一面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还想套近乎,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话打击面有点广,搞的高一鸣都不知道该如何搭讪下去了。
还好那小姐及时救场,训斥了一声丫鬟,对高一鸣道:“家里丫鬟不懂礼数,还请公子莫怪,小女子姓陆,单名一个娟字。”
“陆娟——杜鹃——哈哈!好名字,人如其名,幸会!”
“喂,我说你这人怎么一点不懂礼数,我家小姐闺名都告诉你了,你还没说叫什么呢。”
高一鸣张嘴就来:“在下高一鸣。”这话一出,让护卫在侧的韩赞周差点跌倒,这祖宗姓氏咋都改了,皇上玩儿大了。
陆娟盈盈一礼,道:“原来是高公子,不知公子可否移步,到船上一聚”
高一鸣如小白一般开口便问:“这还有良家船只呢”
陆娟别有风情的白他一眼,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自然!这边请。”
说罢转身就走,在头前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