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广成是真心想帮封南絮的,他发动了他所有的人脉,却只得到了佛塔菩提心的消息。
同时他还得知,有另外一路人马也在打佛塔菩提心的主意,并且是他们招惹不起的人。
苏佩仪在得了自家亲爹的指示后,前去将实情告诉封南絮。
“阿絮!”苏佩仪在尤金妮的引领下来到封南浔的房间,不过短短三日,封南絮整个人瘦了一圈。
“封二公子情况如何了,还是没有醒吗?”
封南絮看着封南浔惨白的睡颜,无奈的摇了摇头,“一直没有醒,古大夫说他用金针封住了他周身穴道,以此要迟缓旧疾的发作。为了不让他过多消耗体力,古大夫顺手给他服下安眠的药。”
“这个时候,他睡着比他醒着好呢。”
“阿絮,你要找那三味药引,可是为了你弟弟?”苏佩仪被苏广成逼着出去做生意,见的人多了,脑子也比之前灵光。
封南絮不想瞒她,却也不想说太多,“阿仪,古大夫说我弟弟得的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病,需要那三味神药才药方能保命。他身子向来孱弱,那日被薄二公子打成重伤,才引发陈年旧疾。”
“若是找不到三味药引,他会如何?”苏佩仪听明白封南絮话里的意思,脸色也染上担忧。
“会死。”封南絮面色阴沉的愈发厉害。
“古大夫说,他的金针只能让他多活十天。十天后倘若没有药引,他将会病发身亡。”
“阿絮,那可如何是好?”苏佩仪也慌了,赶忙把苏广成的交代和盘托出。
“我爹几乎倾尽了苏家全族的力量,还拜托了他的朋友。可是那三味药引实在是世间罕见,唯一得到的消息,就是佛塔菩提心在南疆的麻衣圣教有一株即将成熟。”
“可是我爹说,那棵佛塔菩提心还被另外一路人马给盯上了。”
“是谁?”封南絮情绪本已转喜,又因苏佩仪的话沉了下去。
“是辅国公府容家。”苏佩仪如实回答。
“不知道你可否听说过辅国公府容家,他们是先帝的元后,如今的容太后的娘家。辅国公府的先祖,乃是拥护圣祖爷开疆辟土的八位大将之一。在圣祖爷建国之后,八大将皆被封为国公。”
“辅国公府,又是八大公府之首,且世代掌握着北境五十万虎贲军。先帝为此,特地立了容家的姑娘为后,便是现下的容太后。不过容太后命苦,先帝临终前,她的儿子明诚太子在襄州城出了事儿。”
“也是因此,今上才能登基。在丧夫丧子后,容太后就不理世事,在宫里的小佛堂吃斋念佛。辅国公府也交出兵权,举族退回族地淮阴。”
“即便如此,但大家心里都明白,北境的虎贲军是容家倾尽几代人的心血建立的,又怎会是单凭一块兵符就能掌控的。虎贲军上到将领,下到士兵,哪个不是唯辅国公马首是瞻。”
“那可是八大公府之首呀。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何会盯上佛塔菩提心。”
“辅国公府的人,也盯上了佛塔菩提心?”封南絮耐心的听苏佩仪把话说完,脑海中零零散散的信息,一闪而过。
像是有什么要破茧而出,却又卡在最后的关头,一无所获。
“阿仪,苏老爷可探听到,辅国公府的人要佛塔菩提心做什么?”封南絮蹙了蹙眉,又问。
苏佩仪满怀歉意的摇了摇头,“这个倒是不知道呢,他们想要佛塔菩提心的消息,还是咱们在南疆的商行,恰巧跟南疆麻衣圣教的一位长老谈了一笔生意。”
“拐弯抹角的,才从长老口中得知,辅国公府的嫡次孙容二公子容千启,在麻衣圣教里头。”
“又明察暗访多日,才猜出来辅国公府的人是为了佛塔菩提心。”
“好吧。”封南絮也知道此事艰难,没再为难苏佩仪。
“阿仪,你代我跟苏老爷说一声谢谢,实在是眼下走不开。等到我弟弟的事情了了,我定上门亲自道谢。”
“你说的什么话,我们这样的交情,无需那些个虚礼的。”苏佩仪没等她话说完,打断了她。
“你之前舍命救我,我也没跟你客气呢。此番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封二公子若是……”话到此处,苏佩仪怕惹封南絮伤心,忙忙噤了声。
“封二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逢凶化吉的。”
封南絮哪里不知道苏佩仪说的是客气话,朝着她笑了笑。
苏佩仪又陪了封南絮半日,才是离开。
另一边,回春医馆的老大夫古寅也等来了容家的人。
此行来的是辅国公世子容珒亦,收到古寅的信后,他日夜兼程披星戴月的从江南赶过来的。
“古大夫,阿浔如何了?”带着一身的风尘仆仆,容珒亦闯进古大夫的屋里。
古寅等了许久总算盼来他,脸上的神色是焦急又是欣喜,“世子爷,殿下的情况怕是不好。您那边可有寻到那三味药引了?”
容珒亦的脸色黯了下来,“我们跟麻衣圣教的人已经说好,可是佛塔菩提心成熟还得再等五日。至于另外两味,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那可是不妙呀。”容珒亦的话让古寅的希冀碎的稀烂。
“殿下动了内力,体内毒素没有压制疯狂反噬。眼下我用九转金针法封住殿下的穴道,暂缓毒素蔓延。可是此举也是治标不治本,顶多能争取十天的时间。”
“十天一到,金针没了效力,殿下只怕凶多吉少。”
“古大夫,可还有别的法子,至少给我们多一些时间去寻找药引呀。”容珒亦听完古大夫的话,面色骤然大变,声音近乎哀求。
古寅何尝不想让封南浔多活一些时间,实在是他已经拼尽平生所学,山穷水尽。
“世子爷,我才疏学浅,无能为力。不过,听闻渡虞山的医圣玄机子前辈医术超然,若是能请到他老人家出手,殿下兴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玄机子?”容珒亦喃喃着古大夫的话,神色猛然一凛。
“好,我即刻动身前往渡虞山,无论是求还抓,都要让玄机子走这一趟。”
说完,容珒亦转身,快速消失在古寅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