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大娘子的泼辣,封南絮是见识过的,这会子她也扎到人群里兴致勃勃的吃起瓜。
武仁德被卫大娘子气得满脸通红,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他都想扇她一巴掌了。
“卫大娘子,不知道我妹妹做错了什么,让你下如此狠手?”这时候,人群中走出一位年轻姑娘,封南絮瞅着有点眼熟。
可一时间,她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鲁三姑娘来,你来了更好,管管你的庶妹吧。”卫大娘子也看到女子,一眼就认出来人。
封南絮这才想了起来,是鲁家的嫡女鲁冬言,当初在知府夫人陆大娘子的赏花会上,见过一次。
鲁冬言不卑不亢缓缓踱步到自家庶妹身边,凝眸看着卫大娘子,“还请卫大娘子明言,我庶妹做了什么。她虽然是庶女,可也是我们鲁家的庶女,不是你想打就能打的。”
“呵呵。”原来鲁冬言是来讨公道的,卫大娘子像被她气笑了。
“她当着我面勾引我男人,我还打她不得了?信不信,我今日还撕了她。”
“勾引你男人?”鲁冬言一声冷笑,“证据呢?”
“俗话说的好,捉贼拿赃,捉奸成双。敢问卫大娘子,我庶妹是私会你家官人了?还是私相授受了?还是投怀送抱了?”
“还有就是,证据呢?没证没据的,你就败坏我鲁家姑娘的名声,是当我们鲁家没人了吗?”
“我……你……我是亲眼看到的,她朝我夫君挤眉弄眼的。那些个庶女的心思,我一看就知道。”卫大娘子被鲁冬言逼的哑口无言,咬了咬牙,强行挤出两句话。
鲁冬言却是笑了,“可笑,还你看见了。今天乃元宵佳节,这满大街都是人,谁出来不是看灯会来的。只要目光从你家官人身上扫过,就是看上你家官人了?”
“那卫大娘子,我劝你一句,把你家官人藏在你的裙底吧,免得被人看见了。”
“哈哈哈哈!”鲁冬言此话一出,吃瓜的群众哄堂大笑。
莫说是卫大娘子,就连武仁德都憋红了脸。
他再也忍不住,上去一把扯住卫大娘子,把她扯出了人群。
“多谢三姐,三姐……”武家的人走后,刚刚那位被卫大娘子刁难的姑娘上前来,朝着鲁冬言福了福身。而她的话还没说完,鲁冬言一巴掌甩到她脸上去。
“丢人现眼的东西,你是多缺男人,当着人家夫人的面就开始发浪。还不滚回家去。”
扔下一句,鲁冬言看都不看那姑娘一眼,转身就走了。
那位姑娘不敢驳嘴,红着眼跟了上去。
他们走后,围观的百姓也纷纷散了,去看花灯。
元浔他们也不知道何时,来到封南絮身边,“看完热闹了?”
“嗯。”封南絮点了点头,“看完了,两个字,精彩。这后宅女人的战斗力,就是不简单。”
元浔不以为然,封家的几个小的根本听不懂。
看完了热闹,几人继续逛起灯会,玩到很晚才是回到府里。
过了元宵,没几天就开始开业了。
封南陵他们也要开始上学,大家都忙碌起来。
就在服装厂跟仙衣坊开业的第一天,青州那边就送来了第一批香云纱。
封南絮亲自验的过,质量非常的不错。没过两天,贺州那边也送来了云雾香笼,成色是一等一的好。
“这就是青州送来的香云纱?”元浔也得到消息,特地赶过来看一眼。
他不懂面料,只是看个新鲜。
“嗯。还有贺州那边,也送了云雾香笼,我瞧着成色好极了。”封南絮点点头,又让人泡了一壶云雾香笼过来。
元浔尝过之后,连连点头。
“王爷,我原本打算,香云纱跟云雾香笼咱们就在东阙卖的。可北境跟西北大旱,一时半会的怕是恢复不过来。我琢磨了许久,觉得咱们可以试一试番邦。”等元浔喝完茶后,封南絮缓缓开口。
“船队我瞧着,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商队,咱们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就差出海了。”
“出海?”元浔愣了一下。
“嗯。”封南絮点了点头,“你看,咱们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在海的另外一边,还有许多的番邦国家,咱们卖到他们那儿去,可是能卖到天价的。”
“到时候,让商队再带点当地的特产回来,那是两头赚。”
“我知道海的那头有许多番邦国家,只是海上凶险,到底是不周全。”元浔自幼跟在定国公容禹身边,待在淮阴比待在京城的时间都长,而淮阴靠近岭南,他对岭南可谓是了如指掌。
自然,海的另一边那些番邦国家,他也是研究过的。
“我的王爷,富贵险中求呢。”封南絮却是不以为然。
“咱们岭南是有水师的,若是不放心,可派两队水师去护送。走多两趟,熟门熟路的自然就不害怕了。”
“你说也有道理,容我再斟酌斟酌。”元浔被封南絮说动,但没有马上应下来。
封南絮也不急,耐心的等他。
等到封南絮回到自己院里,尤金妮说洪渲敏来了,在花厅等了她许久。
“渲敏?”封南絮怔了一下,缓过来后快速的去了花厅。
“渲敏,你怎么来了,有事儿?”
洪渲敏并不否认,颔了颔首,“确实有一桩事情呢,我今日过来,是想要与阿絮你合作的。”
“合作?”封南絮来了兴趣,走到洪渲敏旁边的位子,坐了下来。
“且说说看。”
“我需要三十万两。”洪渲敏开门见山的道。
“只要阿絮你借我三十万两,往后洪家所有的酒楼食庄,红利你拿三成。”
好家伙,这是要把洪家三成的股份卖给她呀。
洪家也算是岭南的世家,盘踞岭南多年,经过了好几代人的经验,颇有规模。
他们家的酒楼食庄分号,遍布岭南,就连岭南相邻的州府,亦是可见他们的分号的痕迹。
之前封南絮摸底的时候大概计算过,洪家的酒楼大大小小,上百家是有的。
拿到他们三成的股份,三十万两,她只赚不亏。
“渲敏,咱们在商言商,洪家如今可不是你在做主。三十万两我可以给你,可那三成的股份,你真能说了算?”封南絮平复好心情,笑着看向洪渲敏。
洪渲敏也是聪明人,她也没有藏着掖着,“我那个蠢弟弟,被他的蠢妹妹诓着要去挖什么金矿,现下正在四处变卖产业呢。”
“金矿?”封南絮蹙了蹙眉。
“你也信?”洪渲敏弯了弯唇。
“我那蠢妹妹嫁给洛漕司家的洛有书你可还记得?”
“记得。”封南絮点点头。
洪渲敏继续道:“洪渲颖进门那日,洛有书还迎了一个瘦马进门,并抬为了平妻。那瘦马也是厉害觉得,把洪渲颖压的头都抬不起来。她为了在争宠,特地搭上一条线。”
“说是北境有一座金矿,只要使上一些银子,就能拿到金矿的开采权。那可是金矿呀,洪渲颖那个没脑子的,可不就信了。洛有书也是个蠢的,居然也信了。”
“为了筹备银子,拿下金矿的开采权,他们四处去凑钱呢。自然而然的,心思也就动到了洪家去。洪轩铭那个蠢货,被他们哄的团团转,正到处变卖产业,打算凑一百万两银子出来呢。”
“确实不聪明,阿敏,这事儿是你的手笔?”封南絮听完,为洪渲颖他们三人的智商感到担忧。
“但也不全是,我就是悄悄推了一把。”洪渲敏并不隐瞒,如实相告。
就冲她这份信任,封南絮应了下来,“好,我给你三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