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南絮说要回庆州,元浔求之不得,立马安排。
一行人启程出了行宫,朝着白水城的城门口走去。
坐在马车里,封南絮安慰着司澜妤,“等出了白水城,就没事儿了。”
可她到底还是话说早了,就在城门口处,他们被人拦了下来。
“司大姑娘,还请下车。”来人朝着马车里头大声喊道。
司澜妤憋屈的蹙了蹙眉,“真是晦气,还是没逃过。”
她刚想要出去,被封南絮拦下来,“我去。”
说完,封南絮示意司澜妤在马车里头坐着,她则掀开马车的帘子,走了出来。
“你是何人?”她迎着来人,轻声斥问。
“在下白家二爷白石楠,还请姑娘交出司大姑娘。我们白家并非有意为难,司大姑娘乃是我侄儿的未婚妻,我们两家已经过了小定礼的。”自称白家二爷的男人双手抱拳,先给封南絮问了一礼才开口。
“如今婚期已定,司大姑娘却是逃婚了。如此置两家脸面不顾,我们也是不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请姑娘不要阻拦,坏了我们两家的婚事。”
别看白石楠话说的漂亮,字里行间都在告诉封南絮,此事乃是他们白家跟九黎谷的事情,让她被多管闲事。
可封南絮是谁,她已经答应了司澜妤要护着她,及一定会护着她。
“你都说,阿妤她逃婚了。既然她逃婚,说明她并不同意这门亲事。常言道,强扭的瓜不甜,这门亲事就作罢吧!”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说作罢就作罢呀!”听了封南絮的话,白石楠旁边的另一男子,朝着封南絮大声呼喝起来。
“这有你什么事儿啊,这是我们白家跟九黎谷的事情。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呵呵。”封南絮顿就笑了,“阿妤已经跟我结拜为姐妹,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她要是不愿意走,今天谁也别想从我手里带走她。她若是不愿意成这个婚,谁也不想让她拜这个堂。”
“倘若你们不想好好的谈,那可就别怪我不给面子。”
“大言不惭!”白石楠身边的男子怒了,一跃而起,手掌呈出勾爪状扑向封南絮。
“让老子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然而,他还没挨近封南絮,两道人影从暗处闪出,一脚踢开了他。
元浔也从马上跳下,来到封南絮身边,将她护到身后。
“放肆!”追风逐月也靠近过来,守在元浔及封南絮跟前。
“长垣王殿下跟前,岂容你们无礼!”
“长垣王!”莫说动手的男子,就连白石楠也懵了。
“草民不知王爷大驾光临,多有冒犯,还请王爷恕罪!”话落,白石楠连通他带来的那群人,乌压压的跪了一片。
就连那个对封南絮动手的男子,也跪了下来。
“那只手先动的,砍了。”没有让他们起来,元浔不着边际的吐出一句。
声音刚落,刚动手的男子撕心裂肺的喊出声,只见的一道银光闪过,他方才抓向封南絮的手掌被人齐齐砍了下来。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服。
“老五!”白石楠都没反应过来,忙转身到男子身边,解下腰带绑住他的伤口。
“王爷,舍弟便是有错,也罪不至死。您如此,是否太过分了?”帮男子绑住伤口后,白石楠站起来,满脸怒气的看着元浔。
“不服?”元浔挑了挑眉,“怎么,你们这是想将本王留在白水城了?”
这话提醒了白石楠,他连忙收敛了怒气,“草民不敢!”
“不敢就滚。”元浔又道。
“本王的王妃说了,你们白家跟九黎谷的那桩婚事作罢,那你们这桩婚事,就作罢了。司澜妤此人,从此是我们长垣王府的人。只要本王的王妃不点头,谁敢带走她,就是与本王作对。”
“王妃?”别说白家的那群人,封南絮自己都懵了。
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王妃了,这么随意的吗。
白石楠等人也是陷入懵圈当中,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追司澜妤怎么就追到长垣王头上。
关于长垣王在白水城的事情,他们是知道的。
他们还知道,长垣王花费三万两黄金将千丝玉心莲给买走了,据说长垣王身边还带着个小姑娘。
所以,他们也没往司澜妤身上去想。
没曾想,司澜妤倒是厉害,居然找到长垣王当靠山。
而长垣王口中的王妃,他们也是不曾听说过的。据他们得到的消息,长垣王尚未娶妻,怎么就多了一位王妃呢?
白石楠那是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听明白了?”元浔又轻斥一声。
“是,草民领命!”官大一级压死人,元浔可是超一品的亲王,白石楠再不服,也得乖乖领命。
“我们走!”元浔这才让封南絮回到马车里,吩咐属下启程。
白家人不敢再拦,纷纷让开了一条道儿,放他们离开。
目送着他们离开的身影,白石楠的眸光恨的要喷出火来。
没在理会元浔等人,他让人先把被砍了手掌的男子搬回府里去。
一回到府里,立马有人带了大夫过来。
“大夫,如何?”白石楠在大夫看完后,赶忙询问起男子的情况。
“来人下手极其狠辣,五爷的手掌整个被切下,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手,是不成了。”大夫如实回答。
白石楠看着自己的五弟,满脸的愧疚,“是二哥对不住你,就不该带你去的。”
“不管二哥的事儿,是那个长垣王的错。这个仇,我记下了。管他什么长垣王,等老子好了,定让他好看。”白家五爷白石昙是个冲动的人,把账记到了元浔头上。
白石楠看到他这样,越发的头疼,“你还是安静的养着吧,长垣王府,还是远着些好。”
“二哥,你为何如此怕他?”白石昙表示不解。
“不就是一个落魄王爷么,就算他是先帝嫡子又如何,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乃是慕太后所出的大皇子。他又算个什么东西,没得什么时候,他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懂什么。”白石楠烦躁的拧了拧眉,喝住他。
“你以为,当今圣上的皇位很稳固吗。他们慕家是文官,手里一点兵权都没有,顶什么用。倘若长垣王死了还好,偏偏他安然回来了。”
“你可知道,长垣王的亲娘是谁,是容太后,定国公府容家的嫡姑娘。如今的定国公容禹,是长垣王的嫡亲外祖父。”
“当年,长垣王可是定国公跟定国公世子一手带出来的。你去跟他叫嚣,你觉得你有几条命?”
“他那么厉害,他怎么不当皇帝呢?”白石昙很是不服。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当?”白石楠白了白石昙一眼,对于这个头脑简单的弟弟,他也是操碎了心。
“西北旱灾蔓延到北境,如今北境乱了。慕家安插到北境军营的人,被拔除的干干净净。还有流窜在江南的暴民,一路闹腾直奔京城而去。你以为这些事儿,都是巧合?”
“这……”白石昙呆住了。
“只知道窜个儿不长脑袋的东西,你就是蠢死的。”白石楠又骂了白石昙一句。
“他们若是成了事儿,这天下可就易主了。所以,你少去招惹长垣王府的人,这个亏,咱们只能咽下去。”
白石昙撇了撇唇,没有再接话。
过了有一会儿,他才是仰头看着白石楠,“二哥,那司家那个丫头呢?”
“咱也不管她了?可别忘了,那图,在她身上呢。”
“我知道。”白石楠阖了阖眸。
“急什么,她只要一日没有成亲,跟别人圆房,就不会有人知道她身上的秘密。我自会派人盯着她,一有机会,就把她给掳回来。那张图,只能落在咱们白家手里。”
说话时,白石楠眸底涌动着冷冷的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