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元浔探究的眼神,容千屿不由自主的心虚了。
“没事,真的没事。对了,我此番过来,是有要事告诉你的。”唯恐元浔看出端倪,容千屿机智的转移了话题。
“何事?”元浔拧了拧眸,眸色暗下来。
“我们布在西南的暗桩查到了一些东西,西南不似面上的平静。如今西南可谓是掌握在闵家的手里,你猜猜,闵家背后又是何人?”说到正事,容千屿的神色缓和不少。
“是清河郡王?”不用容千屿说,元浔一语中的。
“无趣。”见元浔毫无悬念的猜出来,容千屿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碾压。
“你就不能装一下不懂吗?你老这样,我们压力是很大的。”
元浔嫌弃的瞪了他一眼,“脑子是个好东西,可不是人人都有。”
容千屿:……
我觉得我受到了伤害。
“行了,别贫了,快说正事。”元浔把神色收敛好,催促起他。
容千屿也不再胡扯,将事情娓娓道来,“闵家三房的嫡姑娘,乃是清河郡王的王妃。这些年来,借着清河郡王的势,闵家可是水涨船高呢。早已越过西南豪族严氏,成了西南第一家族。”
“清河郡王妃,不是崔氏的姑娘么?”元浔问出疑惑。
容千屿摆了摆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呢。当年崔家老太爷机缘巧合之下,救下了闵氏的老太爷,两人成了八拜之交。两家也成了姻亲,闵家的三姑娘嫁给了崔家的嫡公子,崔家的姑娘则嫁给了闵家的三公子。”
“崔氏子嗣不丰,唯有一独子,可惜后来染病亡故了。崔大公子跟闵三姑娘就生了两个儿子,没有女儿。可在崔大公子去世后,闵三姑娘就闷闷不乐,身子也不大好。”
“为了让闵大娘子好起来,闵家将三房的姑娘送到崔家来。后来,就成了闵大娘子的姑娘。”
“其实,崔三姑娘是闵家三房的姑娘。”
“藏的还挺深的。”元浔听完后,不仅感慨出声。
“可不是么。”容千屿表示赞同。
“如今西南被闵家占了半壁江山呢,如此看来,清河郡王野心还真是不小。”
“呵呵呵。”元浔一声冷笑,“想要鹤蚌相争渔翁得利,还得问一下我答应不答应呢。”
“那我们接下来,要如何?”容千屿脸色也严肃下来,询问着元浔。
“我们去一趟西南吧。”元浔答。
“你亲自去?”容千屿震惊了。
“嗯。”元浔点头。
“清河郡王不是想渔翁得利么,那咱们就来一招祸水东引。闵家成了西南第一豪族的消息,不能只让咱们知道呀。走,本王亲自去一趟闵家,拜见闵家的家主。”
“希望这个消息传到京城里头,宫里的那对母子,还能坐的住。”
“高,高呀。”等到元浔说完,容千屿的眸光陡然亮了起来。
不得不说,元浔此举,可真是太漂亮了。
清河郡王不是想渔翁得利么,宫里的那对母子知道元浔去了西南,还想拉拢西南的第一豪族闵家,只怕得要出手了。
若是宫里的那对母子不想出手,那也没事,他们再把闵家背后是清河郡王的事情一捅出来。
只怕宫里的那对母子,恨不得当场就结果了清河郡王。
要知道,清河郡王可是在京城的。
拿定主意后,元浔跟容千屿立马准备起来,打算动身前往西南。
启程之前,元浔亲自去跟封南絮告辞。
“阿絮。”他来到封南絮的屋里,轻喊了一声。
封南絮刚看完清单,船队的货单她已经清点好了,不得不说,这回挣的银子让她尝到了甜头。所以她打算,准备第二次出海。
有了第一次经验后,这次封南絮准备的货物多了一些,这几天,她一直在忙活货物的事情。
“王爷来了?”看到元浔,封南絮起身迎了上前。
元浔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眸光尽是温柔。
“我过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情。”他的声音,跟他的目光一样温柔。
“何事?”封南絮问。
元浔道:“是这样的,西南出了一点乱子,我打算跟表兄过去一趟。”
“哦。”封南絮还道是什么事儿呢,是这事儿,她不以为然。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家里我会照顾好的,对了,你动身之前再调多点人手给我。水师那边的,我准备筹划第二次出海,货物这边我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这一次,我特地将苏家给拉了进来。苏家的雪里红跟千娇醉若是能够带到海外去,铁定能卖出天价。”
封南絮的话,让元浔有些失落。
他都要去西南了,他们二人起码得要两三个月没得见面,她就一点都伤心,还一个劲儿的跟他说生意上的事情。
一时间,元浔有一种挫败感,在封南絮的心里,他居然还没有银子重要。
还别说,他在封南絮的心里头,真的没有银子重要。
“阿絮。”元浔的神色跟语气变得幽怨起来。
“怎么了?”封南絮不明所以,还觉得怪怪的。
元浔捏了捏发疼的额头,“我就要去西南了,你就不担心我吗?”
“我的爷,你前呼后拥的那么多人保护着,还用得着我担心吗?”封南絮挑了挑眉,看他的目光里全是嫌弃。
“我担心你,还不如担心下我自己呢。再说了,容千屿不是陪着你一起去吗,你们两大高手,再加上那些暗卫们。就是来个几百个人,那也搞不过你们呀。”
“那,那你,你就不想我吗?”元浔抿了抿唇,艰难的吐出了一句话。
一直以来,他都是冷静自持的,也只有在她跟前,才失去了分寸。
像这样的话,他哪里说过。
“啊哈!”封南絮又愣了一下,脑子飞快的转起来。
她要怎么回答好呢,要说有吧,还怪羞涩的,要不没有吧,也太打击他。
不管怎么说,两人都是定过亲的。
俗话说的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吧。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元浔已经等不及了,生怕她会说出什么让他失望的话来,他低头在她唇上浅啄了一下。
亲完之后,他飞快的跑了。
只留下被占便宜的封南絮,风中凌乱了。
现在的孩子呀,一言不合就偷亲,太不讲武德了。
跟封南絮告别后,第二天元浔就带着容千屿启程了。
封南絮被司澜妤拉着,去送了他们。
都没等到他们出城,封南絮就回到王府,出海的货物她还得再看一下。想着如今就是年底了,算是半年跑一趟,明年的年中船队就回来,那明年就还能再跑一趟。
按照一趟2000万两计算,一年两趟就是4000万两。
天呐,整个岭南都不怕没好日子过了。
银子当前,封南絮毫不犹豫的将元浔抛之脑后。
元浔尽管心里失落,却还是给封南絮极大的支持,他又去水师那边,多派了几队人手给她。
好不容易,岭南的船队再次起航。
封南絮看着船队远走,心里头又是欢喜又是担忧。
接连好几天,都没有心情。
司澜妤跟苏佩仪来陪她说话,她都是心不在焉的。
直到十天之后,西南那边传了消息过来,说是元浔他们在西南遇刺了,生死不知。
这可把封南絮吓的够呛,她的心猛地就乱了,眼泪也不受控制的落下来。
“这,这怎么可能?”她完全不敢相信,拿着信件的手,都在不停的颤抖。
“不,不可能的。他,他带那么多人手,还有容千屿跟容家的人,怎么可能呢?”
“我,我,我该怎么办?”
封南絮茫然的看着司澜妤还有苏佩仪,是真的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