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太后的寿诞的事情一了,元浔开始着手寻找蚀九阴之胆的事情。
容千屿拿了从司澜妤身上画下来的地图,来到元浔的书房。
“阿浔,我觉得此番前往幽冥殿,你还是别去了。”容千屿站了有一会儿,才支支吾吾的吐出一句话。
元浔猛然怔了怔,不解的看着容千屿。
容千屿又道:“如今京中暗流涌动,你留在京城,比你离开京城要好许多。你听我的,坐镇京城。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京中太后大娘娘跟珑安郡主,也是需要你的保护的。”
“有乐昌姑母在,出不了什么乱子。”元浔凝眸剜了容千屿一眼,冷声道。
“阿浔,你听我的。”容千屿似乎有些着急。
“阿妤她是夜族的圣女,由她领着我们前去定然是不会出什么事儿的。你又何必走这一趟,只在京城好好待着,不好么?”
“阿屿!”元浔的双眸微微眯了起来,似乎明白了什么。
容千屿的双颊不自觉的涌起潮红。
他努了努唇,正想继续说什么,封南絮从门外走进来。
“好了,我们知道了,此事就交给容大公子跟阿妤了。不过容大公子,阿妤重伤刚愈,你领着她去寻找幽冥城,可一定要保护好她。”封南絮抢过他的话,轻吟出声。
若有所指的目光在容千屿身上来回扫视好几遍,看得容千屿全身都发麻了,她才是停下来。
容千屿信誓旦旦的点头,“郡主放心,我一定将阿妤护得好好的,一根头发都不让她少。”
封南絮只觉得好笑,点了点头,让容千屿先下去准备了。
“阿絮,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元浔没有阻止封南絮的安排,在容千屿下去后,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启唇问。
封南絮嫌弃的瞪了他一眼,“阿浔,你这人还真是无趣呢。”
“人家容大公子只差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人家只想跟阿妤去过二人世界,你还非得往上边去凑,去打扰人家。”
“你呀,何必去当电灯泡呢。他们俩要去游山玩水促进感情,你何苦跟着爬山涉水看他们秀恩爱。在京城吃香喝辣边看戏,不好吗?”
一番话下来,元浔听的云里雾里,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
“何为电灯泡?”不懂就问,元浔好好学生上线。
“就是很不知趣的人,就比如人家洞房花烛夜,是不是要熄灯办事儿。你非得点着跟蜡烛站在人家跟前,帮人家打光,你说你是不是很不知趣儿?”封南絮绞尽脑汁,总算想出一个比较贴切的比喻。
听完她的话后,元浔的脸白了黑,黑了红。
“阿絮,原来你是这样的阿絮?”
封南絮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他话里的深意,顿时脸也红了。
“你胡说啥呢,我那不是为了让你容易理解么。你自己太笨了,可别赖我身上,坏了我的名声,我可要告诉我阿娘了。”封南絮梗了梗脖子,板起脸为自己撑起场面。
元浔也没有反驳她,笑得一脸宠溺。
“此行前往幽冥城,路途惊险,你就不担心你的好姐妹出什么意外吗?”元浔无奈的摇摇头。
封南絮不以为然,“你是不知道,阿妤她是幽冥城的圣女。她说她娘也是幽冥城的圣女,她们都是夜族人。回幽冥城去,那是她的地盘。”
“只要路上不出事儿,去到幽冥城就不会出什么事儿。不过路上肯定是要出事儿的,咱们派多点人手不就好了。”
“其实,我还有一个主意,咱们可以派几队人马,让他们分别去寻找幽冥城。如此一来,也可以引开一些耳目,减轻容大公子跟阿妤他们的压力。”
对于封南絮的建议,元浔表示很有用,“阿絮言之有理,就这么办了。”
五天后,容千屿跟司澜妤启程离开了京城,按照夜明图上的指示,前往幽冥城。
与此同时,元浔同时派出了几队人马,跟容千屿他们齐齐出发。而在出了京城之后,容千屿早已跟元浔派出去的人马做出一样的装束,并且互相调换了路线。
元浔跟封南絮稳坐京城,依然有些担心。
就在容千屿他们出发没有多久,容太后就派人过来,请元浔入宫一叙。
“儿臣参见母后!”来到容太后的寝宫,元浔恭敬的行礼。
容太后赶紧从软榻上下来,亲自扶起了元浔。
她的举动,让元浔凄冷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闪动一下,似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碎裂。
很快,他又恢复如常,并且从容太后的身边退开,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阿浔?”容太后因元浔的举动,感到很受伤。
“母后有何吩咐?”元浔双手抱拳,恪守着规矩。
“阿浔,你还在怪母后吗?”容太后只觉得心痛难忍,看着跟前儿子熟悉的面容,她不禁红了眼眶。
“当年是阿娘的错,可是阿娘也是不得已的。生下你,非阿娘所愿,阿娘也是一时转不过弯来。可这些年,阿娘也从未真正的放弃过你呀!”
“母后,都过去了。”元浔只是冷笑一声,轻轻吐出一句。
“这压根过不去。”容太后再也没忍住,落下两行清泪。
“我恨你的父皇,是他毁了我的一辈子。可你是他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我迁怒于你,可是我也不受控制的爱你呀。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的挣扎,你可懂?”
“母后,你的挣扎你想让我懂,那我的无助呢?你懂吗?”元浔冷视着容太后的泪水,苦笑着叹出一声。
容太后仿佛被雷电击中,怵在原地。
“我贵为太子,却要在宫里艰难求生。我五岁的时候就知道,就知道如何艰难求生。母后,是我求着你生下我的吗?我有做错了什么,要去承受这些呢?”元浔再次逼问。
“对不起。”容太后泪如雨下。
“是阿娘错了,你原谅阿娘好不好?”
“都过去了。”元浔再次后退了几步。
“母后也不必纠结于过往,都已时过境迁,我如今不是好好的么。母后也是好好的,将来,也只会更好。”
“若是母后没有什么事情,儿臣就先告退了。”话落,元浔没有再去理会容太后,自顾退了下去。
“阿浔!”容太后看着他转身,着急的追上去。
跑的太急,她人摔在地上。
“阿浔,阿娘真的错了!”
元浔的脚步顿了顿,可他终归是没有停下来。
“阿浔!”容太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似乎被一双无形的手紧紧捏着,剧烈的痛感让她喘不过气来。
“阿浔,不要走,阿娘真的错了。”
过了好久,直到乐昌长公主过来,容太后都在坐在地上。
“你怎么坐地上呢?”乐昌赶紧将她扶起来。
容太后扬起满脸的泪痕,看着乐昌长公主,“阿漓,他怪我,他一直在怪我。他不愿意原谅我,我该怎么办?”
“那日你说的那番话之后,我就知道,是我错了。”
“可我伤他太深,他不愿意要我这个阿娘了。”
“没事的,没事的。”见容太后哭的凄惨,乐昌长公主紧紧抱着她,小声安慰着。
“没事的,你别担心。此事,我帮你,我一定帮你。”
“阿漓,一定要帮帮我!”听到乐昌的话,容太后的眸光陡然一亮,哀求着乐昌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