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百姓聚集,金门城内的演武场越来越热闹。
这块场地本是用于阅兵,以壮军威,因而足够开阔,容纳金门城中半数户主不成问题。
他已经在场内简单地搭了台,让人们以清楚地到台上都有穿着种衣冠的何方人士!
“那不是医祖吗?”
“是……王!?”
“他们怎么和入侵者站在一起?!”
人们越积越多,便也七嘴八舌地热烈议论起来。
待到感觉到场的百姓人数,便起了身,并请每一位支持自己的家族代表随自己站在台上,又命小吏用力敲锣,一声巨响,令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郑克殷拱起手,朝着各个方向感谢了每一位的来临,而后朗声说道:
“诸位,我知道昨日的战斗与变故令你们感到害怕,因而,们公开宣讲,让你们明白我来到这里,是为了拯救金门,而非毁灭金门!
“我相信你们多知道我们从圭谷发来的清君侧奸檄文,知道我们起兵金门的用意。
“如你们所见,冯锡范与刘国轩等一众奸臣玩弄权术,把持朝政,使王上不得亲政,他们则仗着权势胡作非为,鱼肉百姓,屠杀番人,忠义之士不能尽其所能,阿谀之徒却可蝇营狗苟!
“在我起兵以前,刘国轩被自己部下所叛,陷于湄凿,再无光辉,橡阳、医州则被番军围攻,新地将亡;
“冯锡韩丧家,蔡添枭首,南方亦再也奸党;
“殖民司治下则汉番百同心,同仇敌忾,谓时、利、人和俱在!
“如此天赐良机,!
“我身为国姓之后,郡王之兄,殖民司之长,百番之守护,必顺天意、应民心,履先王秘命,兴晋阳之师,起兵讨贼,铲灭奸党,还政于王,使我大明河山,再归郑氏之手!”
这番话语来自于洪磊润色过的檄文,郑克殷听来觉得非常满意,便要于此激昂复述——毕竟冯锡范昨日压下檄,平民百姓不知道的。
人们的反应也过来如他所料,变得莫衷一是。
郑克殷则继续讲道:“我知道奸党都是如何说我的,冯锡范等人,将我阿兄克臧与我称为螟蛉,甚至诬蔑我们非先王子嗣;
“如今我起兵清君之侧,他则挟王上远遁,也必会辩称我乃乱臣贼子,妄图以此洗净其罪孽,抹黑我等正义之士所为!
“幸而各方忠良明晰我心,我郑氏亲族愿与我一同使郑家能够摆脱冯氏压制,郑聪阿叔派其子克坦前来祝贺与合作;
“大明皇亲仅存之苗裔,亦明白我们起兵乃是为了扶明除奸,爷二子振勲早已主来投,如今鲁王殿下愿我一臂之力;
“曾将台湾打理成人间乐土的后,亦痛恨奸党,早就有意尊王讨奸,以雪杀父之仇!
“还有更多的忠良、豪杰,也都在我进入金门之后做出表态,天意人心究竟何在,已经昭然若揭!”
说罢以上内容,郑克殷又与台上的代表们逐一互相拱手作揖,以表感谢,以这样的动作让平民百姓知道,郑克坦、朱弘桓等人,是真的支持郑克殷!
成样的礼节后,郑克殷回过头,继续道:
“那奸党虽篡走我郑家之军,使五镇老兵为他们一己私欲所用,但在战场之上,兵将们皆在见我之后,纷纷倒戈来投,使敌军一战而溃,冯、刘等人已经不余多少可凭依的力量。
“而我从圭谷、合儒、鹰阳等地所拥兵力,数倍于敌,奸党的彻底灭亡,不过是早晚问题。
“我知道,你们害怕番人,但那不过是奸党对我们殖民司的诬蔑,试图让你们认为番人以及亲近于番人的我们殖民司是邪恶的,以此巩固他们的权柄,方便他们更好地盘削你们!
“看一看吧,这是追随于我们的澳龙人士兵,他们哪一处与我们汉有?他们耕织,修厝屋,熟雅言,习正字,上巳、中秋,汉番皆同乐,哪一项又与我们汉人同?!”
边说着,郑克殷便用掌心指向几位岚袂大士部的熟番番兵,这些人早已收到旨令,在此时用极为标准的官话齐声大喊:
“为正义,为郑家战!”
这使得现场再次兴起广泛的议论!
毕竟,深信番人“蛮性难改”的明人一定不会想到,他们竟然无法从外表上区分汉番,而番人竟能将官话说得比他们还准!
“这就意味着,”,“夷入华则华,澳龙人,早已是我们的一员,是我们的同胞。
“反倒是奸党恃着权势指气使,丝毫不你们我们视为同胞同族,岂不比生番还要可恶得多!?
“于冯、刘等人势大难除,才会在我幼时离台赴瀛之际,要我藏拙暗学,以避奸人耳目;若我阿兄克臧有难,尚可出手逆转乾坤,使郑氏免遭灭顶之灾!
“而奸党作恶的无数证据,我们已从大量的证据以及此人口中所悉——”
郑克殷指了指士兵所押着的灰头土脸的一人,要将他送上台来!
众人定睛一看,便知那是丢脸丢大发了的奸党成员,冯锡韩!
郑克殷看着那肥头大耳的冯锡韩被摁在台,的冯锡韩心中想的是什么,毕竟他们吸取了斩蔡添时的教训,早已将白布塞进其口中,使其只能发出含糊难认的奇怪声音!
郑克殷以洪亮的声音说:“为报先王遗,为报家族之仇,为安定扶桑大地,拯救苍生,我,将在这,先取奸党冯锡韩人头,以此向世人展现郑氏决心!”
说罢,郑克殷取出手铳,行至冯锡韩的背后,就直接将铳口抵着冯锡韩的后脑勺,而后扣动扳机!
只听啪的一声巨响,鲜血飞溅,而冯锡韩当即失去所有力气,侧倒于台上!
晚些时候,其尸首会被,会如蔡添那样悬于城门,使天下人知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