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店离开,薄暖阳坐在副驾上,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低头玩手机。
左殿嘴巴动了动,总觉着心虚的要命,主动提道:“那啥,这酒店是刚到我手里,我之前都不知道呢。”
薄暖阳听他胡扯:“”
“刚刚那姑娘是我二叔家的,左不过,”见她不说话,左殿扯开话题,“那天我二婶正跟我二叔吵架,说了句,老娘不跟你过了,然后肚子就疼了,就给她取了这么个名儿。”
“”薄暖阳没允许他扯开话题,又给拉了回去,“结婚证?”
左殿没什么底气地说:“确实带了。”
说到这里,他又很委屈:“我这是怕你非逼老子离婚,那我打算把证撕了。”
“”
左殿又补了句:“拖延段时间,给你一个后悔的机会。”
薄暖阳无语至极,她眯着眼,看着窗外明亮的日光,感叹:“你二婶怎么把我想好的名儿给用了呢,我们孩子以后用什么?”
“”
-
回到兰水湾已经下午二点。
薄暖阳没来得及上楼,就被左右和宋姨拉住,360度的仔细打量,宋姨满脸是笑:“药我都给你熬好了,看看这瘦成什么样了,再补补。”
想到那药,薄暖阳鼓脸颊:“能不喝吗?”
宋姨看了眼左殿,男人拉开椅子,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好声哄道:“喝七天,成不?”
薄暖阳提:“两天。”
左殿:“三天。”
薄暖阳:“成交。”
“”
左右撇嘴,没眼看了,明明平时精明到不行的哥哥,一遇到嫂嫂跟二傻子一样。
她转了转眼睛,视线忽地定在左殿脸上。
宋姨也发现了,也跟着看过去。
两人齐齐盯着左殿的脸。
他脸上几道红色的指痕格外明显。
一看就不是自己挠的。
薄暖阳有点心虚,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也跟着看过去。
被她们三人盯着,左殿把视线从手机上收回,十分坦然地交待:“被你嫂嫂打的。”
薄暖阳:“”
“哦,”想到刚才的事,左右恍然大悟,“被打傻了呀。”
话音一落,薄暖阳就笑了出声,见左殿眯着眼扫过来,又连忙收声。
客厅里安静几秒。
左右张嘴,小心翼翼道:“嫂嫂,你先笑,我先笑我怕他打我。”
“”这次薄暖阳没忍住,再次笑出声。
左右也不用忍了,跟着哈哈哈笑起来。
宋姨边笑边摇头进了厨房。
很快,厨房就飘出了中药的味道。
看她们俩人笑了会,左殿揉了下额角,无奈问:“笑完了没?”
左右趴在桌子上,小姑娘笑的清脆响亮,边笑边说:“嫂嫂,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有一天家里来人了,我哥那天喝多了,然后瞅着我,叫我笑,我笑了他又不满意,说一个人笑的太丑了,叫我给你打电话,让你回来陪我笑”
薄暖阳:“”
左殿:“”
瞧见他们俩人之间的气氛好像不大对劲儿,左右默默住了嘴,从椅子上跳下去进了厨房。
薄暖阳扯了下嘴角,一一点评:“喝酒、抽烟、点姑娘。”
左殿:“”
前面两个是做了,但后面那个,不是他做的啊。
想到这,左殿解释:“那天宁涛他们来了,陪他们喝了一点。”
宁涛几个听说他失恋了,被甩了,特地跑来嘲笑他。
饭桌上,最开始几个人没敢让他喝酒,都知道他在备孕,许久没碰过这东西了。
后来见他自己一声不吭,也不怎么吃饭,全程靠在椅子上,一幅落拓不羁的衰样,便试探着把酒杯送到他手里。
鲁能小心翼翼问了句:“不备孕了吧?”
宁涛噗哈哈笑了,毫不客气地嘲讽他:“老婆都跑了,他备孕跟鬼生?”
那天晚上,宁涛差点没能活着走出兰水湾。
薄暖阳鼓着脸颊,哼了声,转身蹬蹬蹬跑上楼。
“干什么?”左殿连忙跟上。
“检查。”
进了卧室,地面上重新铺上了灰色的地毯,踩上去一点凉意都感觉不到,窗子开着,冷风吹了进来。
只是仔细闻,依然能闻到烟味。
薄暖阳转身,面无表情地往外走:“这里有烟味儿,你自己在这里睡,我睡隔壁。”
“我错了,”知道她在气什么,左殿连忙拦住她,“我以后不抽了。”
薄暖阳记得,他抽烟好像并没有成瘾,基本都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抽,她抿抿唇,认真地说:“没不让你抽,你少抽点。”
她也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排解压力的方式,但她希望左殿能爱惜点身体,好好陪着她。
左殿把她搂进怀里,又低头亲她,过了会儿,他笑:“有一个排解压力的方法”
薄暖阳凶巴巴地打断他:“我不想听。”
准没好话。
“”
短暂的沉默,左殿又笑:“哎,我说的是吃糖,你想到哪里了?”
“”
被将了一军,薄暖阳也没恼,圈着他的腰,脸贴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察觉到她黏人的状态,左殿嘴角上扬,把力道收紧,低声说:“薄暖阳,你答应过的,以后不会再放弃我。”
是那次她跟俞琴说的话。
她说,我不会再放弃他。
左殿轻抚着她的脑袋,缓缓说:“你想去四州学习、定居都行,生孩子、办婚礼我都听你的,只是你不能不要我,也不能拒绝我过去陪你。”
话说到这,薄暖阳抬头,她这阵子瘦了许多,下巴尖尖,又添了几丝妩媚。
她眼睫微动,声音很轻:“大左,跟我在一起,你只能像个地下情人,我不会公开,不会办婚礼,更不会陪你去左家,说是结婚了,但我不能履行妻子的责任,帮你照顾长辈,应付亲友,也不会告诉你原因,你只能接受,你愿意吗?”
左殿笑了声:“你会爱上别人吗?”
薄暖阳摇头:“我只爱你。”
左殿笑:“我愿意。”
听到他毫不犹豫的回答,薄暖阳眼圈又酸的难受。
左殿垂眼,认真地说:“我愿意没有骨气。”
只要她愿意,他可以不要骨子里的骄傲,她就是他的骄傲。
左殿揉了下她发红的眼尾,声音缱绻:“你可不能嫌弃我。”
“谁嫌弃你了。”薄暖阳吸了吸鼻子,不满地反问。
想起走那天,两人之间的对话,左殿盯着她,调侃道:“原来我之前在你心里那么贱啊?”
“你干嘛骂自己,”听到这话,薄暖阳踮脚揪他耳朵,“我那明明是夸你。”
左殿挑眉:“那你品味也挺特别。”
“”
薄暖阳被他噎住,过了几秒,有点不太服气:“你还说你永远不会原谅我。”
左殿低笑了声,提醒她:“翻旧帐不是好行为。”
薄暖阳:“我都要伤心死了。”
“”停了须臾,左殿妥协,“行,翻吧。”
薄暖阳:“你对我一点都不温柔,把我嘴巴都咬出血了。”
左殿:“我错了,给你咬回来?”
“我想陪你过生日的,你非发脾气,害得我又说话不算数。”
“”这事也能算是他的错?行,他的错,左殿认栽,“我错了,我应该装傻的。”
薄暖阳被逗笑,她挂在他身上,一一算着:“你还说你恨我。”
左殿:“我说的是,你别逼我恨你。”
薄暖阳:“你说了。”
左殿眉心跳了跳:“行,我说了,我错了,我爱你,嗯?”
薄暖阳耳尖红了一截:“你还不戴套。”
“”沉默两秒,左殿无奈至极,“你闹着要离婚,老子只想赶紧生个宝宝。”
他补充:“有了宝宝,我家宝贝儿一定不舍得他没有爸爸。”
“”
左殿瞥她,又问:“真没吃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