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房间,康宝已经睡了,留了人看她,杉杉和薄煦刚换好衣服出来。
两人瞅了眼脸色不大对劲的左殿,搞不清楚又怎么了。
趁着左殿去旁边打电话,杉杉捂着嘴问:“姐,姐夫又怎么了?”
“没怎么,”薄暖阳慢吞吞喝了口饮料,“一天当了好几次狗,闹脾气呢。”
“”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薄煦冷不丁来了句:“你让着点姐夫,康宝被逼的都快要说话了。”
杉杉噗嗤笑了出声,打了他一拳。
薄暖阳把嘴里的饮料咽下去,好奇地问:“他都教康宝说什么了?”
“说你欺负他,”杉杉忍着笑,小声说,“叫康宝以后要先喊姑父,不许先喊姑姑。”
“”
左殿刚打完电话,电梯恰好也到了,几个人进了电梯,门关上后,左殿扫了眼薄暖阳手里的罐子,淡淡问:“喝完了?”
“”想到刚才又把他气到了,薄暖阳老实的把罐子给他,“还有一大半呢。”
左殿接了过来,仰头一口气喝掉。
“你少喝点,”见他喝得利索,薄暖阳好心地提醒,“喝多了,容易骨质疏松。”
听到这没良心的一句话,左殿手指用劲,把罐子捏扁,语气也带着危险:“是吗。”
“”
电梯到了下一层,有人要上来,薄暖阳往他身边挤了点,左殿面无表情地说:“离远点,别把我骨头挤碎了。”
“”
沉默几秒。
电梯接着下行。
薄暖阳轻描淡写地提:“康宝以后先喊的一定是姑姑。”
“怎么说?”
薄暖阳:“她姑父因为骨质疏松常年在医院躺着。”
“”
-
酒店附近有条极其热闹的街,再往里走些,便是熙攘的大排档。
他们几人到时,宁涛和宋仁兴一群人已经喝上了。
因为人多,提前叫老板预留了张大桌,桌上放了几盆不同口味的小龙虾,还有些喝酒的配菜。
薄暖阳离老远,就听见宁涛在跟其他人说:“上年吃小龙虾那天,正好我妹跟小二领证没多久,俩人穿了身情侣装,哎,兄弟们,小二那货多骚包啊,当年校服都不愿穿,嫌跟人家一样,然后一整晚,就坐那里跟个爷似的,等着我妹伺候他”
对面的宋仁兴和鲁能已经看见他们来了,连忙咳了咳。
顺着他们的视线,宁涛回头。
下一秒。
左殿面无表情地踢了下他的椅子腿,这种塑料椅子原本就不结实,所有人都听见了椅子腿断掉的声音。
宁涛体重有点超,椅子禁不住他的重量,整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摔到了地上。
“”
大概是被摔痛了,宁涛边揉着屁/股边起身骂:“我那时候要知道我妹是我亲妹,你看我同不同意她跟你领证!”
旁边的人也没管他,都习惯了这种打来打去的相处方式。
左殿居高临下地瞥他,模样也格外拽:“那不好意思啊,你先问问你亲妹愿不愿意听你的。”
被他这么一说,宁涛火也上来了。
“妹妹,”宁涛拍拍身上的土,体内的傲气被激了起来,“哥哥不同意,你嫁不嫁?”
薄暖阳:“”
她是招谁惹谁了。
她都没坐稳呢。
旁边的左不过和赵天蓝都勾着脑袋,像是在等着看好戏。
因为她犹豫的这两秒,左殿和宁涛同时生气了。
左殿凉凉地问:“你犹豫?”
宁涛:“你敢不听长辈话?”
“”
场面像是被凝固住。
像是懒得搭理他们俩个,薄暖阳直接转头,看右边的薄煦拎热水烫碗筷。
薄煦把成套的碗碟拆开,薄暖阳顺手把包装膜拿走,薄煦上一个动作还没做完,薄暖阳下一个动作就接上了。
两人之间的一举一动,像商量好了一样。
默契十足。
对面的宋仁兴撑着下巴叹:“这就是双胞胎的心电感应吗?”
话题转到这里,杉杉也接了句:“姐姐跟薄煦在一起,俩人经常都不用说话,一个眼神就明白对方想做什么。”
这话一落。
“薄暖阳,”左殿懒散地靠在倚子上,声线寡淡地喊,“靠老公近点,都这么大了还黏着弟弟。”
“”
默了几秒。
左殿补了句:“弟妹都吃醋了。”
杉杉:“”
并没有,谢谢!
“真不要脸,”宁涛咬着牙骂,“明明自己吃醋,还得赖人家身上。”
杉杉重重地点头同意。
听到这话左殿也没觉得尴尬,十分坦然的把薄暖阳拽怀里,手指捏捏她的耳垂,低声问:“要吃什么?”
忙了一天,又闻到小龙虾的味,薄暖阳真觉得饿了,她抬眼打量了一圈,以同样的音量回:“小馒头。”
桌子正中间有盘奶白的小馒头,看起来松软香甜。
左殿起身用筷子夹了两个给她。
另几个人已经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提起最近网络上极火的一个街舞海选大赛,里面有些人似乎他们也认识。
说着说着,宁涛转头:“小二,王子创还记得吗?”
左殿低头剥龙虾:“嗯。”
“你是应该记得的,”宁涛说,“当初你们一个舞社的,他好像是跳brakg的吧,前阵子刚得了个世界冠军,这次被邀请过去当评委呢。”
左殿对这个不大感兴趣,边听他说边懒懒地应着。
“啊,我记得他,”赵天蓝也想起来了,“那时候小二哥是高一吧,我去过他们舞社,我记得他好像一直想找小二哥battl吧。”
宋仁兴把杯子里的酒喝掉:“是他,他可能看不惯小二的那股子骚包劲。”
“就是,”鲁能接话,“忒招人烦。”
随着他们的话,薄暖阳想起了左殿上次跳舞的事,她咬了口馒头,随口问:“怎么骚包的?”
“”
众人大概没想到她挑了这么个问题,宋仁兴见有人捧场,直接把杯子里的酒喝光,兴致勃勃地说:“弟妹,我跟你说,小二那时候可会玩了,一看就知道玩得花。”
一听到“玩得花”这几个字,半天没什么反应的男人忽然笑了声。
宋仁兴的话被打断,有点生气:“你笑什么,我说错了?”
“没,”左殿掀了下眼皮子,散漫道,“这虾长得挺好笑的,你接着说。”
“”
宋仁兴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两眼,接着说:“弟妹,你知道吧,他那段时间特别喜欢玩,一个曲子能被他玩出花来,尤其喜欢玩卡点,跟有强迫症似的。”
“一个舞社没一个比得上他的,不管是对音乐的把控,还是对身体的开发,”宁涛也跟着说,“多少男生不服气,来找他battl,对于跳舞的人来说,特别是街舞,这事多正常啊。”
鲁能啧了下:“但他太拽了,也不搭理人家,人也不太敢惹他,他每天顶着张厌世脸,一副想死就过来的模样。”
“”
听到这,薄暖阳歪着脑袋,打量着鲁能嘴里的那张‘厌世脸’。
像是被她看乐了,左殿低笑了声:“别听他们胡扯,谁厌世了。”
话毕,他将剥好的一碗虾肉推到薄暖阳面前。
宁涛看着这一幕,脑海中冷不丁滑过一道白光。
他大声喊:“怎么这次没使唤我妹,没事献什么殷勤?”
“”
几个男人似乎都对上年薄暖阳伺候他的场面印象深刻,看着眼前这完全被颠倒的一幕,都很惊讶。
薄暖阳想起了上年的事,有点心虚,讷讷道:“哥,你别这么大声。”
“妹妹,你别怕,”宁涛很生气,“他是不是做对不起你的事了,这里有你哥哥、弟弟,别怕他。”
薄暖阳默了几秒。
吐了句:“上年是我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