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鸦雀无声,静到针落可闻。
一群人低着脑袋,装作忙碌的样子,却都竖起了耳朵,听着上面的两人说话。
见马东行真的不懂,左殿翘着二郎腿,转了下椅子,懒散道:“嫌麻烦呗,她连自己的钱都扔我这里,用一块跟我要一块,恨不得吃饭都让我喂,没我不行。”
苏客山:“”
啊呸!
莫名的,有一种被耍着玩的感觉,马东行忍了忍,又不敢得罪他,赔笑说:“二少,那钱”
“哦,这个啊,”左殿没意思地合上文件夹,“那恐怕不行。”
马东行咬牙:“为,为什么?”
旁边的助理见左殿意兴阑珊,走到旁边,平静地解释:“根据易女士的要求,我们集团采用了信托基金的支付方式支付属于她的款项,合同都已经签好了。”
信托基金是为孩子办理的。
脱离于易黎萍的财产,独立运行。
不会受夫妻共同财产所挟制,能在不久后的离婚官司中,最大的保障她和孩子的利益。
“”
马东行有些傻眼了。
大概是觉得他占用了太多时间,左殿不耐道:“拖出去,再守不住就把那两条藏獒牵来。”
“”
-
薄暖阳一觉睡醒,已经上午十点。
她浑身酸痛,慢吞吞地起床穿衣服,洗漱。
对着镜子看到自己脖颈上明显的痕迹时,脾气直接炸了。
这个狗货。
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就喜欢亲她脖子和锁骨。
用遮瑕把痕迹挡了个七七八八之后,又简单地画了个淡妆,便拿着手机,打算下楼去找左殿。
等电梯时,恰好遇到了顾嘉和赵天蓝。
赵天蓝脸色不太好,首次没热情的跟她打招呼。
打了招呼之后,顾嘉笑着递了盒牛奶给她:“没吃早饭呢吧,先喝个牛奶垫垫。”
“谢谢大姑。”
到了一楼,酒店大厅儿童节的气氛格外浓厚。
看着那一排排五颜六色的礼物,赵天蓝忽然来了句:“以前的儿童节小二哥都会送我礼物呢。”
“”薄暖阳咬着吸管,瞥了她一眼,压根没信,敷衍道,“以后表姐也送你。”
“”
顾嘉看起来很忙,到前台交待了些事情,又把赵天蓝喊过去,然后跟薄暖阳打了招呼,便脚步匆匆地离开。
酒店橱窗前又添了许多漂亮的礼盒,薄暖阳边喝牛奶边在那边转悠。
而另一边的会议室。
左殿从资料里抬头,透过影影绰绰的百叶窗缝隙看到她,眉头稍蹙,随后起身扔了句:“暂停一下。”
正在做汇报的下属立刻停下。
出了会议室的门,左殿大步走到薄暖阳身后,怕吓到她,又放轻了动作:“看上哪个了?”
薄暖阳咬着吸管回头。
她穿了件白色的公主长裙,长发随意挽着,眼波流转,神态带了些妩媚和慵懒。
左殿低笑了声,把她捞进怀里:“醒了怎么不喊我?”
“怕吵到你,”薄暖阳温声说,“下来看看你好了没。”
左殿屈指蹭了下她的锁骨,声音低哑:“快了,进去坐会,行不?”
想着在外面也没什么事,薄暖阳点头同意。
会议室里的一群人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二少把自己夫人带了进来,又把最舒服的那张软椅给她,最后还拆了包零食递过去。
正是严肃的时候,冷不丁加进来一个穿着公主裙,吃着零食的姑娘。
还有点莫名的诡异。
薄暖阳乖乖地坐在椅子里,吃零食的动静也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就是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看。
她抿唇,朝右边看了一眼,恰好跟右边的人撞上视线。
那人躲闪不及,像是有些尴尬,讪讪地笑了笑。
薄暖阳掏零食的手顿了顿,须臾后,她从袋里掏了个小面包,从桌子底下,悄悄递过去。
“”
右侧的人满脸黑线,为什么有一种上课时,在老师眼皮子底下偷吃东西的感觉。
以为他怕被发现,不敢吃,薄暖阳把桌上的文件夹拿起来,示意他挡在脸前,把面包快速地塞到嘴里就行。
“”
那人哭笑不得。
会议室里忽然安静下来。
气氛也有些凝滞。
“吃吧,”左殿低头在文件上签字,散漫地提,“我老婆都这么费心帮你想辙了。”
“”
对面的苏客山没忍住,噗嗤地笑了出声。
紧接着,剩余的人也此起彼伏地跟着笑了起来。
薄暖阳有些懵逼,这里都黑成这样了,这狗货是怎么看到的。
她感觉很对不起右边的人,苦兮兮地看着他。
场面定格几秒。
她干脆从袋子里又掏了个,用同样的方式递给左殿。
男人掀起眼皮子看她,随手接过来,仰头扔进嘴里,大摇大摆地吃掉。
薄暖阳又看向右侧的人,小声道:“好了,他也吃了,不敢说你了。”
“”
“弟妹,”苏客山轻咳了下,“给我一个。”
薄暖阳袋子里本来就不多了,她低头看了一眼,依依不舍的又掏了一个。
会议室里的人很多,袋子里也不够分的,给了这三个,没给别人,又觉得不好意思。
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左殿示意助理把灯打开,他边盖笔冒,边把文件合上:“今天就这样吧。”
苏客山连忙问:“下午去‘易氏’,你不去?”
左殿淡淡嗯了声:“不去。”
“哎,”苏客山把面包吃下,“你干嘛去?”
灯已经被打开,窗帘也拉到两边,明亮的日光洒落。
左殿起身,眉梢轻佻:“带我家宝贝过儿童节啊。”
“”似乎忍到了极点,苏客山咬着牙,挤了句,“瞅瞅你这不值钱的样。”
没跟他这种单身狗计较,左殿牵着薄暖阳出了会议室的门,先回了房间拿东西。
为了方便活动,薄暖阳换了身衬衫和长裤。
左殿从抽屉里掏出个盒子,里面是对宝蓝色的耳钉,他拿出来,又把薄暖阳抱到怀里,帮她戴上。
“可以定位,”戴好之后,左殿歪着脑袋打量,低声解释,“可以传送信息。”
听到这,薄暖阳总觉得不太安全,她鼓起腮帮子:“你不会把我当成犯人吧。”
“想什么呢,”左殿弹了下她额头,“我保证,绝不随便看。”
薄暖阳提道:“吵架的时候也不可以。”
“”
“那我不戴了。”
“行。”
薄暖阳瞅他:“没关系,吵架的时候我就把它拿掉。”
“”左殿直接被气到,捧着她的脸面对自己,“不许拿下来,知道?”
总觉着不放心,一点都没有,薄暖阳不满意地低下脑袋,手指扯着衣角,默不作声地发脾气。
见她这样,左殿无奈:“那你想怎么样?”
薄暖阳讷讷道:“不想戴。”
“”左殿眉心跳了跳,“换一个条件。”
见他好像说不通,薄暖阳也急了:“那你今天不许碰我。”
“”
沉默。
又过了十几秒,左殿咬牙妥协:“我保证,吵架的时候也不看。”
提到这,薄暖阳又有点好奇:“那你什么时候看?”
“你说呢,”见她还敢主动问这个恼火的事,左殿没好气道,“条件都被你讲完了,我还有什么时候能看?”
像是发现了这个盲点,薄暖阳思考几秒,好脾气地说:“要是有危险,我就传信息给你,你就能看了。”
“少他妈讲这些不吉利的话。”
“”
但戴这个的本来目的就是怕她有危险啊。
还不能说了。
薄暖阳瞅了瞅男人被气到冷硬的脸,又有点想笑。
她坐在他腿上,圈住他的脖子,温声撒娇:“老公——”
左殿瞥她:“说。”
薄暖阳舔舔嘴角,眨了眨眼:“晚上我们一起洗澡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