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中的男人并未听出她的言下之意,他单手解着衬衫上的纽扣,双目猩红地盯住她。
女孩子眼睛里并没有意想中的恐慌,反而亮晶晶的,浸润着笑意与温柔。
似乎是在纵容他的行为。
左殿把衬衫和裤子通通扔到地面,他抓住她手腕举过头顶,狠狠咬住她唇肉。
女孩子轻轻的声呼痛,微微启开唇,配合他的粗鲁与孟浪,勾他深入。
原想留到洞房夜的亲热被怒火烧的一丝都没了。
他不管不顾,大力鞭挞,将她的呜咽尽数吞了进去。
太久没有过,每一个亲吻、每一次肢体接触都带了足足的电流,烧尽他的心肝脾肺。
浅紫色的帐子涟漪般摇晃,像一场紫藤花的盛宴。
女孩子细细的哭腔,抽泣着嚷疼,左殿含住她耳珠,控着深喘,炙热问她:“还敢不敢了?”
“呜呜呜”薄暖阳的脸比夏日傍晚的火烧云还要红,“不敢不敢你你轻点。”
然而这种时候,想让他轻点是不可能的了。
不知过去多久,中午的烈日已经西移,从窗棂打出海棠树的枝影形状。
又到浓烈的夕阳,红的比石榴花还要艳丽。
最后一丝日光彻底被星光取代。
薄暖阳累到沉沉睡去。
她额前的发被汗水打湿,左殿紧紧拥住她,都没来得及换床单,怕她等会不舒服又闹,只能让她睡在自己怀里。
女孩子半露的肩颈上布满被疼爱过的痕迹。
左殿的瞳色浅了些,他唇色发艳,在女孩子熟睡的脸颊亲了几口。
他知道自己过了。
她现在一时承受不住。
下眼睑都哭红了。
但
这个臭丫头,明明什么都想起来了,居然还敢瞒着他。
若是没想起来,在他到达海岛抓她的时候,就该瑟瑟发抖了。
偏她没有,还一件又一件的做着惹自己发怒的事。
“老公,”原本睡着的女孩子忽然半睁开眼,一把嗓子被烈酒泡过似的,又轻又哑,“别生气了,我不会走的。”
左殿鼻息轻轻哼了声:“想起来了都不告诉我,弄死你信不信。”
“”薄暖阳噘起唇,脸埋进他胸膛,“我在说梦话,睡着了睡着了。”
男人低低又喑哑的笑声从头顶落下,薄暖阳缩缩肩,恨不能整个人融进他骨血中。
他温柔又宠溺地说:“小骗子。”
到现在还敢骗他。
若是没想起,就他刚才胡作非为的那一通,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他虽然失控了,却能感受到她一直在配合自己,纵着自己的浮浪。
“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左殿揉她脑袋,“打中午就没吃。”
“”
那又都是赖谁。
薄暖阳哼了声,脚丫子往他身上踢,却牵扯住自己浑身的神经,酸痛的她蹙起眉。
“”左殿啧了声,把她胡作非为的脚给禁锢住,“别闹,这难受的是谁。”
怀里的女孩子软绵绵的,没丁点力气,身上骨头都散了架似的。
她撑着劲抬头:“不生气了?”
左殿凝住她,佯装发怒:“老子要真气,你以为赵天蓝能走掉?”
不是得了他的命令,赵天蓝的那艘船能离得开海岛?
她想做点什么他没支持?
薄暖阳娇蛮的往他怀里钻,抬着下巴在他脸颊啃了两口。
她这点劲不疼不痒的,左殿喉咙里笑了声,喜欢见她生机勃勃发脾气的刁蛮样。
“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他噙笑问。
薄暖阳埋首在他胸膛,闷出小小的一声:“昨天。”
见完丁梓辛后,回庄园的路上,她做了那个梦。
梦醒后,脑海中那些始终在飘浮着、落不到实处的记忆,轰然间,尽数回归原位。
是以,她当时才敢跟他发那一场脾气,今天才敢大着胆子去见了顾嘉,又私自将赵天蓝给从海岛上带走。
男人身体温热,产生的滚烫逐渐褪去,一双细长的眸子流着温情的光。
他漂亮的手指拢住她肩,轻轻的揉捏着。
暂时没人开口,仿佛都沉浸在两人正式重逢的这一刻。
许久。
“薄暖阳,”左殿垂下眼,一字一字说的缓慢,“那时候老子提醒过你,不许以身犯险”
若不是她故意拖延时间惹怒了赵松石,也不至于有掉入大海的那一幕。
他嗓音很凉,大有一副老子现在就跟你算两年前的账的危险,薄暖阳警觉到了,她缩缩肩头,很没骨气的认怂:“错了错了,以后再不了。”
“”左殿鼻息淡淡的一丝冷笑,“又甩了老子两年,拿什么赔?”
在百谷镇的时候甩了他四年。
再加上这两年。
她欠他的,一辈子都还不清楚。
“你想怎么赔呀,”薄暖阳不高兴地噘起下唇,声音嗲嗲的,“你刚才”
折腾了她好多次。
左殿瞥她,不动声色:“那怎么够。”
“”薄暖阳心生警惕,“我不行了我、我腰都断了”
男人双眸中原本尽是强硬的算账,却在陡然间,似被春风刮过的冰雪,冷硬融成以柔克刚的水流,轻缓拂过每一根毛孔发梢。
他宽大的手掌温柔,抚弄她凌乱的头发,一字一句教她:“那你说,你会永远陪着我。”
“”薄暖阳怔了下,随即笑开了,她吭吭哧哧圈住他脖颈,又甜又黏糊,“打都打不走的。”
她咬住他下颌,扯住一点皮肉,让他能感觉到疼痛。
才气呼呼道:“我要跟你算账的,都说了让你好好活着,让赵天蓝去自首”
结果他没一件事做到的。
然而男人听不进这些,他俯首覆住她唇,阻了她絮絮叨叨的嗔怨。
“你得管着我,”他贴住她唇,用低哑的气声,“你不管,我就乱来,折腾自己,折磨别人才不管什么违法道德”
“还说还说!!”薄暖阳恼了,用额头撞他的,“我要罚你的!!”
“”左殿温沉出几声笑,无不纵容,“那宝贝儿仔细想想怎么罚,可千万别放过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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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天蓝的事尘埃落幕那天,薄暖阳正在庄园里跟许无黑面对面。
许无黑板着脸,声音平直的叙述:“这公司开了约五年,老板两年跑去上学,两年失踪,还有一年零碎见不着人”
薄暖阳嘴角抽了下,厚着脸皮冲他笑。
“员工们都在议论,”许无黑淡定地说,“问老板是不是被我送出去噶腰子了,打算去公安局报个警,免得漏了‘赵松石第二’的我。”
“”薄暖阳被呛住,她捂住嘴,眼睛弯的璀璨,“哪有这么夸张那我明天去公司报个到?”
许无黑扫视她:“你老公不会砍了我?”
薄暖阳讪讪:“他不敢。”
许无黑一挑眉,哂笑:“他对你不敢,对我有什么不敢的?”
“黑哥”薄暖阳磨他,刻意捏软了声调,“你是我娘家人,过几天还要帮我送嫁的,他不想好了敢为难你。”
“”
许无黑两眼望天。
他怎么就成她娘家人了。
一句“娘家人”,他得帮她卖多少命。
午后,左殿依然在园子里监工,他忙的脚不沾地,想在最短的时间内,筹备出一个最完美的婚礼。
而薄暖阳跟他属于两极分化,清闲的要死,半躺在长廊下的摇椅上,抱着开心,悠闲地吹风。
宁涛进来时,嘴巴一撇:“妹妹,你找这么个吹毛求疵的老公,不嫌烦?”
“”薄暖阳手指梳理了下开心的毛发,“怎么啦?”
“嫌刚运来的花颜色太艳,”宁涛兀自扯了张椅子坐下,“我瞧着就没什么区别,不就是一个紫了点,一个紫里带了点灰”
薄暖阳哑然失笑:“然后呢?”
“然后他就把我踢出来了啊,”宁涛很生气,“真成,他忙得喘不了气,还能记得把问题和提出问题的人都给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