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肃静!”
都司拍了拍惊堂木,让堂上安静下来之后,便命人将这些黑脸洗干净。
结果,洗干净一看,都司心都凉了半截,王骡子怎么也在里面!
“说,怎么回事!”
都司皱着眉头问道。
陈鹤颜早就憋不住了,直接上前抢话,把府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声泪俱下道,“若不是我与夫人进了里屋,今天躺在这里的还有我们!”
陈夫人扑在爹娘的身上哭得差点背过气去。
都司不得不又摔了几下惊堂木,然后对武副询问道,“武副,你说!”
武副就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加上捕头和几个衙役的补充,事情便全呈现在了都司面前。
“杀人越货,对了!王凤仪呢?”都司豁地一下站了起来。
陈鹤颜听见王凤仪三个字哭得更是伤心了,怒指文副道,“王小姐也被他劫走了!”
都司再蠢也明白过来了,敢情文副这小子不惜假扮山匪,抢劫陈府,杀了陈家四口,是为了王凤仪!
他才不信文副突发失心疯或者是为了钱,只有可能是因为王凤仪,他懂男人,更懂文副。
“把他嘴巴里塞的东西给扯了,让他说话!”都司满脸怒容地看着文副,张口就问道,“王凤仪呢?”
“被人救走了。”文副连忙说道。
都司眉头一皱,“谁?”
“我不知道!”文副立刻回道,显得无比的真诚。
这时,武副插嘴道,“我知道,被他的同伙山匪救走了!”
“胡说!”
文副刚想驳斥,就被都司呵制。
都司对武副问,“你如何知道是他的同伙山匪?”
“回都司,当时我在里屋抓人,一出来就瞧见一个山匪从墙上跃下,打伤了捕头,然后掳走了王小姐,这一点,捕头以及众衙役,还有被抓的这些人都能作证!”
武副慷慨激昂地说着,他今天就是要让文副死,就是要让老爷下定剿匪的决心。
包括捕头在内的衙役,甚至老鸨子和六子都纷纷应和,谁都知道现在的局面,文副死定了!
“我不认识,跟我没关系,别赖在我身上,我只组织了七个人,谁他妈的知道这人是谁?”
文副拼命地辩解道。
然而,这话却被都司抓住了把柄,眼神越发地锐利道,“你只组织了七个人?说话!”
文副自知说漏了嘴,双腿一软,就瘫跪在了地上。
武副笑了,知道今天这厮离死不远了。
都司走下了堂来,走到了文副身边,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他说道,“武副说得好啊,吃里扒外。”撇了撇嘴,都司继续问道,“再问你一遍,王凤仪在哪?”
文副心里苦,又苦又恨,嘴巴张了半天,也只能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好一个不知道!上刑!”都司大手一挥,就要给文副上刑。
武副等的就是这句话,连忙就把夹手棍拿来了,不止是文副,他还给王骡子等人一人安排了一个。
“我知道,我知道!”王骡子一看到刑具,当即就招供。
“说!”都司连忙对王骡子问道。
王骡子立刻说道,“是山匪劫走了。”
“山匪?你拿老爷当三岁孩子糊弄?上刑!”都司十分生气,立刻就要让武副继续上刑。
却没想到王骡子大喊道,“冤枉,冤枉啊!老爷,真是山匪,真的是山匪啊,我几天前让吴三去风云寨送信,让山匪配合我们,晚一步行动。”
都司听到王骡子这么说,立刻摆手让武副把刑具拿开,严肃地询问了起来。
王骡子现在也不管那么多了,文副自身难保,怎么可能保得住他,他立刻把和文副的计划告诉了都司。
“你该死!”
都司一脚就踹在了文副身上,没想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个狗贼竟然真的是冲着王凤仪来的。
“上刑,全部上刑,今天问不出来山匪的落脚点,就一直用刑!”都司怒火中烧,没想到文副竟然敢阴自己,敢觊觎自己的女人!
陈鹤颜同样气急败坏,人都已经被送到自己府上了,眼看着就能吃肉了,居然被劫走了,顺便还搭上了自己的爹娘,这谁能受得了?
一时间,堂上鬼哭狼嚎,惨叫连连。
都司就一句话,王凤仪哪里去了,山匪的据点在哪里。
没人能回答,回答不上来,就受刑。
夹昏然后冷水泼醒,醒了再夹,夹昏在泼醒,连续三轮,还是没问出个结果来。
都司看这样子也不是办法,大手一挥道,“统统押入地牢!”
将堂上的人押入地牢之后,都司脑袋才清醒过来,连忙对对武副说道,“马上带人封锁城门,严格检查可疑之人,带着大活人,我不信能飞出去!”
“是!”武副连忙带人离开了。
堂上,只剩下了都司跟陈鹤颜,大眼瞪小眼,两人脑子里都只有一个急切得要命的问题——王凤仪哪里去了?!
能回答这个问题的,只有云绮烟以及李大柱。
小院里。
彻底放松下来的王凤仪是又哭又笑,死死地抓着云绮烟的衣服,就是不放手,经历了无数的痛苦,她才知道,其实自己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坚强。
云绮烟将她抱在怀里,轻柔地拍着她说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大柱给你煎了一碗安神汤,你把它喝了吧。”
好说歹说,好哄歹哄,总算地,云绮烟将药给王凤仪喂了进去。
不一会的功夫,王凤仪便沉沉地睡去了。
这时候,李大柱才从外面进来,对云绮烟问道,“睡了?”
“嗯。”
“她太累,也太紧张了,需要好好地休息。”李大柱叹了一口气说道。
云绮烟也点点头道,“我在都司府保护她的三天时间,她甚至都没脱过衣服,一直坐在床上歪着,偶尔才睡一下。”
这个女人,真是强大,不过,也终归是女人,无可奈何地有脆弱的一面,李大柱在心里想着,然后给云绮烟地上一盒药膏道,“等会检查一下她的烫伤,给她上点药膏,一是可以让她恢复如初,另外就是希望能够抹平她的心灵创伤。”
云绮烟知道李大柱说的是什么,刘金针那个药膏疼得人要死,自然是担心给王凤仪留下心理阴影。
打开了药盒子,闻了闻道,“这还挺香的,是有金梦兰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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