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就是我的玩物,现在,更是像一条死狗一样地瘫在我的面前,你有什么资格威胁我?我现在......”
黄永盛说着说着,忽然声音变调了,开始打颤了,原本自信的脸竟也跟着惶恐了起来。
他看到了,看得清清楚楚。
范娇芳的身后缓缓地站起了一个人,一个同样穿着凤冠霞帔的女人!
一模一样的凤冠霞帔,一模一样的妆容,一模一样的带血剪刀,唯一不同的是凤冠霞帔的颜色——纯黑。
对,让人汗毛倒立,鸡皮疙瘩丛生的便是这女人穿着一身纯黑的凤冠霞帔。
遍体生寒!
“是......是不是鬼?老爷,这......这个是不是鬼呀?”刚才同样嚣张跋扈,猖狂至极的女人现在已经完全吓傻了,真以为自己是见了鬼。
穿着徐晋光定制的纯黑凤冠霞帔的不是别人,正是云绮烟,她兴奋得浑身颤栗,完全无法遏制自己喷薄而出激动。
将范娇芳扶了起来,她便紧紧地贴着范娇芳,一只手拿着范娇芳的手,另一只手拿着剪刀。
两人,在这一刻,合二为一。
杀戮,正式开始!
“别!别这样,咱们是有情谊的,娇娘,我是黄郎......啊!”黄永盛一声惨叫,肩膀已经中刀。
再想出手攻击范娇芳,却发现,她身后的女人可怕至极,直接就一剪刀扎在了自己的小腿上。
黄永盛惨叫连连,疯狂地往后退蹭,为了逃过一死,竟然丧心病狂地将身边的女人给推了出去。
“噗嗤!”
女人的身体顿时撞在了剪刀上,她惊恐的表情尚未退散,瞪大的眼睛就充满了憎恨。
“没想到吧,被那个畜生出卖了,感觉如何?哈哈哈......”范娇芳疯狂地笑着。
女人气恨害怕惊恐不甘一起扭曲在了脸上。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的,我说过,你们必须品尝我承受过的一切。”
范娇芳拔出了剪刀,直挺挺地戳向了女人的眼睛。
女人惨叫着双手一顿狂抓乱舞,彻彻底底陷入黑暗的她,不仅仅是疼得钻心,更是品尝到了当初范娇芳品尝到的滋味。
“接下来是你!”
范娇芳看向了黄永盛。
黄永盛趴在地上一顿磕头,把自己藏的地契房契金银珠宝的位置全部告诉了范娇芳。
而这一切换来的是,依旧是带血的剪刀戳向了双目。
黄府的门打开。
范娇芳略显疲惫地走了出来,而她身后,则是拎着狗男女黄永盛的云绮烟。
“喏,拿好了,这两根棍子,是我对你们最后的仁慈,往前走,还是往后走,路要怎么走,今后,你们自己好好‘摸索’!”
云绮烟说完,哈哈一笑,拉着范娇芳就上了马车,随后绝尘而去。
双目已瞎的黄永盛拄着棍子,咳嗽不止,他不知道刚才那个阴险至极的女人给自己喂了什么东西。
“唔唔唔唔......”
张嘴想要说话,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身边的女人同样如此,只能发出跟他一样的唔唔声。
黄永盛双目失明,嘴里也没一个声音,心里没有对范娇芳的一丝愧疚和怜悯,反而是恨,更加滔天的怨恨。
这股怨恨发泄不到范娇芳的身上,自然,只能够把身边的女人给揪了过来,一顿拳打脚踢。
而看不见也说不出话来的女人,不甘示弱地用牙咬手抓,疯狂地反击。
至此,平辽城里少了一个无恶不作的财主,多了两个又臭又脏的乞丐。
衙门口。
时间还没到晌午,就已经聚满了人,他们可不是来报案打官司的,而是来看热闹的。
“这尸体是谁啊?怎么就死这里了?有没有认字的,来说说这白布上写的是什么?”
“天!老天爷!出大事了!他是镇抚司的三羽飞鹰卫严无咎啊,比知县老爷的官还要大的大官呐!”
“那这三车东西是啥?是不是镇抚司的货,大家千万别伸手,抓住可是要掉脑袋,要诛九族的啊!”
......
县衙门口,严无咎的尸体就躺在那里,一张白布上写满了他和乌鸿途以及牛文林的罪状,而他的身边,赫然便是当初在驿站被李大柱弄走的三车镇抚司的货。
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衙门外的人越聚越多,吵吵闹闹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很快,这里的事情就传遍了几乎全城,甚至盖过天香楼被烧的事件。
“唔唔唔唔......”
两个瞎子乞丐朝着一个男人唔唔了起来,赫然便是黄永盛两人,两人经历千辛万苦,凭借着记忆,摸索到了衙门口,想要来告状。
然而正在人群末尾看不见热闹的男人心里烦着,回头一看,是两个瞎乞丐,顿时不耐烦道,“滚一边儿去,滚......嘶,嘿,还是个女人,长得不错嘛,跟我来,跟老子过来!”
男人说着,就一脚踹开了黄永盛,把女人给拽走了。
这一刻,两人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曾经范娇芳感受到的绝望和痛苦。
而在县衙里急得团团转的乌鸿途和牛文林,已经派了不知道几个下人去了,但是,外面还是不见高青松和衙役们的踪影,只有越聚越多百姓,越来越嘈杂的吵闹声音。
乌鸿途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遍遍地催问,面对牛文林的安抚,语气更加不善。
牛文林旋即闭嘴,心里对乌鸿途的不满愈发严重。
“老爷。”
“快说什么情况!”
“外.......外......”
下人回来累得直喘,牛文林端过来茶杯打算让下人喝一口再说,却被乌鸿途粗暴地打翻,“喝什么喝,这都什么时候了,赶紧说!”
牛文林黑着脸,退开到了一边,顾不得清理身上的茶水,只听下人说道,“严无咎的尸体在衙门口摆着,旁边放着白布,写着他和您还有......牛师爷的罪状。”
“嗯?什么罪状?老爷我有什么罪状,闭嘴!一派胡言!”乌鸿途显然是急了,根本不承认。
下人见状也不敢开口了。
乌鸿途却又催促道,“你倒是说啊,什么罪状!”
下人嘀咕一句,“不是你让我闭......我说,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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